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方出,无比诧异的郁烈就被浅云一脚踹翻,浅云拽着郁烈的头,正要往外拖,却听到尉迟慕白一声冷哼:“你们三个,五十军棍。”

也被神奇的加工工艺和新型飞石吸引住的尉迟慕白侧过头看了勾魂一眼,勾魂收到指令,上前一把捏住郁烈的下巴,将一颗药丸硬塞进郁烈口中。

楚仲勋看向尉迟慕白,答应了今天只带眼睛来的,刚才是太过激动,现在。。。。

相比自己那不成熟的设计,楚仲勋更急于知道尉迟慕白的新加工工艺,没有一丝犹豫,就拿上“罪证”,去找尉迟慕白算帐去了。

这是一个兵器制作坊,郁烈从自己所在的房间能够看到一个更大的房间里,许多工匠在忙碌,除了屋顶的通风口,大房间有唯一的出入通道,门口能看到四名侍卫守护。

即使要花三个月,一年,甚至十年,自己也要离开这个不尊重人权的王府!

天刚蒙蒙亮,门就被猛然推开,惊醒了冷得缩成一团的郁烈。

“没有人能够抗拒它的魅力,你也一样。快说!那个人关在哪儿?”这个女人真他妈强悍,居然能扛到现在!若不是领有令,老子先他妈玩个痛快再说,绝对够自己玩个过瘾。

头儿口中说着,手却没有停顿,一鞭又一鞭在郁烈身上留下红艳艳的印迹,留下被倒刺钩起的皮肉,享受着郁烈眼中未能完全隐藏的恨意。

此人一点也不在乎郁烈的轻慢,依然慢条斯理地自说自话:“第一次听说大名鼎鼎的烈神是名美女时,我还不敢相信,如今亲眼所见,不得不信,好,够气魄。”

浅云一瘸一拐地慢慢走进来,将药和午饭放在地上,恨恨地看了郁烈一眼,转身就走了。哼,王爷还要留着你的命审问你,若你在王爷手下还能留下命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郁烈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反正用刑是迟早的事,拖是拖不过去的。庆幸的是古代没有电,不会再有前世令自己无法忍受的那种电刑。

郁烈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过上了悠闲的养病生活,虽然只有一天就结束了。

体力稍稍有所恢复的郁烈再一次被绑上刑架。

勾魂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双腿斜支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你可以选择好好配合或者受不了刑的时候再答。可是大夫又说,你只剩半条命了,我还真担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一命呜呼了。不过,其实我最想看看这半条命究竟能让你扛多久,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郁烈很配合:“没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我的记忆只从木屋开始,之前的我都不知道。”

勾魂根本不相信:“若是没了记忆,你加工飞石怎么又那么熟练?你的谎话编得太没水平了。”

郁烈冲着勾魂摇摇头,脸上滑过一丝轻蔑的笑:“连真话和谎话都分不清的人,怎么做审讯?”

勾魂闻言心中又惊又怒,无从反驳,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看来,大婚那日在军妓营,你不单只身体被操了,连脑子都被操了。”

原来如此!郁烈终于明白,为什么醒来之时,下身会那么痛,为什么人人见了自己,都叫自己贱货。这帮畜牲,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王妃!郁烈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深感悲哀,同时又非常庆幸,她走了,面对这一切的是自己: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没有古人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错误观念,能够正确分清罪犯与无辜受害者的女人。

见郁烈没有说话,勾魂非常得意自己的话狠狠地打击了那个贱货,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可是,又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好象只是没说话而已,脸上竟没有一丁点羞耻之意!就算如她所说自己不记得了,听到自己提起,也不应该是这种满不在乎的神情,这个女人太能装了,太不简单了!虽然被绑在刑架上,气势上却一点也不输自己,看来,不动真格的,她是不会说实话了。

“你是谁?”

“谁是你的主子?”

“到烈王府有什么目的?”

勾魂一句紧接着一句,一口气问完,没等郁烈开始回答,旁边的侍卫就在勾魂的示意下开始鞭笞。鞭子贯着内力,奔着郁烈的四肢,呼啸而来,每一鞭,都将郁烈打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痛入骨髓,浑身颤抖。郁烈始终面带鄙笑,盯着勾魂,宛若在嘲笑他的无能,那看似平和实则犀利的目光,令勾魂竟不敢直面,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主子,那贱货晕过去了。”

勾魂长长地出了口气,转过身,只见那贱货伤痕累累,双目紧闭,脸上那鄙夷的笑却没有消失,生生刺疼了勾魂的双眼。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失贞,不会无颜;受苦,无动于衷;孱弱,然而坚强;淡默,却能无畏。

“怎么?撬不开嘴?”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看了看昏迷的“司空凝心”,又看了看面有愧色的勾魂,尉迟慕白了然地拍了拍勾魂的肩,沉声吩咐:“泼醒她。”这个贱货太过狡诈多变、工于心计,嘴硬心软、率直豪爽的师弟不是她的对手。

足足泼了三桶冰水,郁烈才清醒过来。

微微睁开眼,看清楚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慕白,脸色惨白、虚弱无比的郁烈,失笑谓曰:“王爷的嗜好还真特别,这么喜欢戴绿帽子,大婚之日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爽啊?”还慕白呢,这么丑陋的黑心肠,再慕白也还是黑得不能再黑。

尉迟慕白此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耻辱,就是先王妃,也就是郁烈这具身体的大姐,给他戴的绿帽子和对他的诬蔑、陷害,也因此性情大变。此刻被不明究竟的郁烈一通冷嘲热讽,尉迟慕白当即恼羞成怒,顺手抄起身边的刑棍,铺天盖地般疯狂地朝郁烈砸去。

勾魂一看不对劲,想要上前制止,可是盛怒之下的尉迟慕白岂会容人近身,不管不顾地挥棍将勾魂赶开,继续狂轰乱打。勾魂不敢稍作停歇,不顾生死地扑向尉迟慕白身后,死死地禁锢住已经暴怒的尉迟慕白的胳膊。

尉迟慕白胳膊动弹不得,脚还不住猛踢,口中狂叫:“不要拦着我!让我打死这个贱货!”

勾魂吼得更大声:“要是她现在被你打死了,你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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