“这样吧!”我说,“让小玉回去叫人,能不惊动我爹娘就不惊动我爹娘,偷偷地告诉管家,叫他带着人来吧!这宅子里面又能有多少人,而且他们的教徒,老弱病残的,也抵不上什么用。”

我娘正在那儿火冒三丈,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夫人。”

“爹不同意?”这倒奇怪了,我爹这辈子没几件事跟我娘意见相反的,可一旦相反,那就一定是我爹正确。

穆贺迎上公孙先生,向他一拱手道:“足下便是闲情公子?”

“哎呀这帕子是我给小宝的呀,娘你那么紧张干嘛?”

他几乎静止地站着,凝望着湖面,眼睛有时跟着游船而转动,有时追逐着几缕波纹。

虽然这话说得很不合适,但是却没说错。那个青年骑在毛色发亮的枣红马上,偏着一身大红长衫,脚底踩着黑色马靴,黑纱的幞头上,两根长长的帽带拖下,一根搭到肩前,衬得一张白玉般的脸,一双眼睛明亮美丽如珍宝,五官乍看之下虽秀丽,却平平,但他一动一说话……

他的胳膊引向房间右侧的门,我跟着走到门边,还在向里张望:“啊?真的可以吗……”

我是个草根。

几名教徒正要向我们冲来,门口突然又一阵骚乱。

“不好了!门口有一群陌生人带着武器冲进来了!”

我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小玉带的人来了。来不及埋怨小玉怎么来得这么晚,我和祝玦手忙脚乱地放了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已经处于昏蒙状态了。

我本就被放在供桌上,此时知道帮手来了便壮了怂人胆,在供桌上站起,手举着祝玦刚才拿着的宝剑,大叫道:“你们已经大势已去了,快快投降吧!”

看样子女侠我果然有些气势,除了那女教徒还在对我咬牙切齿之外,众教徒均处于慌乱状态。

接着就只见,门口一个黑影闪过,我家的园丁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锄头,看到我站在供桌上,眼中泛着泪光地喊:“小姐!少爷!我们救你来了!”

“你……你们?”我有点傻,“不是应该是护卫府兵吗?”

我话音未落,门口又跃进了……我家大厨,手持两把菜刀,须发皆是花白,哇呀呀叫得正起劲。紧跟大厨的是伙夫,接着是厨娘胖婶,他们都拿着平日里最为称手的“武器”。马夫、书童,连平时不干别的事,专管躺在房顶上睡觉的老家人管老爷爷都出现了,最后是小玉殿后。

小玉也拿着武器——鸡毛掸子,向我高声禀报道:“小姐!不知为什么府兵不在家!我把能叫来的人都叫来了!您看行不?!”

我看行就行吗?

这一伙人来势汹汹,去势也很迅猛。不到一刻钟,我们就全被五花大绑着关起来了。

“唉,也不怪你们,你们中间除了大厨年轻的时候杀过猪,管老爷爷腿不瘸手不颤的时候经历过几次战场,其他人都没动过真格的,怎么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

我被绑着,看着他们叹气说。

“不过府兵为什么会不在的?除非紧急事态,否则府兵是不会离府的呀。”祝玦说。

“少爷,我真不骗你,府兵一个也没剩,连青壮的家丁都不见了,老爷白天还在,我回去就不在府里了,也许是老爷带出去了……”小玉解释道。

“行了行了,”我说,“现在追究这个问题也没用了,关键是,谁知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由于双手被缚,我只有用脚捅了通被绑在旁边的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晕完了没有?给我们想一个主意呗?”

公孙先生抬起头:“啊?为什么?”

“因为我们一群人中间,就你一个诸葛亮啊,其他人读书都没你多啊。”我说。

“嗯!”公孙先生环视了我们一圈,然后说,“首先……首先,首先要想办法松绑!”

“……”

“算了,还是咱们几个臭皮匠商量商量吧。”

没等我们商量,窗户外边突然亮了起来。

“哎,祝小宝,他们掌灯了哎。”

祝玦突然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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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起来,双脚乱蹬,汗流满面,却挣脱不了绳索。

“怎么了?!”

“他们,他们是要防火烧我们啊!”

“什么?!”

“我看过他们处置叛教的教徒,火刑是他们常用的伎俩啊!”

“!”

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本小姐我张口就是这样一句关键的话:

“祝玦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炙热和烟雾中,烈火侵蚀过来,祝玦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冲刷着一脸的煤灰,眯着眼睛说:“不,不行!快爬到火旁边,用火把绳子烧断,才能冲出去!”

虽然冲出去也有母神教徒的包围,但是这一刻的求生愿望还是让我们向着火爬去,背过身去,让火舌烧灼绳子,以及紧贴着绳子的皮肤。

“小姐!怎么能让小姐的肌肤受伤呢,让我先来,然后再为小姐松绑吧!”小玉也不知是哭的,也不是是呛的边流泪边说。

“这结他们打得死得很,哪有那时间慢慢解,死到临头了留个疤算什么!”

我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怕烫,怕烫归怕烫,还是更怕死。于是我用力地向火焰燃烧处爬去。

还是平日里没有练习过绑着手腿爬行,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却怎么也到达不了,而且还感到越来越窒息,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就昏了过去。

在死前昏过去,实在是一项非常偷懒的行为。我被一阵凉意一刺,浑身仿佛骤然一坠,然后醒了过来。

面前是一幅很让人难以衔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