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欢听了,嗤了一声,“小锦,看来宁琪对你可是真爱,你做什么她都来插一脚。”她啧啧又道:“你这个妹妹当得可真是称职,让宁琪时刻惦记着。”

宁锦缓过来神后,又扬起明媚的笑容,体贴的为旁坐的楚怿添菜,动作优雅大方。

宁锦虽知道宁雪既非嫡女,也不得宁相的宠爱,因此有身份世家女的都看不上眼,自然不会邀请,但她也并不打算圣母的带宁雪去。

熟悉到,仿佛相处了数十年。

“娘子,山上有十来个俊俏的男子,不如,你我夫妻二人一起享用如何?”

宁锦以手扶额,她觉得今天实在有些冲动了。

也就是说楚怿已经得了王爷的实权,皇帝在今日早朝已经提过把户部和南三郡都交给楚怿的事情了。

楚怿知她是在敷衍,捏了捏她的手说:“我自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虽享有万千荣耀却觉得像是被关在了金牢笼里,日后习惯了就好。”

楚怿又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别紧张,敬完茶我们就回王府。”

出了宫门,慕容长离的亲信俯身低语,告知他王府内宁锦的事情,“楚三皇子府上进了刺客,扰了新婚。属下见那刺客并未出府,似乎是……进了宁小姐的房内。”

她垂下湿漉漉的眸子,又缓缓开口:“林迟,我做了一个梦……”

掀开薄被,白色的床褥上也染了一片。

只见那婢女满脸泪痕的呜咽道:“三皇子万安,庶妃娘娘万安!我家主子受惊见了红,恐怕胎儿不保,求三皇子垂怜白主子,前去看望!”

宁锦笑了笑说:“庶妃可以提为正妃。但若是像大夫人这般的正室,我宁锦宁可不为。”

宁雪的生母是戏子!

宁锦为人虽淡漠,可对小动物一向很怜惜,甚至曾经为了救一条小生命而不眠不休几日。

楚旭也撅撅嘴道:“母妃,不要怪芦姑姑,都是旭儿的错。”他埋首在贤妃脖颈处,又嘻嘻笑道:“母妃不要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

楚怿因为是初为人父,心里虽说对白氏不入流的手段厌恶到了极点,可一牵扯到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是很关心的。

楚怿看着低头沉思的宁锦,还以为她是在紧张,便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皇祖母和母后很好的。”

灰蒙蒙奠际被一束初生阳光冲破,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一只信鹰展翅从远方飞来,从一个斑驳黑点慢慢现出身形,盘旋在低空。

小半刻后,画舫上的宁家下人已经完全被迷倒,尚有一丝清醒的宁锦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她的眼睛已然睁不开,只有思维还简单保留了几分。

似乎有人进来扶住了自己,宁锦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

那人又提高声音问:“宁小姐,宁小姐?”

宁锦已是强弩之末,连眼睛睁开都分身乏术,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能勉强听声音辨认出那人是名男子。

“你……”她含糊的说了一个字,就再支撑不下去,最后一丝清醒被撤去,整个人似乎彻底昏倒了。

而在她昏迷后,黑衣影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从赵家画舫闪身出来转而上了另一条画舫。他的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竟无其他人发觉,可见武功不弱。

……

不知过了多久,冷香丸的药性逐渐挥发开来。

等宁锦有了一丝意识的时候,发觉耳畔已经没了潺潺的流水声,取而代之的是身下柔软的床榻,看来已经到了陆地上。她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是干净的房间,雅致的布局中透着低调的奢华,并非一般人的住所。

一瞬间,她想到了无数个可能。

既然对方没有杀自己,那么会是栽赃陷害、绑架威胁吗?她甚至也想到对方会找个男人来侮辱她,败坏她的名声。

是死对头老八宁琪?不对,时间场合对不上,宁琪方才落水了,肯定是先愤怒的回府找大夫人诉苦求支招。

是三皇子的侍妾白氏?不对,她不可能认识如此的高人。

是……

宁锦想了一圈对她有敌意的人,也找不出凶手究竟是谁。她甩掉这一思绪,又换个角度思考——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何?

“吱嘎”一声,极轻的开门声让宁锦忙闭上双眸,放平稳呼吸,做出给人以还在昏迷的举动。

来人是个沉稳的侍女,手中托着一碗汁如黑墨的药。她见床上的相府九女尚未清醒,便动作轻缓的扶起宁锦,然后轻端起药碗欲让宁锦缓慢的喝下。

就这么一瞬间,宁锦突然翻身而起,抬起手打翻了药碗,再从袖间拔出小巧锋利的玲珑刀,动作如闪电般快速的抵在侍女的喉咙上。

这几乎是一刹那的动作!

有武功的侍女由于惊讶于宁锦竟然清醒着,连基本的应敌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就被宁锦要挟到生命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主子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说!”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十分巧妙得体,几乎包揽了整件事情的一切。

然而,当宁锦话音刚落时,被她制住的侍女唇角陡然落下大滴鲜血。宁锦一惊,忙掐开她的下颚,侍女一大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前襟,竟然是——

咬舌自尽了!

------题外话------

嘤~有木有人潜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