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出,本来就纨绔的宁珵在宁族人的眼中就更加不堪了。如果能让他错过年前的家主大选,就更妙了。

这话,她当然记得。

听闻这话,宁珵猛一下一个激灵。

宁珵冷哼一声:“猴急啊,少不了你们的!”

宁珣哈哈一笑,“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因为我是你四哥,才能得到实权?这可真是颠倒黑白。”

宁锦走进大堂后,只向苏老夫人和大夫人点了点头,便自发寻了个苏老夫人右侧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左侧自然是大夫人。

也许会恐慌、会彷徨、会不知所措,但都会有点不自觉的依赖那人。就好比绑架者胁迫了被绑架者,时间一久,或者因为一些特定的事情,被绑架者反而会对绑架者产生依赖感。

宁锦回过神,看着慕容长离道:“宁锦对赌术并不精通,也不想沾染半分。世子好意,我心领了。”

这意思是把他一个堂堂相府嫡长公子,和一个庶女身份的妾室摆在一起!宁珵生来最骄傲自己的身份,这么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极其难看,“睿王爷……”

果然,如宁雪所愿,她这个“蛇”一叫出口,众人都顺着宁雪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树干上一条被钉住七寸的青蛇。

慕容长离微微一笑,那笑容温雅至极,令人着迷万分,诚然回答道:“自然是跟着宁小姐出来的。”

世事太荒唐,她倒是不知道如今的楚怿会存了这等心思。明明在那场梦境的后来,他们都恨不得把对方弄死。到最后,终究是他为王者她为寇。

宁氏一族是大族,族里的现任家主是宁相,不过因为宁氏一族的祖训,再过一年多宁相就会退位。若不出意外,下一任就会是大夫人生的嫡长子。

……

宁锦也未抬头,只是淡淡道:“何事?”

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他这两日心中本就不快,就连坐实了王爷之名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枕头风若是能吹得动楚帝的心,那么楚帝也不会被当今世人尊称为明君,而是昏君了。爱夹答列

白氏早时见宁锦敢挑衅于她,惩罚她的贴身婢女已经十分不爽,再见宁锦和三皇子携手而来更是不爽到了极点。1

宁锦听得有些乐了。

楚怿是把宁锦放在心上的,此时也开口介绍,“舅舅,锦儿是宁相的宠女,皇祖母和母后喜爱的媳妇。”

宁锦亦是随礼,“妾不敢当。”

其实,明眼人也都能看得出。

……

察觉宁锦突然止了话,林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问道:“怎么不说了?”

他抬头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陌生人的气息,只是空气中有股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头。

听着宁锦这么大度的为他解了围,又一同前去,挡住了宁相和朝堂中人的悠悠之口,楚怿是愈发觉得宁锦称心。

玉梳质地脆,这被人重重施力,不堪重负的断成两截。

宁相眉宇间略显不悦,最终还是给了宁雪面子,道:“起来吧。既然你决意如此,为父也不强求你嫁给何尚书的四庶子。若日后你想开了,就告诉大夫人,让她帮你张罗亲事。”

若是楚怿信了,自然会找宁相调和。且因为皇上圣旨已下,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那么,如果楚怿执意换庶妃,宁相也不会委屈了宁锦嫁给一个,一丁点儿都不喜欢她的人。

这些小泥人不仅模样像真人,也有真人的气度。

宁锦抿唇不语。

宁锦心中冷笑了下,没有说话。

楚怿不用回礼,可宁锦虽是相府小姐,现在却并没有任何封号,理应向梅姑姑回了半礼,礼数有加道:“有劳姑姑了。”

宁锦正在斟酌着语句,看怎么能委婉的拒绝赵彦清,毕竟除却这层关系,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说得不清楚容易伤友谊。

宁锦这下也不说话了,她又不能说嫁给楚怿只是缓兵之计,而且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宁锦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你大哥彦清怎么说?”

她简直能想到对方表面上冷着一张脸,实则在别扭的组织着语言,最终敲定了最别扭、最简单的词汇,提笔给她写信。

说罢,宁锦看也不看医童一眼,起身离开主院外阁。

很快阁门再次被打开,来者青衣儒雅,玉冠束发,整个人如松似竹,给人以清雅不屈之意。

略略思考了下,慕容长离道:“如果我说是来救宁锦小姐的,你信吗?”

而在她昏迷后,黑衣影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从赵家画舫闪身出来转而上了另一条画舫。他的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竟无其他人发觉,可见武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