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求见。”

我走到一边找了个椅子瘫坐下来:“什么跟什么啊……”

穆贺向早准备好的棋盘一指:“请!”

“悦儿啊!”我娘抖出一块手绢。

“回去吧。”我说。

突然一根棍子伸到我的鼻子前面,向旁打开了扇柄,强迫性地将团扇移开,我这才沿着那根奇怪的棍子看到那个人。

突然背后遭到一推,我失足落下,原来这个门里是一片虚空,我身在上下左右无处攀沿的虚空里,意识忽然模糊。

我说:“挺好的,挺好的,西服领带和二位的身材也很和衬。”

其实公孙先生一直都没什么主意,读一肚子书没啥实际用处,每天被祝玦耍得团团乱转还制不住他,唉……

小玉赶着车往回走,我和公孙先生便走向了母神教的大门。门口的信徒拦下我们:“有什么事?”

“我想入教!”我说。

“今天这里有事,不接受新教徒。”门口的男教徒说。

我堆起笑脸,使出杀手锏微笑:“大哥~你就通融一下嘛……我从家里出来不容易啊~”

男教徒看着我愣了一下。

成功了?

“不行!”他顿了顿又硬回去了,“这是教内规定!”

以前这招很好用的,难不成是我姿色退步了?还是刚才太紧张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力?要么就是,男教徒你根本是个断袖?

我把公孙公子扯到他面前来:“让我们进去吧~”

我的美色不行,就用公孙公子的美色来引诱你!你是断袖也不在话下!

男教徒又一愣:“闹什么闹,再啰嗦我赶你走了!”

这时候大门一开,从里面正好出来个女教徒,也披着斗篷,看见公孙公子眼前一亮,一伸手把斗篷撩了下来:“这是谁?”

门口的男教徒回答:“说是要入教的!”

女教徒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眼光更是在公孙公子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嗯,让他们进来吧。”

女教徒的级别似乎比门口的教徒们级别高,她一发话,男教徒也不再拦我们,放行让我们进去了。

看来美人计不论何时都是好用的。我正这么想着,并且期待着进门之后能看到怎么样不一样的景象,就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是因为一只巨大的口袋从天而降,将我套在了里面,并且很快地从外面绑了起来,我还听到那个女教徒的声音:“这个男的长得挺好看的,正好当祭品,女的也还凑合。”

凑,凑合?!

我难过得连惨叫都没心情发出,直感觉身体浮到了空中,应该是被人扛了起来,移行了一段距离,接着被小心轻放地摆在某个平板上,并且我感觉,那种小心不是为了保护麻袋里的我,而只是为了不损伤身下隔着麻袋承载着我的东西。

想必公孙先生也是同样的境遇吧。

这时候刚才那个女教徒的声音响起了:“唉?他们两个怎么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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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声?都吓晕过去了?”

我才发现,我们这种处变不惊的表现是不正常的,很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但是没办法,我刚才听到她对我相貌的评价太过伤心了,而公孙先生就是闷鼓一个,所以都没能出声,让她没来由地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所以我好心地叫了两声交差,好让她能够放心。

之后经过认真的思考我终于思考出个大概,原来那个女教徒出门本来就是想去寻找祭品的,结果正好撞上我们俩送上门来。

不过到底是个什么祭典,要用活人祭祀?

正在这时我听到那个女教徒又说:“今天出乎意料地顺利,通知大家,仪式可以提前开始了。”

现在我浑身上下能动幅度最大的,就只剩脖子了。我仰起脖子,伸长,张开朱唇,用满口银牙一口咬住我面前的麻袋的一部分,然后脖颈用力向后拉扯。

我在试图把麻袋咬出一个洞来。片刻之后我果然成功了,这个麻袋只是个普通的麻袋,而不是什么母神加持过的神兵利器。

那个细小的洞口正位于我的右眼前方,我把眼睛凑近努力地向外看东西。

这是一个不大的厅,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三名教徒在走动。很显然我的视线时位于房间里的较高处,从面前屡屡升起且很喜欢从洞口钻进来迷住我的眼睛的青烟来判断,我们很有可能,是身处一个供桌之上。

我眨巴掉几颗眼泪再看,正好看到抓我们的那个女教徒从门口引进一个人来,和颜悦色对他谆谆教导:“经过这个仪式,你就是神教的干部级人物了,从此神光将庇护你终生,你也需供奉母神终生……”

这时候又一缕香烟冒上来,迷住了我的眼睛刺辣辣地疼,一时之间眼泪哗哗地,又抬不起手去揩,只有默默等它流完,凑到洞口再看。

再看时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开始一股一股地向里涌人,全都穿着一色的袍子,熙熙攘攘地一挤,刚才同女教徒说话的那人完全淹没在他们之中,只有袍子颜色不同的女教徒比较醒目,走到了一边做了个手势,突然间乐声大作。

那乐声还是真把我吓得叫了一句“哎哟我的妈!”可惜完全淹没在了随之而来的诵经声里。

也不知那是经是咒,只见众教徒整齐地盘腿坐在地上,几乎是完全一致的口唇开合,发出了不能说振聋发聩,但的确很有让人昏昏欲睡作用的……嗡嗡声。

我对这经咒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他们却越念越起劲,突然人群正中有三名教徒一蹿而起,像酒醉一般跳着奇怪的舞步。接着香烟再一次迷了我的眼睛,我缩回脖子眯起眼睛,开始有些着急:小玉去叫人怎么还没回来?

诵经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声音也越来越大,我不禁想要抗议:“吵死了!”从小洞往外一看,只见中间那三人,像是进入了什么情境之中,一人大哭,一人大笑,一人默不作声捧出了一把长剑。

他们都像是对着看不见的人演着什么动情的戏,大哭的那人眼泪沾襟,哭得抽搐;大笑的那人笑到皱纹满面,笑到痛苦。

捧剑的那人默默走到距我很近的地方,躬身将剑交给一个人,那人接了剑站起来,抽出长剑,寒光凌冽,与我的视线平齐直伸过来,对准了我。而我在飘浮的青烟中勉强认出了他的容貌,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叫:

“祝玦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