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借着这次机会,她能不好好整一整宁珘么?

后院一片安静,宁锦溜回自己的小苑,躺在摇椅上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重新开始。

况且智者多能忍,这让宁珣如何不担忧?

“你的人,你自己拿主意罢。”

三人成虎事多有。

宁锦只和他对视了一眼,便垂下眸子,急忙扯了扯身上已经半褪的亵衣。

宁锦也是个不肯服输的性子。

“而四皇子楚暄,他的生母淑妃是和我长姐贤妃一般,都是得宠的。若是枕头风吹多了,又没有制止她的人存在,想必一定对王爷你的大业有碍。”

她早就知道了,楚怿不是好对付的,就不该存了半分侥幸的心理。

宁锦将喜帖交给身侧的青画,让她妥善保管。然后,她看着白氏,淡淡道:“然后呢?”

他着重称的是“睿王爷”而非“三皇子”。

待双方走近,楚怿拱手:“大皇兄,大皇嫂。”

路上,楚怿揽住她的腰,低声道:“元帕的事儿本王都安排好了,你只需尽了本分,别惹皇祖母和母后生气就好。”

慕容长离默念着这个化名,这个让宁锦多年倾心相付、无条件信任的人。

宁锦听了这话,止了眼泪,有些想笑的说道:“哪有这么直白安慰人的?”

他正准备进来问怎么了,就见宁锦姑娘一脸苍白,赤脚扑过来,大眼睛不安的扑闪扑闪着,抱住他呜呜的说:“林迟,我受了好重的伤,怎么办?我好痛好痛……”

他的话音还未落,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婢女闯进来,身后是一群没拦住她的侍卫。

喜娘们心中叫苦不迭,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吟唱着:“……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宁相看着一直垂首站着的宁雪,笑着说:“是为父忽略了七丫头,倒没看出来你是存了这种心思。待明日早朝,为父便着人问问何尚书的四庶子有何表态。”

宁雪这是在跟她抢庶妃之位呢。

他的表情显得太过委屈,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大型金毛犬。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着一丝哀伤。

对未来媳妇还算满意的皇后,便很放心的摆驾回了坤元宫,把偌大的庆元宫内殿留给楚怿和宁锦处理。

约莫又走了两刻钟,两人到了太后所在的庆元宫。

就好比,一个长相俊美又很有才华能力的男人,向一个妙龄女子求婚,还承诺永不纳妾,只会要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就算被误了前程也甘愿。

不、不会的!

“……”

这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却也不点破,伤了对方面子。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我……”只是想让下属请你来,好好看看你而已。不过,没想到请来的人会醒来了。

太是多事之秋了!

宁锦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蠢货。”

宁锦微微愣了愣,从善如流的举起了酒杯,饮下。

赵琦欢的声音不算小,“庶妃娘娘”这个称呼被周边的嫡女庶女听得一清二楚。各个美人都侧首看向宁锦,有欣羡,有嫉妒,有不屑。

而宁锦正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慕容长离!”宁锦有些不满的皱眉轻斥。

夜晚的风很大,尤其是慕容长离的轻功还很高,疾风扑打在脸上,让她不自觉的埋首在他胸膛前。连那句不满也消散在风中。

风骤停时,慕容长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到了。”

而宁锦早在之前抬起头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不为别的,只因映入眼帘的四个正红大字——天下赌坊!

“让世子很感兴趣的地方就是……赌坊?”

这话宁锦问着是不信的,她看得出慕容长离并非贪图享乐之人。且她先前也和四哥宁珣谈过慕容长离,宁珣只评了一句话:慕容世子身份尴尬,虽多不在朝中,但手下眼线应该不少,着实深不可测。

慕容长离笑容浅淡,握着她的手直接上了赌坊二楼。

赌坊的小厮们见他们两人着衣非富即贵,虽有些意外宁锦身为女子来赌坊,但还是忙不迭的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

“让你们赌坊钱老板来,就说有故人来访。”

慕容长离出声打断,轻车熟路的带着宁锦进了一间独立的赌室。

那赌坊小厮见慕容长离所言不虚,忙退下去跑去赌坊后院。

左右无人,宁锦环顾着这间普通的赌室,实在不明白慕容长离要做什么事,皱眉疑惑的问道:“世子是什么意……”

“原来真是慕容世子来了!霖安幸会、幸会!”宁锦的话还没问出,就被推门而入的赌坊老板笑呵呵的打断。

赌坊老板姓钱名霖安,一副青年儒生模样,着实不像一身铜臭之气的赌坊老板。他笑眯眯的看了看慕容长离,又看了看宁锦,玩味的道:“这位难道是世子夫人?霖安的消息还没闭塞到这种程度吧。”

------题外话------

世子带锦菇凉来赌坊不是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