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哈哈大笑起来,将抱着的二狗子放下,顺带也将手中提着的点心递给他,让他拿去分了吃去。待二狗子欢快的拿着点心跑远后,刘裕才指着芜琴对林玉珍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摇头表示没有,林玉珍侧头瞧了垂下头只顾看脚尖的芜琴与海棠一眼。刘恒见她看向芜琴两人,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顿生恼怒,她就这样无视他?今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不想跟他解释一下么?

抬起头看了刘晏几人一眼,再将目光移回来望向此次的罪魁祸首黑马汉子,见黑马汉子正背对着太子几人在给他使眼神,侍郎有一刻不明白是何意思,直到见着冲进来的人将太子团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后,才弄懂了黑马汉子那挤眉弄眼的含义。

身在战斗中的刘晏眉头越皱越紧,他本想放眼前之人一马,身在京城中,还能如此嚣张,背后定是有大势力,如果放他一马能胁之以他身后之人,他夺位之路上又多了一把臂力。没成想,他有想放过他,那落马之人却认为是刘晏认出了他的身份,不敢将他怎么样,下手就更没了余地。

林玉珍满意的点点头,当下也不再多话,手中动作更是加快了少许。刘晏眉头微皱,林玉珍似乎很了解刘裕的样子,让他心中莫名有些不高兴,并且看现下这个气氛,明显,她是将他排除在外了。

林玉珍眉眼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看了眼跟在刘裕身后进来的太子刘晏,只轻轻的瞄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刘裕身上,似笑非笑道:“二少?”

芜琴听是小姐过来,赶紧跑到她面前,指着那掌柜的:“少爷,这掌柜的也忒不识好歹了些,明明还有空着的包厢,就是不给咱。”

芜琴早没忍住跑了出去,溪中不知何时飘着盏盏莲灯,待林玉珍也因好奇而出得殿门时,那溪中的莲灯似有知觉般,如烟花绽放,鼻尖似乎闻到了那随风飘来的清莲幽香。

林玉珍拿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刘裕还在游说二皇子妃是否能够对南宫燕从轻得理,皇上却已经震怒不已,亲自下旨赐南宫燕死刑。

相对于芜琴的震惊而言,知画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乍青乍白不说,眼里如安放了两簇熊熊烈火,直想把林玉珍焚化成灰。

林玉珍张嘴正准备答应她,眼角余光看见同一条路前面不远处,知画正携了几名宫女袅袅过来,见着她居然加快步伐走了过来。

南宫宓慢条斯理的挥手退了殿中宫女太监,待殿中独剩母子两人时,南宫宓上前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刘恒打量了一遍,眼中的得意之色渐浓。让刘恒生生有种自己是大街上,被拍卖待价的物品般,神色不耐。

刘太医一习话让屋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南宫宓眼神闪了闪,不晓得在想什么。而刘恒,现下也不过刚进入秋季不久,冷冽的目光直如隆冬腊月,冰封三尺。

林玉珍挣扎着让芜琴扶起靠在床头,拉着娘亲的手,安慰道:“娘,珍儿没事。”

小桨子垂着头,眼珠乱转,心中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老实说出来,就可留得一条命时。头顶二皇子的声音阴恻恻响起:“你最好老实说出来,若我查出一星半点的假话,哼!你想痛快的死都是个奢求!”

“小姐,您可别听秋婉这丫头胡说,哪有那么夸张。”

不管刘裕怎么念叨,刘恒都是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让一向很是赖皮的刘裕也没辙。最后,冷哼一声,气冲冲的拉着知画走了。全是一副没讨着糖吃的小孩子模样。

说到孔明灯,林玉珍突然想起来,她只记得刘恒去找柴火去了,等得她实在是很瞌睡,后面的她就没有记忆了。也不晓得孔明灯到底有没有放成,现下天还早,还能隐隐的看见星星。

林玉珍并不以为意,把玩着手中空了的水杯,轻笑一声说道:“我是没有资格,因为我就是喜欢这奢华的生活。”

刘裕高兴的听着知画的夸奖,眉眼含笑的偏头说道:“还是你最懂得欣赏,等这鱼烤完,第一个拿给你尝尝,你且先到边上候着。”

可他是大皇子,也是太子。而她,是二皇子的妃。

林玉珍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两下,这菜色,就算用来开宴席怕也够用了。

抿了抿唇,挑起眉梢,略作停顿的疑惑道:“透气?”

冷哼一声,她不懂?正是因为她林玉珍前世卑微到了极尽,才由得刘恒那般利用!曲意奉承的爱有什么可稀罕?爱情,不过是一场权利争夺的附属品罢了。

柳依,柳依。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说得好。白色才是世间最纯净的颜色,不染纤尘,代表着冷傲高贵,不与其他颜色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

林玉珍并未落入水中,在她的脚将将碰到水面时,刘恒从湖中一跃而起,楼了她,纵上亭来。

林玉珍却根本不与她计较,更是大方的双手托着腮,隔着一张石桌将他俩人望着,一副请他俩继续演的模样。

刘恒听了她这话,不觉噗哧笑出声来,觑见她恼怒的模样,挪逾道:“珍儿,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当真会织布?”

刘恒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静王府中,我已经命人全种满了栀子花,等年后我们离宫住进去时,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芜琴瞧着柳依激动的模样,想扯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柳依眼泪掉得更凶:“是不是身上很痛,你等等,我去叫太医进来”

“我”张了张嘴,到最后,刘恒还是一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回绝了婉秋明着与母妃暗着的祈求。

一杯茶过后,林玉珍似不经以意般问起:“不知昨日芜琴是如何冲撞了母妃,让母妃不顾惜珍儿的情面,将芜琴教训得至今未曾苏醒?”

我们是夫妻?

看二皇子妃着急的神情,怕是没有好好医治,下场不会很好,只好将心中的憋屈牢牢的压着,使出混身解数对这个宫女进行了救治。

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找谁说这件事,或者是憋在心中谁也不说,拿不定主意的她就寻了另一个关系比较好些的,偷偷的商量该怎么处理此事,然后就被二皇子妃林玉珍听见了。

刘恒听后,不但没有过来关心她的身体,反而大发雷霆,认为就算她不喜欢此花,也不应该扔到地上,还踩上几脚,这完全是不尊重他的行为,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芙蓉,所以才会命知画每日送过来,与她分享。

“珍儿,是我,事情交给我去处理,我保管在天黑前还你一个完好的芜琴,好不好?来,听话,将手松一松。”半晌没动静的林玉珍终于听进去了他前半句话,牢牢的抓住刘恒的胳膊,就像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哑着嗓子问他:

知画刚入延禄宫及被三皇子提拔为良嫒的事儿,就如那春风一夜,梨花千树万树齐绽放般,到了第二日,天将未明,宁国皇宫上上下下,全都知晓了。

碧青挂着笑脸上前塞给每人一珠簪花,恭谦的道:“两位姐姐,奴婢与知画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多的指教。”

贞元帝新端了酒杯在手,含笑看着两人道:“边上就是林平侯家的嫡长女吧,恒儿新近娶的妃?朕近来身子有恙,倒还是第一次见着,该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