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焉懒得和她计较崔守元的问题,闻言倒是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如果繁云公主一会儿来找她,那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了。

天气转冷,万物开始凋零,而寺中种了许多青松,一眼望去郁郁葱葱一点也不像是入了秋。

春桃体贴替她顺了顺气,柔声细语哄道:“我的好公主,您仔细想想这是枚多好的棋子,段子焉那个小贱人的旧qíngrén死了,他却又一直爱慕着那个小贱人,爱而不得抓心挠肺,若是给他个占有那小贱人的机会,您觉得他会放弃吗?”

暗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了出来。

沈年珩一听支起身子,斩钉截铁道:“我受刁难?这怎么可能!你看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别瞎操心了,我一切都好,倒是你在后宫里有人欺负你吗?”

小叔叔教训人的时候气势十足,可被她一戏弄便害羞的不得了。

崔守元一双凌厉的眸子看向崔成沐,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沉声道:“你真不回去?”

舒贵妃闻言露出几分不耐,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会配不上守元?你也是公主,不比繁云差,在我看来你可比繁云好上千倍万倍。”

她来见太后还刻意用珠帘遮住了自己一双蓝眸子,就怕他们看了不喜,却还是被繁云公主的话揭了太后心里不想直视的痛,这位繁云公主果然对她有莫名的敌意。

待她坐定以后,跟进来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想必这三个就是她宫里的领头宫女和太监了。

段子焉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承蒙皇祖母挂念,焉儿已经痊愈了。”

沈年珩一听赶紧敲了下他的脑袋,呵斥道:“说什么屁话呢!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这是能随便说的吗!我看你还是好好在山里待着比较好!”

段子焉强忍着下面的疼痛坐起身来,身子向他挪了挪,修长的手指摸在他紧实的胸肌上,她的小叔叔,比从前更强壮了,但他壮的并不吓人,是一种看起来十分有吸引力的健壮,想让人依偎进他的怀抱里再也不出来的那种吸引力。

他堂堂七尺男儿能承认自己不好意思吗?能承认自己害羞吗?那必须不能!

段子焉湛蓝的眸子仰望着他,又有热盈盈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突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温热而柔软的唇瓣轻轻吮着他,湿滑的小舌头只冒出一个尖,在他本来干涩的双唇上舔了舔,感受到腰间一紧,才探舌撬开他的唇瓣,深深地进到里面去找寻她想念了很久的他。

那紫衣女子看不到沈年珩的背影颇为不高兴的样子,气呼呼问道老管家:“此人是谁?”

沈年珩闻言心中狂跳不止,一时之间愣住了,圣上竟把他调进了羽林禁军,禁军乃是由圣上亲领的皇家卫军,而羽林军更是禁军之,里面都是圣上从一些名门世家中亲自挑选的精兵良将。

终于,他看到咆哮的老虎眼睛上刺着一只羽箭,正徐徐冒着鲜血,它抖了抖脑袋,嘶吼一声向某处奔去,那里是踉跄着起身要躲开的崔守元,他似是受了脚上行动十分不便,沈年珩当机立断射出一箭,射在了正好一跃而起的老虎身上,老虎受了箭伤倒在地上,不过多时又站了起来,显然沈年珩那一箭并未伤到它的要处,这次它用还完好的那双眼睛看向了沈年珩,又向沈年珩狂奔而来。

衍帝看向台下的衍国将士,他们面面相觑,方才的豪情壮志显然有些萎靡,有的还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再看北肖那边,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气势上已经完全盖过了大衍。

崔守元自是察觉到了她对他的畏惧,迟疑片刻将手放在她抱着双膝的手上,唤了声:“焉儿。”

段子焉赶忙跪地接旨,袖下的手心里却早就湿汗淋漓了。

段子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摸着这些东西喃喃道:“你买这些做什么,这些肯定很贵吧。”

“子焉……”

段子焉的喉咙中溢出一声轻|吟,被他对比的较弱的身子有些微颤,她正在育身子敏感的厉害,上次被他碰的感觉还留在记忆里,身|体突然有些软酥。

到了这种时候沈年珩早就没理智了,自然是承认了:“对,我是喜欢她,可她怎么会许给崔守元了?!她从来没和我说过!”

这简直天大的笑话!天知道他因为段子焉是男的有多纠结,巴不得她是个女孩子呢!如今梦想成真,虽然他一开始不太能接受,但这几天的过渡,他已经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了,段子焉是男是女都是段子焉,他看见她只会比从前更心动。

段子焉长大了有了她和沈书朗的小秘密,沈年珩还是有点不好受,但这不会在这个时候讨人嫌。

看着这么虚弱的一个人任谁都会心酸,沈年容红着眼眶道:“你就别和我们说了,和你爹说说话吧,我们就都先出去了……”

沈书朗听到声音脑袋向她的方向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有些混沌,但确实是看着段子焉的方向,段子焉欣喜若狂,扣紧他的五指:“书朗哥哥!你醒了!我这就叫大夫去!”说罢,松开了他的手去隔壁屋里找正在休息的两个大夫。{7}〖7〗『8』8【小】{说}&1t;网&7⑺8⑧xīaoshho

沈年珩对医术是一窍不通,一听大夫的话急急问道:“那有没有什么药能治好他这病?再不好找的我们都替他去找!”

她点了点头站起来,却因为跪坐的太久双腿麻木刚站起来便又跪倒了下去,沈年容赶忙扶起她:“还好吗?”

沈书朗笑了笑,道:“你年珩哥不在这,书朗哥倒是在,叫一句书朗哥给我听听吧。”

“快别弹了,难听死了。”段子焉拧着眉头进屋,她本来就够烦了,要是在听一曲沈书朗的“要人命”,那真别活了。

隔壁?那岂不是段子焉的屋子?崔成沐睡在段子焉屋里?

这个好答,沈年珩想都没想:“喜欢。”

完了,撞枪口上了,沈书沛一脸菜色:“呛……”四叔这是要收拾他了吗……

刘蛟还真是个土财主,家里开的酒楼像模像样的,反正对于他们这种平时不怎么出来耍的人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他以前听他哥无意间说过:段子焉的心思一般人猜不透,四叔降不住她,是她降住了四叔。

他怒道:“你还问我?虽然你以后想娶谁都是你的事,但我好歹是你的叔叔,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早点告诉我,我是会阻拦你们?还是会拆散你们?!你怎么回事啊!”

阮姑娘叠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一抬头望见段子焉含笑看她,赶忙双手捧起茶杯,显然忘了大家闺秀该如何喝茶了,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羞怯道:“多谢……”

比人家大了三岁的沈书沛臭不要脸呲呲牙,拿起筷子较起劲来:“小狗腿子!看你这细胳膊细腿还能争过我?”说罢迅的飞舞起筷子,大口大口饭菜往自己的嘴里塞。

段小人精怎么会猜不出她小叔叔的想法,立马道:“书朗哥哥不懂兵法啊,我觉得叔叔以后是大将军,一定比书朗哥哥懂的多,让叔叔教一定比书朗哥哥教得好,是不是啊叔叔?”

沈年珩无语,你难道不是一直摸着的吗?

段子焉没理会他故意逗弄她,坐着了身子,板着小脸严肃道:“书朗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段子焉眨眨眼睛,蓝眸子里蒙着一层迷茫,她摇摇头,半支起身子,嘟了嘟嘴:“叔叔,亲一下。”

一直在山上待着的段子焉自是激动不已,牵着沈年珩的手快步向下走,小虎牙始终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