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感应似的,她刚瞧见他,正和旁人攀谈的沈年珩便突然转过身来,遥遥望见了段子焉,他看着她似乎在迟疑要不要过去,此处人多眼杂,段子焉见此赶忙转身打算走人。

那信函里不光写了段子焉的“旧情”,还连带写了她与沈年珩的关系,不过仅限于沈年珩和她一同长大的事情。

此人正是一脸怒容的繁云公主,她爱慕崔守元许久,早早就在他府上安了眼线,昨日听闻他去见了段子焉,今日便亲自守到了这里,果然见到他们两个人在私会,孤男寡女坐在一个马车里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

他如今虽是云摩将军又在羽林卫中掌一部分权力,可羽林卫中都是世袭父子兵,各个家世不俗又怎么会听他一个横空出世的云摩将军的话,而且他又不想欠崔守元的人情,便也没去麻烦那个崔守元提点的人,所以用武力使羽林卫的人信服是不可缺少的,而羽林卫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比试的时候受点伤在所难免,但他不想让段子焉替他担心,这些都是他该担当的。

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将自己软绵绵的前月匈在他结实的月匈膛上蹭来蹭去,手摸索着从衣领进了他的衣服里,摩挲着他紧实的背肌。

“我不!我要和子焉姐姐一起!”

舒贵妃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便觉得她在介怀自己的身世,便道:“别想这么多了,守元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呢?一会儿成沐进宫来,你们也有好久不见了,你自从回京也没出宫逛逛,正好让成沐带你去京城里逛逛,你们小姐妹好好玩一圈。”

太后闻言本来欢愉的神色渐熄,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芬儿?这个应该就是崔守元安排的宫女吧。

太后闻言又多了几分怜惜,眼含泪光望着段子焉,摩挲着她的脸道:“都是你那狠心的皇帝舅舅,把你这么小一个小丫头送到了深山里,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皇祖母却那么多年也没见到你,和皇祖母说说,在山里受欺负了吗?”

直到段子焉被扶进马车里她也没回头看沈年珩一眼,虽然沈年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这种被段子焉冷落的感觉他还是觉得不好受,他再看了一眼闭合的车帘,翻身上马指挥道:“启程!”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领路。

她轻轻一笑,一扫之前的阴郁,道:“我是处子你不开心吗?”

但是沈年珩不敢睁眼睛,他怕看到段子焉的眼睛他就胆怯了,他吻着她的唇瓣一遍一遍的吻着,用舌尖轻轻舔着她,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味道,是他一直期盼的,别害怕、别退却,要了她!

“子焉……”他不禁喃喃出声,段子焉闻言脚步一顿,突地快步跑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叠声唤着:“小叔叔……小叔叔……”

这紫衣女子来头不小,是当今圣上三个女儿中最宠爱的一个,生母也正是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是唯一一个赐了封号的公主——繁云公主,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就是那个打虎将军?”

衍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上前亲切的拍了拍沈年珩的肩:“原来是沈大将军的子嗣,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丝毫不逊于当初的沈大将军的风采!不错!不错!”

沈年珩见老虎已死,赶忙起身跑到崔守元身边扶起他,他半支着身子坐在地上,腿上一大片鲜血刺目惊心:“崔四哥!”即便崔守元是他的敌人,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只见它庞大的身躯在笼中踱来踱去,时不时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在场的众人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只听那咆哮声离得近的几个将士便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生怕它破笼而出冲过来。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他十一,她五岁,他在宫中做伴读,要出宫的时候路过一个小花园,他听到有人在唱歌,用很小的声音在唱,十分童稚,还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他循着声音找过去,便看到了躲在草丛里的段子焉。

门窗都敞着,屋内十分亮堂,崔守元就坐在投进屋内的一束光影之中,他还是一袭黑色的长袍,以及弱冠之年的容貌成熟了不少,但依旧眉目如画仿似仙人,他正襟危坐,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淡定和不容忽视的盛气凌人,桌上摆了一张明晃晃的圣旨,让段子焉心里猛地沉了一下,更加惧怕起来。

沈年珩觉着段子焉长的那么好看不打扮简直暴殄天物,他昨天翻了一下她的抽屉,里面除了几条素净的带和一个簪子什么女儿家的饰都没有,他本来还想给她买点胭脂水粉的,但他觉得段子焉不擦这些更好看,最后便也没买,而是给她挑了个镯子。

沈年珩决定了进京,便有很多事要开始忙了,做完手头上的事情,还要交接折冲府中的事物,然后准备行李,沈年瑜先行回京,替他安排诸事,他要尽快准备好进京与他会合。

段子焉迷蒙的睁开眼睛,在他怔住不动的唇瓣上轻啄了几下,然后抬起芊芊素手去解他的衣服,她有些想上次和小叔叔赤诚相对的感觉,他火热的身躯贴着她的感觉……

沈年珩啪的拍案而起:“三哥!你别逗我,真的假的?段子焉许给崔守元了?”

“我没生气,我什么时候真生过你气啊,你……你既然愿意嫁给我,我回去就和我哥他们说,虽然今年不能办喜事,但咱们可以先定下亲来……你婚事应该归圣上管吧?”

只要她求他,沈年珩就不会拒绝的,最后还是点了头,带着她去了那边院子,路上好奇问道:“你有什么话和我二哥说。”

沈年珩错开身子,沈年瑜才注意到段子焉的蓝眼睛,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神情道:“你就是段子焉?”

她喜欢小叔叔,所以大多时候都围着小叔叔转,只有小叔叔没工夫陪她的时候她才来沈书朗这里,但是沈书朗什么都不说,只要她来了便好,一点也不会怪她的漫不经心,她不该这样的,不该觉得只要她让他努力活着他就能活很久,只要她来每天就能看到等着她的沈书朗,原来真正的沈书朗已经那么脆弱,淋一场雨便醒不过来,原来他早已变成了如今这样不堪一击……

另一位庄子里的大夫道:“八庄主你也不要太难过,朗少爷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熬到现在实属不易,该尽力的我们都会尽力的,我们现在去煎药,你先照看下朗少爷吧,有什么事就派人叫我们去。”

今日是二弟妹的忌日,二弟都伤心不已又何况是总觉得自己克死了母亲的书朗呢,这是他们做长辈的疏忽,没来个人看着书朗,才让书朗出了事。

沈书朗无奈一笑:“我虽然比你年长,但也只和你差了九岁,离大叔还有一段距离呢。”

段子焉郁闷的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突然现她居然忘了把裹胸布解下来了。

段子焉回过身,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怎么了?”

段子焉决定换一种方法问,她又扒开沈年珩的眼皮,道:“你老实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不烦你了。”

若是喝了酒能让他少些心烦倒也不错。

完了,撞枪口上了,沈书沛一脸菜色:“呛……”四叔这是要收拾他了吗……

沈年珩沉默半响,猛然抬起头,瞪着眼睛道:“沈书沛,再多说一句话你就滚出去睡!”

段子焉眼瞅着小叔叔心不在焉,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她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才是吧?

直到段子焉坐定,阮姑娘才支支吾吾道:“挺好的……”

沈书沛沉吟片刻道:“清风楼吧……哎!你去哪啊!”沈书沛话音没落,段子焉抬腿走了。

沈年珩一咬牙一跺脚,道:“对!等叔叔都学完了就教给你!这有什么难的!你等着吧,我没多久就能学完了。”说完吞下一肚子辛酸泪把那三本厚厚的兵法抱了过来,就算是困死,他也要把这三本书吃透了,然后教给段子焉。

按理说,段子焉是个男孩子,他摸一摸也没什么的,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手摸在她的那个部位便浑身的不舒服,就像亵渎了一个纯洁的小姑娘,或许是段子焉女装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地影响吧,不然他怎么总是把段子焉错当做姑娘呢?

段子焉咬了咬唇瓣,又转了转眼珠,难得带着那么点难以启齿的神态问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他不说,段子焉也能大概猜出来,这就是沈书朗说的男人和女人生孩子要做的事吧?原来亲嘴要伸舌头吗?

“啊?”段子焉愉悦的回了一声。

“你就告诉他我晚些回去就可以了。”段子焉说完也不和沈书沛废话了,转身对叶心慧道:“走吧。”

莫名其妙对她火,又出尔反尔,段子焉也不乐意了,当她真的怕他不成?

段子焉答道:“叔叔的。”

这“锦衣飘香”确非一般人能进来的,时不时会来几个达官贵人,老板也熟门熟路,奉好茶拿点心,丝毫不敢怠慢。

沈年珩在一旁道:“我一会儿就带她换药去。”说完自己先不吃,端着饭碗喂段子焉,段子焉也不客气,他喂她便张嘴吃,两人和和睦睦好像一夜间又好成一个人了。

段子焉使劲瞪着他,大声道:“你不能打!别人打我,我不伤心,你打我,我会伤心,你不能打我!”她一想起小叔叔今天凶她、打她、不理她,心里的委屈更厉害了,眼泪又要往下掉的趋势,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在黑暗里瞪着他,想让他看到她的认真。

崔守元闻言笑意更深,显然很满意段子焉的回复,他低头看了看段子焉写的字,形是有了,但风骨还差了些,不过以段子焉这个年纪已经算可以了,果然不让他失望。

他这么一喊,段子焉干脆跑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闪没影了。

“你怎么了?”

真没什么,他不过是说了小四叔“尿床”的原因,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真的什么都没说,连段子焉其实是女孩子他都没说。

春桃上前道:“崔大人能来见那小贱人,我们便有机会动手,奴啤早早就做了准备了,这就派人下去传话。百度搜或,,更新更,决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补完了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