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烈清醒过来时,现自己居然睡在垫被上,盖的也不再是如夏被一般的薄被子,虽说还是睡在地上,虽说貌似是牢房,可是毕竟比原来的木屋强多了,至少不漏风了,自己睡在被子里也不觉得冷了。郁烈苦笑:这,算不算是待遇提高了呢?

楚仲勋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看着郁烈:“她,她。。。。”

郁烈依言清了清嗓子,果然能出声了,原来这个身子并不是真的哑巴,而是被人下药禁言了,不消说,肯定是这位王爷的杰作。郁烈看向坐着的王爷和他身后那个刚刚强喂自己药丸的人,默不作声,好似还是口不能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言不。看不到她的情绪变化,感觉不到她的气场张扬,却隐约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令人窒息。

桌上四十颗飞石,大小几乎相同,颗颗扁薄光滑,楚仲勋冲过去,捧在手里,看得眼睛冒光:“她一个人今天做好的?!”若是真的,那叫一个神啊!

楚仲勋得意地将飞石拍在书桌上:“我可有证据,想骗我,没门!”

虽然浅云这一脚踢得很重,但郁烈有了准备,在浅云踹过来的刹那,顺势飞了出去,虽然看上去无比狼狈,实际上对身体的伤害并不太大,为了逼真,还咬破了舌尖,吐出口血沫来。

这个贱货的毅力还真是让人对她刮目相看,恐怕其心机也相当深沉,哼,有本姑娘在,就不会让你这贱货的任何妄想得逞!

说的是中文!真的被转移了!

“啊。。。。”郁烈凄厉的叫声在房间里回响,本就不堪痛苦的身体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再也无法压抑地惨叫出声。

头儿儿狼狈地收回鲜血淋漓的舌,有些不太清楚地说道:“这么快就想玩更刺激的,正如我愿!”

见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来人有些恼怒:“既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本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秋亦轩闻言大窘,白玉般的脸上浮现一片红云,急急转而言他。

勾魂对师兄真是佩服之至,明明说的是大实话,那个贱货确实是“在床上休息,下不了地”,却让人听不出一丝端倪,还闹了个大红脸,无法继续追问下去。

浅云恨恨地往炉子里添柴火,不时地看一眼那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贱货,祁伯嘱咐要寸步不离地守着,这不,连熬药也在同一个房间里,时刻面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贱货。

本来只是替王爷不值,为他出气,自从那个贱货设计牵累自己之后,又添上了自己的仇恨,五十军棍留下的切肤之痛,时刻提醒着自己,恨不得将那个贱货碎尸万段!

而如今居然还要照顾她汤药、饮食、起居,自己怎能甘心!可是,为了王爷,只有先忍了!

已经三天了,那个贱货还没有醒,可是却能吞咽自己喂的汤药和稀粥,哼,装得不怕死似的,进过了军妓营,天天被虐待、辱骂,又受了这么重的刑,即使这样的日子,还不是苟延残喘地想活下去,不然,怎么可能人尚在昏迷之中,却还能吃东西!

郁烈是痛醒的,恢复意识之后,唯一的知觉就是痛。全身上下,无论是肌肤还是骨骼,都痛心切骨,身不由己地轻颤,甚至连内脏都隐隐作痛。睁开眼,看到的是浅云忙碌的身影——哦,没死成,又被救活了。

最后的记忆,是慕白那张愤怒得变了形的脸,和不分青红皂白,如同狂风骤雨般朝自己袭来的棍棒。至于么,不就嘲笑他戴了顶绿帽子,就气得狂,气量也太小了!这不是应该在将自己送到军妓营去之前就应该预料到的么?!自己天天被人骂贱货——这应该就是人人这么称呼自己的目的吧,时刻提醒自己别忘记了自己的肮脏——不也“笑”纳了,而自己不过说了他一次而已。若非那个勾魂故意提起军妓营之事,想打击自己,摧毁自己的意志,自己也不会用同样的方式进行还击。

在这样蛮不讲理暴虐成性的王爷手里,在这样上上下下同仇敌忾的王府,一直伤痛在身、体力无法恢复的自己,还能有机会活下去、逃出去么?

逃不出去的话,是不是还得继续这样每天都被折磨的日子,且永无休日?这样活着,虽然生命没有消失,可是与行尸走肉并无二致,与其过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自己少受罪,别人也称心,皆大欢喜。在这个时空,没有自己最爱的胸外科,现代高级特工在这儿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比在前世更加无牵无挂,毫无留恋。

郁烈想到这儿,重新闭上了眼睛,情绪前所未有地低落:都说我是装,那我就装一回吧,只不过是最后一回——装死,直到真死为止!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再穿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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