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仇,不过有怨。”无聊地翻了翻指甲,“江心瑜是宠坏的大小姐,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善角儿。”江心瑜,江玉美,你们江家人是高人一等吗?江玉美这些年为我做的宣传功夫不少,让不少人知道齐家四小姐‘败坏门风’的事,我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她江心瑜是疯狗吗?见一次就咬着不放,是该让她知道她咬上的不是骨头,而是长着骨头状的石头,小心自己的狗牙。

花子走了很久,我还呆在原地。谁可以坚持一份少年时的爱情,坚持了十多年,不知是该佩服那份坚持的勇气,还是该讨厌那份执着的愚蠢。她和林清远的故事里,我就像是个看客,看着故事开始,也看着落幕。

齐栩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还是礼节性的客套,“心瑜说的什么话,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我怎么可以不来。“

三爷爷人比较冲动,看我从进来都没有礼貌地向他们问好,还一副大摇大摆地姿势,让他们都受不了,但只有三爷爷拿起了他旁边拐杖,指了指我,“四丫头,我们以前是这样教你对长辈的吗?齐家小姐要有齐家小姐的样子,你这样让人看见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齐家吗?”

认识她和花子是在林清远离开不久,当时的我很封闭,清远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朋友走了,也许不想触景生情,于是央求老爷子们给我转学。

将她的头毫不客气地推到一边,埋头工作。跟关小颖贫,我始终是嫩点,最好的办法就是缄口不提。

抱着他,心疼地摸着小头颅,“小七从没想过不要瓜瓜,从没想过。”只是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像花子说的那样,有事就会躲在自己的蜗牛壳里。

综上,我们仍旧淡定地做着自己的事,不理在大闹的杜婉婉,“极品,真是极品。”

这七年来,她经历过什么?

虫子是moonbar的老板,这么年轻就已经管理了d城最大的酒吧,是个不错的男人。看他刚才七月哭时,他心疼的表情,就知道七月的选择是对的。

“大哥知道你苦,即是回来,就表示你已经选择面对了。”

回头没表现出任何不悦,优雅地问了声,“大伯母好。”身边跟着大嫂黎嘉,很温婉的女子。“大嫂好。”

“小七,我渴了,要喝水。”“给,水。”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清楚地听见了,他说他对我不好,是回来之后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吗?就像家里进了一个陌生人,怎么都混不熟的陌生人。我对他呢?又怎么好了,六年了,我为他做过什么,说实在的,回来这段日子,我也没做了一个妈妈该做的事,自己都不大适应面对这个陌生的儿子。见过这么诡异的母子吗?

后来在一起后,钟韶终于将这话问出口,只见齐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当时我一定会说,不可能,我才不要爱情,因为不想做穷鬼。”而后扑到他怀里,双手勾上他的脖子,“现在嘛,倾家荡产也要爱。”听见这话,他再也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接过名片后,江心瑜随意地将它放在自己的兜里,走到钟韶身边坐下,“阿韶,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还记得那天在moonbar,两个几乎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竟会坐下来一起喝酒。

后来,不知道谁在公司传了我的名字,si1verde就正式成了我的名字。林泽从不叫我si1verde,他像林清远一样叫我小七。

手下的兄弟泡妞泡到d大去了,d大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大学,学生们都是天子骄子。混混和天子骄子真是云泥之别,一向自负的钟韶也不得不承认。

好英俊好有形的男人,不同于林清远的阳光健朗,墨黑色的头搭在前额,掩住了魅惑的眼眸,高挺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遮住了眼底深处的桀骜无情,专横。平添了一些书卷气息。一身灰白色的hugoboss西装外套,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见多了美男,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极品。女人嘛,总是抵不住美丽的诱惑,特别是美男的诱惑,好吧,我承认我被迷住了。在hb工作了六年,摸爬打滚,我可以很肯定这个男人绝不简单,应该说是‘狠’不简单。回头在看那男人时,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相信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哎,又少了一帅哥可以欣赏。

6妈妈一见是我,再看看四周大多数人都已经入了内堂,这里只有我们几人,忙握住我的手,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顿生羊入虎口之感,“小七,6妈妈想死你了。”幸好我和6妈妈熟,对这样的热情在就习惯了,想当年我第一次去七月家时,当时就被6妈妈的外表假象给迷惑了,真以为她像我在电视上面看到的落落方方。后来一熟之后,就知道现实反差多大,弄得我好久都不敢踏进6家一步。再后来,问这是为啥,6妈妈很平静地回答道:“假象就骗外人,内人哪兴这个啊。“让我哭笑不得,却也知道6妈妈是不把我当外人的,感动啊。

明明就是一端庄贵太太,一熟之后就热情得跟个菜市场买菜的老大妈似的,普通人的心肝怎么受得了。至少现在我知道瓜瓜是受不了了,他早就被老太太的虎狼姿势吓住了,怯生生地往我身后躲,双手紧紧拽住我的衣角。

“6妈妈,这是瓜瓜,您还记得吗?”将瓜瓜推到6妈妈面前,说。生瓜瓜的时候,6妈妈来看过我,那时,很多人都不理解我,连我自己在内。看见6妈妈,我就哭了,她一遍遍地抚着我的背,孩子,可苦了你了……三年前回来过,也是一个人去看的6妈妈,所以她会不认识瓜瓜也就不奇怪了。

“瓜瓜,”看了我笃定地点点头,“长得可真像小七啊,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我暗感担忧,要不要让瓜瓜避一避。“来,让奶奶抱一抱。quot;瓜瓜啊,妈妈对不起你,忍忍就过了哈。

6妈妈跟打了鸡血似的,她就是一老小孩,是不一般老小孩,这会儿正拉着瓜瓜,又抱又亲又揉又捏,就像对待小泥人。她早忘了她已经有两个外孙女了。6爸爸不在这里,同虫子招待宾客去了,钟韶自然一起,七月和我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综上,我们是爱莫能助了。暗自捶胸顿足,瓜瓜我儿,你自求多福,妈也是过来人。

钟韶上完洗手间出来,看见了躲在门背后的瓜瓜,一双大眼睛完全遗传了齐翎,扑闪扑闪的,说不出的可爱,不时望着洗手间外面的走廊。

“瓜瓜,”一边将门关上,蹲到他面前。

瓜瓜看着面前的叔叔,很亲切,胖胖的小手指按在嘴上,无辜地说:“叔叔,你小声一点,要不然老妖婆找到我就惨了。“还好不夸张的在脖子上画了画。

老妖婆?钟韶眉头皱了皱,看来七月口中传说的虫子他丈母娘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瓜瓜,叔叔保护你好不好,我们去消灭老太婆。”说完摸了摸瓜瓜软软的丝,他长得很像齐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小虎牙,春光灿烂。

“叔叔,你会保护我吗?像爸爸一样。”瓜瓜听见有人说要保护自己,兴奋地问道,同学小胖说,爸爸就是保护自己的。可他没有爸爸。

钟韶看着拉耸下来的小脑袋,心里就像针扎一样很疼,“瓜瓜的爸爸呢?”

瓜瓜摇摇头,很伤心地说道:“小七说,瓜瓜的爸爸保卫世界和平牺牲了。外公外婆也说不能老在小七面前提到爸爸,她会伤心的。”瓜瓜很没勇气的掉下来,看得钟韶在一边更不是滋味,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告诉自己就是他的爸爸。

可是掐在喉咙的话愣是吐不出来,原来他保护世界和平已经牺牲了?是不是在她的记忆里也阵亡了。柔声的问道:“没事,以后叔叔像爸爸一样保护你,好吗?”

“会打欺负瓜瓜和小七的人吗?会给瓜瓜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吗?”这是小胖说他爸爸为他做过的,保护他,是不是这个叔叔也会做这些?

“会,以后谁也不会再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