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瓜瓜的样子,喉咙像哽住了东西,很难受,总不能告诉他,你爸爸是你妈妈的混蛋吧。抬头见飞机飞过,便弯下腰对瓜瓜说:“瓜瓜的爸爸是大英雄。”阿门,原谅我撒了世界上最大的谎,如果要报应,就报在那个人身上吧。

时间过得真快,回国的时候还正值初秋时节,转眼间瓜瓜就要放寒假了,之后不久便是春季。对春节,我不喜欢,因为要回齐家老宅。未婚先孕,没人理会我是不是愿意的,在齐家人眼里就是不堪,我和瓜瓜就像是他们光彩的外衣上的黑点,抹不去的黑点。

钟韶觉得她就是故意的,魅惑人心的动作,在柳下惠面前也经不起啊,更何况常在万花丛里过的自己,自己身上某个地方的变化,已经清楚地证明,此女子,就是一小妖精,愤愤地瞪了一眼仍旧风轻云淡的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从小到大受的教养就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端庄,文静,身边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是多么的不端庄,不文静,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死党。而眼前的男人于我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教养告诉我不可以在陌生人面前火。

她陌生地和他打招呼,钟韶觉得可笑,她还是喜欢演戏,那就奉陪到底,起身,握上她的手,感觉到纤长的无名指上没有那枚戒指,心中有些庆幸,她没结婚?“齐翎。”

si1verde,是我的英文名,是林泽取得,当时在国外,用一个中文名感觉很怪,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法国人,叫来叫去也只有些外国名,很不适应。

钟韶第一次见到齐翎,绝对是意外。

林清远一下就焉儿了,老半天才说道:“齐翎,你总是这样……”有些委屈。

“哎呦,这不是小翎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是大伯母江玉美,好像是江心瑜的姑姑,因为小时我见过江心瑜,所以上次一下就认出她了。难道鄙视是他们江家人的特权吗,虽然一直知道她不喜欢我,但也从没表现得这样明显过。

回头没表现出任何不悦,优雅地问了声,“大伯母好。”身边跟着大嫂黎嘉,很温婉的女子。“大嫂好。”

她冲我微笑地点头,“回来了,前不久你大哥还提起你了。”

“大哥,进来好吗?”大嫂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快步走到摔倒的子悦面前,将他扶起来后,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孩子的手上的泥尘。是个好妈妈,也会是个好妻子,大哥这几年应该过得不错。不知他心里会不会还想着那个叫周笑的女孩子,特别是看见子临的时候。看来在杂志社呆久了,我都变得ba卦了,大哥自己过得好就行。

“野孩子,野孩子,”说话的是刚刚摔倒的子悦,后面跟着一个jiu岁的少年,是子临,他长得越来越像他妈妈了。子临听见“野孩子”,失落,但只是稍纵即逝,看来他很懂保护自己。黎嘉歉意地看着我。

那声‘野孩子’让我担忧地看了看瓜瓜,他拉住我的袖角,走上前去,只见他一脸坦然,仰头说道:“我是野孩子,我妈妈是你姑姑。”

子临见到我,脸一下子就红了,看来这孩子记忆力不错啊。三年前,我回来的时候,有个半大不小的家伙,拉着我的衣角,说要娶我做新娘。瓜瓜站在一边大声哭道:“我不要你做我爸爸。“虽然瓜瓜间接性地叫了我妈妈,记忆尤深。

子悦不认识我,三年前他只有一岁多,也不指望他记着,“齐子悦,很高心认识你。“伸手摸摸他光溜溜的头,笑眯眯地说道。“咦,怎么不见子心?”看了眼四周,才知道还少了一个小屁孩。

“子心,被伯父接走了,说一家人要来个亲子游,”子临施施然说道。齐二少我还不知道,十有bajiu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齐家我们这一辈的只有四个人,大哥齐翊,大伯父的孩子,他是一个军人,现在已经是少将了。二哥齐翔和三姐齐栩是二伯父的孩子,二哥是个十足的冒险家,走遍了世界各地,大哥二哥对经商没兴趣,自然留在公司的就只有三姐了。

“小七,爷爷叫你去书房,”说话的是很久都没见到大哥,我和大哥的关系是兄弟姐妹里关系最亲密的,见到他,我忽然觉得好像有很多很多话要对他说,说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国外有多么难熬,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在他怀里哭。“小七,没事,去吧,凡事有大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