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货有什么好利用的?连看女人的眼光都那么差,本公主早就看出来他是个蠢货了!井底之蛙!没有见识!”骂完了还不解气,不满的哼了好几声。

怀着这个疑问段子焉随着马车驶向回宫的方向。

沈三哥隶属刑部是照拂不到小叔叔的,而小叔叔又升的太快没有后盾,那些羽林卫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家底,小叔叔受他们刁难也不难猜,她心疼他,可她又帮不上他,但一想到她的小叔叔被别人欺负她就气不过。

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崔成沐一听不乐意了,撅着嘴道:“为什么啊?我都和子焉姐姐……公主都商量好去哪里玩了!”崔成沐不知道为什么姑姑和四叔都让他叫子焉姐姐公主,但她先不要惹怒四叔就对了。

她思索一番,垂下头道:“可焉儿……自觉配不上崔丞相……”

可她却偏偏随了她那没良心的生父,提醒着身边的人她是个来自异族的野种,若非她母亲锦荣公主受宠,还一心护着她,她不可能活到现在,估计早不知道被哪位嬷嬷掐死了。

她小时候见惯了这些奴才的仗势欺人,虽然有舒妃娘娘照拂,但她曾在舒妃娘娘宫里住的时候还不是被那些奴才暗地里欺负,如今她又是从宫外长大,若是不拿出点气魄恐怕这些奴才会不把她当回事。

太后闻言破涕为笑,握着她的手同柳嬷嬷夸赞道:“瞧瞧这小嘴,不仅长得像她娘还和她娘一样嘴甜,你走的时候才六岁,亏你还记得,也算哀家没白疼你。”说着好好打量了她一番继续道:“去年你皇帝舅舅就派人接你去了,听说你恰巧得了顽疾才没接回来,如今可是好全了?”

沈书沛趁机也要和沈年珩进京见识见识,便跟在沈年珩的身旁,趁机用胳膊肘捅了捅沈年珩小声道:“四叔,你看段子焉现在长得多好看,以后你要是娶了她可就赚了,你还成驸马爷了呢~”

即便心里有了这个认知,沈年珩仍是不放心的问道:“你骗我?!你其实并没有被别人强占?!”他望着她,有不解有不敢相信,段子焉为什么要骗他?

沈年珩哪还敢再犹豫,段子焉要是在这么误会下去非要做出傻事来,他赶忙搂住段子焉的腰把她拽了回来,两人双双倒在草堆上:“子焉!我要你!我只要你!你别这样!我……我就是有些……有些……”

不过多时沈年珩感到胸口一阵濡湿,抬起段子焉的脸,她果然哭得睫毛上都是泪水,他不禁爱怜的吻了吻她濡湿的双眸,柔声道:“别哭、别哭,我在呢。”

沈年珩的脚程破快,早就听不到她叫什么了,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回去。

衍帝思酌一番,继续道:“年纪轻轻,武艺却丝毫不弱,实乃栋梁之才!在金吾卫做中郎将有些屈才了,这样吧,朕封你为三品云摩将军,调到羽林军来,羽林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不知寻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虎啸,立刻调转马头循声而去,快要邻近时,听到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撞到地上的声音,想来不只是有老虎在那里,他不禁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北肖王大摇大摆站起来,显然比方才多了几分狂妄,他道:“这是我们北肖的勇士活捉的一只深山猛虎,正值壮年,勇猛无敌!我的意思是,把它放到猎场里,让你衍国的勇士和我肖国的勇士角逐一般,看谁最终能把这只猛虎猎杀!不知衍帝陛下以为如何?”

崔守元招手让丫鬟退下,丫鬟便把衣服放在床边退了下去,待屋门关好,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时,崔守元撩袍坐到了床边,段子焉仍是垂头不语,只是抱着双膝的手越的紧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子焉一看就知道沈年珩肯定是挑着贵的给她买的,沈年珩是那种给自己买东西都不舍得买好的的人,却给她买回来这么多好东西……

夜里沈年珩回来看到的便是段子焉挑灯替他补衣服的一幕,从前段子焉也会提议替他补衣服,可他总觉得一个男孩子缝缝补补不成体统,即便衣服破着也不补,或是他自己随便缝上几针,如今段子焉恢复了女儿身,穿着一身女装替他缝补衣服,他有种整颗心都被春日的阳光填满,又暖又软的感觉。

“嗯……”

他起身将沈年珩按回椅子上:“我逗你作甚,这还能有假?你这么紧张干嘛,莫不是喜欢那个段子焉?”

其实真实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舒妃娘娘嘱咐过,不过后来她自己有了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以后,变成了自己不想告诉他……

沈年珩是猜不出来什么事这么不可告人,但沈书朗已经过世了,既然他不愿意告诉别人,他就要尊重他的意愿,他松了段子焉的手:“行,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沈书朗看到他爹也笑了一下,声音比方才虚弱了很多:“大叔、三叔、四叔……爹……”

握着的手忽然动了一下,虽然微弱但是段子焉感觉到了,她赶忙抬起头惊喜道:“书朗哥哥!”

正写方子的老大夫放下笔摇了摇头,叹息道:“他虽然才二十三,但里面的东西都老的厉害,和七八十岁的老翁没什么区别,这次淋了雨身体虚的更厉害,怕是不好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暂且我们也只能用药替他吊着命,其他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们是沈书朗的亲人,而她与沈书朗什么关系都没有,确实没有理由总霸在这里不走,她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在这多人面前失态,沈书朗虽然一直没睁眼,但身体已经暖了些,情况尚稳定。

段子焉冲他吐吐舌头:“我现在不叫他小叔叔了,我叫他年珩哥。”说完还甜甜的学了一句昨夜的叫法:“年珩哥~我叫的好听吗?”

沈书朗的院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抚琴声,他从一年前开始总会看书突然看不清字,段子焉便央求沈年珩买了把琴给他解闷,一向自喻聪明过人的沈书朗居然是个音痴,学琴学了一年也弹不好一曲子,她劝了他好多次别弹了,可他非要每日练习证明自己,结果折磨了别人的耳朵。

话音才落,隔壁的房间便传来崔成沐叫“子焉哥”的声音。

第一个问题:“你喜欢段子焉吗?”

他捡了地上的断木头向沈书沛走了过去:“看来你以前喝过不少?”

若是喝了酒能让他少些心烦倒也不错。

沈书沛被吓了一跳,瘪瘪嘴坐回去,四叔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倔,听不进别人劝他,沈书沛又不甘心的添了一句:“四叔,你别太倔,段子焉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我这么说是不想你以后伤心。”

段子焉这一脸无辜的样子,沈年珩就来气,事到如今她还和他装傻?真当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沈年珩私下里拉了拉段子焉的衣摆,段子焉假装没有感觉道,继续对阮姑娘道:“阮姑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口渴了?”说罢,站起身来,拿过茶壶走到阮姑娘身旁,温柔又体贴的替她续上茶水。

沈书沛和崔成沐面面相觑,再看看一桌子饭菜,霎时硝烟四起,崔成沐拿起筷子飞快吃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的!”

沈年珩有些为难道:“咳……那你怎么不找沈书朗教你啊,你不是最喜欢和沈书朗看书去了吗?”这么说就又有点吃味了,沈年珩就不待见段子焉一有问题就颠颠颠跑去问沈书朗,当他这个叔叔不存在。

“叔叔,那我能摸你吗?”

沈书朗惊诧一笑,夸张道:“呦~我没听错吧,段小祖宗叫我哥哥了?”

沈年珩刷完了木盆进屋,段子焉已经钻进了被窝,眼神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年珩掀了被子进去,拿手肘捅了捅她:“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