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第二号大爷是赵广元的骑军,这支部队的名声虽然没有骑六军那么响亮,但在蒙古大草原上也算是威名赫赫,同时胆子也大得出奇,平日里出去巡哨就是收取保护费,凡是在防区之内的各个蒙古部落必须按天缴纳牛羊给诸位军爷打牙祭,凡是经过防区的汉人商队也必须在缴纳商税之外,另行上缴些岗哨费带路费等给诸位大爷用以赌钱,尤其令人耸人听闻的是,昔日东蒙古科尔沁汗布尔亚格玛给汉王林风送礼,共万两黄金五千匹战马,经过骑军防区时,位蒙古察哈尔部落出身的少尉军官死活硬要“抽点”,不然就拦着不许放行,幸亏当日某个汉人连长及时赶到,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笑话。

就林风来看,这次出使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就目前的局势来估计,大汉帝国如果战胜葛尔丹和科尔沁之后,和俄罗斯发生军事冲突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但这并不能抹杀此次外交行动的意义,要知道打归打,谈归谈,两者都是不能或缺的。

“什么做法?!”

林风知道他的想法,将铸钱以及钱庄票号信用业务委给商人,这种做法是绝对违背先贤教训的,而李光地不说话,是因为他是文官之首,执掌户部,现在林风要将户部的权力分出去,他反而越不好说话。若是同意,必将让自己手下的官员失望,为众臣唾弃,而若是反对,则就有“专权”之嫌——在林风这种强势君主面前,专权无疑是找死。

这本书是不会太监的,请各位放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南怀仁先生建立所大学么?!”林风朝瑞克问道,旋即自己给出答案,“我希望欧洲有更多的有识之士省悟过来,向中国派出留学生,接受光荣而伟大的中华文明的熏陶,摒弃邪恶血腥的欧洲习惯,来东方学习我们先进的学术——包括哲学人文学社会道德先进的政治制度等等,我希望那些麻木不仁的人们能够从东方学到‘礼义廉耻忠孝仁义’,改造他们野蛮而落后的风俗和习惯,朝文明世界靠拢。”

刚刚回到北京,林风就接到周培公奏报,总参谋部的远征计划已经大致拟定完毕,就等自己会商敲定,林风对这件事情直非常重视,所以接到消息之后立即赶赴总参衙门,与周培公等人商议。

“回禀主公!!教化蛮夷,扬威于国门之外,此乃圣人之训,当无不打之理!!”周培公肯定的道。

“拜见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是葡萄牙澳雷商会代表!”

“不敢不敢我在外面老实得很,绝对没什么事,您放心,”林风抹了把冷汗,陪笑道,“夫人言重了!”

于成龙怔怔的看着林风许久,这次才真的服了,由衷赞道,“虚怀若谷,胸怀坦荡,难怪仅数年之间,已为天下雄主!!”他认真的朝林风作了个揖,严肃的道,“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主公莫以为老朽乃迂腐之人,臣虽无甚才干,但史书却也是看过的,昔年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朱元璋,哪个不是群氓侠少注,这里的‘侠少’不是好话,地痞流氓的意思出身,却因雄才大略,终成代伟业,汉王如此人物,应可与之比肩!!”

林风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很想问问前方战事如何,部队的伤亡大不大,但却知道汪士荣肯定不知道答案,问了也是白问,时间众人默然,只是墨墨的眺望着前方那跳黑暗模糊却又激烈厮杀的战线。

不待传令兵回话,他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在山岗上厉声喝道,“上马!!”“啪”的甩了声响鞭,指着战场的方向,“跟我来!”

幸运的是,军议似乎并没有开始,两人进帅营行辕就看到了瑞克和马英,因为都是林风自福建临济县带出的老部下,赵广元和瑞克混得很熟,所以刚刚跨进行辕,他边在李尔苟那里画卯,边大声的和瑞克开玩笑,“老毛子,你狗日的跟在主公身边倒也清闲,不像老子,他妈的腿杆子都跑断!”他画完卯后,随手把毛笔仍给赵良栋,向瑞克介绍道,“这小子就是赵良栋——诺,在乌牛山看到了吧?现在山西人管这混蛋叫‘混世魔王’,天杀星转世哪!”

“是是,民生苦楚!”汪士荣附和道。

崔维雅等人伏在地上,左右交换着眼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主公已经信不过第五军的战力,而蒙古将军赵广元正带着大队人马过来抢功,这几月赵良栋费尽心血才找到机会和鞑子兵打仗,准备翻身回本,没想到转眼老母鸡变鸭,全给别人做了嫁衣,难怪如此恼怒。

“回禀将军,卑职以为,鞑子大军恐怕已经到了泾县了,之前倪大人的所谓新附军尚有两天方能参战的情报,多半是敌军的惑敌之计,”崔维雅神色凝重,皱眉道,“这次又以小股骑兵马蚤扰我军城外营地,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但跨过年之后,西蒙古的骑兵显然更为嚣张,据间谍回报,今年入寇的蒙古骑兵是由准葛尔大汉葛尔丹亲自统帅,自包头誓师出征,兵分山路越过长城杀本中原腹地,西路军直扑太原,中路军攻略绥德,而东路军则朝保德代州方向开进,数十日间势如破竹,各地州县防御薄弱不堪击,或破或降,上月月初的时候,终于打到了汉军的实际控制区山西代州代。

汤成是汤斌的长子,因为父亲的原因,目前在汉军小朝廷里当个小官,“主公屈万金之身,亲临吊唁,汤家满门倍感荣耀,若家祖地下有知,定当含笑九泉!”汤成跪在孝子席上,深深躬下身体,哽咽着道。

至此,加上原本征集而来的万二千骑兵,新军中的骑兵部队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原定的个骑兵军的编制,达到了万六千多人,而与此同时,驻扎在外的各地驻军却因为战争消耗编制不满,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汉军在春季进行了场大换血。

综合概括,这种思想大概和黄宗羲伙所持的观念差不多,据汪士荣等专业人士的考据,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从当年大明王朝张居正时代就有了,最当初是从皇帝与大臣的个人能力方面进行比较,公允的说,这个比较确实具有定的科学性,因为皇帝这个东西是通过荫茎传递的,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而政治家却是种专业性很强的行业,所以两相比较确实目了然,这个论点可以在张居正和明神宗皇帝相互比较中得到验证,事实说明,个运转良好的内阁确实比个不确定英明与否的皇帝要强得多,所以不少儒家学者就在此进行更深步的探讨——假如皇帝都像神宗皇帝或者万历皇帝那样卵事不管,放在皇宫高高贡起,把国家交给批品德高尚头脑强大的大臣来管理,然后由天下士林广泛监督他们的工作,那么这个国家形态是不是应该更美好些?!

“主公缪赞,卑职愧不敢当!”汪士荣含笑逊谢,转头对众大臣道,“列位大人可观地图,不论是川陕绿营还是喇布岳乐或者杰书,兵马都距我远矣,若要千里迢迢举兵北上,必越黄河穿省过府,而如今各省督抚尽为割据自保之辈,如此大军出征,可有粮否?可有器否?可有人心否?可有道路否?!”他哑然失笑,不屑哂道,“某料未过黄河,大军势必哗变轰散,不复存也!”

林风微微怔,转过头去怔怔的凝视着他的眼睛,“难道现在的辽东好汉,竟然沦落得不敢说真话了么?”他大笑道,“当年本王与你会猎于山海关外,大军对垒,将军雄姿英发纵横睥睨,怎么今天变得如此猥琐?!”

“哪里哪里,王爷太客气,”林风有些意外的看了他眼,这个家伙的汉语真是级棒,本来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羊羔牛犊或者雏鹰之类充满民族风味的对白,没想到上手就是熟练的客套话,“王爷是草原霸主,辖地千里带甲数十万,威武之名天下皆知,在下向也是非常佩服的!”

仿佛突然引燃了导火索,战斗立即如暴风骤雨般迅速展开,号角声响,阵前满蒙铁骑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漫山遍野的狂涌而来,炮声轰隆,蹄声震地,时间只感觉大地在瑟瑟发抖,仿佛天摇地动般。

林风手中马刀挥舞,兴奋的道,“现在他们已经中了本王的计谋,只要杀光这股鞑子兵,通辽沈阳兴京丹东整个东北都是咱们的——到时候鞑子的田地就是你们的田地鞑子的房子就是你们的房子,鞑子的男人都是咱们的奴隶,鞑子的女人都是咱们的侍妾——凡是胆敢挡着咱们的人,咱们就把他们统统杀光!!!”

瑞克立身策马,在数名亲兵的环卫下冲到城墙边上,自发动冲锋开始,他就直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此刻已然身中两箭,浑身鲜血淋漓,连胯下战马都已鲜红片,若不是环绕的亲卫拼死卫护以身相替,他恐怕早已死在了守军的箭石之下,眼见守军受挫,他立时振长剑,嘶声大喝,“骑兵骑兵——冲过去冲过去”

几万人同时动手,足足花费了数个时辰才把这片废墟清理干净,在片平坦的原野上,这个小山冈的视野相显得当开阔,借助单筒望远镜,林风可以径直望到远处的通辽城墙。

李光地大喜过望,躬到底,“多谢主公!”忽然省起,皱着眉头,指着犹自跪在那边的胡明仁道,“那此人如此处置?!”

“唉,这你就外行了不是,各门各派的功夫不同,那练到后来当然境界也就不同了不是?而我练的这派就经常出现这种现象,”见吴应珂满脸怀疑的样子,林风解释道,“你不信可以去问问我手下的那些大将——当初为夫在福建起兵的时候,那可是身在线,冲杀敌阵,当初赵广元王大海他们服我,就是因为我武功精妙,兵败的时候力斩数十名逃兵,力挽狂澜反败为胜,这个可是很多人当场看到的,不是我吹牛!”

“我们希望能与伟大的汉帝国签订军事同盟条约,以后守望相助互不侵犯,”见林风松口,伊霍诺夫斯基急道,“陛下,如果您能与沙皇陛下建立友谊,那么在以后您与鞑靼人的战争中,我们将坚决和您站在起!”

那太监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有点不能置信,按道理来说这个东西还有很多程序要走,根据他的职责来看,他还得赞“交杯酒”指挥侍女上各类喜器,提醒新郎新娘办事什么的,但此刻见大王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这些话如何敢说得出口。

而令每个负责接待的大周地方官忍无可忍的是,每次与这个洋人宴会的时候,瑞克上校都不会忘记问候这些官员的夫人,并且很亲热的询问这些官员为什么不带夫人来见他。

王大海见林风迟迟不接这个茬,老是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军阵,禁不住有点发急,“主公我的好大帅”他咋了胆子推了林风把,手指这对面散乱的军阵,苦口婆心的劝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因为抄灭了无数王公贵族,顺便还拆卸了紫禁城,所以林风这边货源相当充足,虽然当初进军北京的时候林风的部下大肆抢掠,不过所幸这些珍贵的古董损失不是很大,因为那些士兵们根本不知道这些轻飘飘的纸片这些破破烂烂玉佩什么的和银子有什么关系,所以林风在组织得力人员全力收缴之后,所获得的宝物整整装了两个库房。而这些珍玩林风除了给手下几个文官赏赐些之外,剩下的都准备把它们变现成粮食火枪大炮乃至战马军辎。

李光地大喜过望,急忙点头应是,惊喜良久,忽然省起事,不觉疑惑的问道,“主公,为何此时发粮?!”

听到这句话,林风忍不住笑道,“嘿嘿汪先生真是说笑,若是你有把握,本帅可以和你打个赌——杨起隆绝对不会与我汉军为敌!”

当然这里面自然还有晋升军官方面的诱惑,根据汉军的等级制度,士兵和军官的待遇可以说是泾渭分明,虽然林风很有限了承认了士官制度——新兵的军饷要少于老兵经过战争的老兵待遇要高于未打过仗的老兵,而在战场上老兵还有权对新兵发号施令,但这些和军官所享受到的优厚条件自然还是比都没得比,所以这里还不少晋升条款来诱惑想吃军队饭的军人。

“恩,不错不错,”林风心中有了主意,他拍拍戴梓的肩膀,“文开你暂且回去,我和另弟要做深谈!”

“这个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他们据有坚城,就因为道路不好而撤退,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吧?!”林风失笑道。

百万多人的迁移对于十七世纪任何个政府来说,都是个近乎“挑战极限”的工作,汉军政府在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下,发挥了异乎寻常的工作能力,根据事后的统计,除却意外事故,在这场大移民运动中,大汉政府有近四百名衙役和七十多名官员患病身亡。而路途中死亡的和安家过程中死亡的流民更是不计其数,人类在生存的挑战中变得极为坚忍和英勇,大面积的死亡并没有消减掉他们哪怕丝毫的生存希望,人流踏着同类尸骨铺就的道路继续前进,而默默死去的人们被随后的收尸队随意掩埋,从此抹掉了在这个世界生存过的切痕迹。

“”

汉军军政府已经是第三次扩大收尸队了——之前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林风把上次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太监们编组成了支收尸队,而就在这短短的个月之内,这千多太监已经无法收拢北京城外越来越多的尸体了。

“科举?!”周培公目瞪口呆,脱口问道,“现在?!”

“青天大老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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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施琅”林风皱了皱眉头,看上去很恼火,实际上对于行军路上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他也没有任何准备,“从中军抽出个营来拨付给施琅指挥,炮营也尽量腾出骡车来,组织收容队收容中暑的弟兄!”

“将军阁下我很抱歉我打搅您,但是您在干什么?!”瑞克看着林风无缘无故的神色狰狞,不停的扭着自己的衣角,不由奇怪的问道。这大帮人中,也只有他才会毫无顾忌问林风这种问题。

“这样罢,云开老弟,你不愿为汉军效力我也不能勉强,我给你出两个主意,”林风微微笑,伸出个指头,“第个主意,等下我跟天地会的好汉们说声,叫他们在南方的兄弟把你全家老小接到台湾,然后我再派几个好手护送你去和他们汇合,你在杰书那边干过,想必也知道,现在清军没有水师,起码这几年是没办法打过海的,那边还算是安全;第二个主意嘛可能麻烦点,我这边杀几个死囚,然后再在北方散布谣言,说你在居所杀了看守之人逃走了,发榜悬赏通缉你,把动静搞大点,最好闹得天下皆知,这样来,杰书这个老小子就不好找你麻烦了。”林风定定的看着戴梓,满脸诚挚之色,“你觉得哪个办法好些?!”

其实这段时间汉军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但也并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军队在拼命训练的同时,也拉出去打了几场小仗,目标是顺天府管辖内的十几个县城,这个过程与打丰台大营和打通州大同小异,严格来说并不算什么战斗,因为这些县城的大部分官员早已逃亡,剩下没走的也不是什么忠臣,赵广元的那几千骑兵虽然训练得不是很好,但轰隆隆跑起来也实在是很吓人,当把队伍排好拖出大炮轰得两下,这些县城也顺理成章的立即陷落。此后汉军骑兵的活动范围渐渐扩展,向北和山海关遥遥对峙,向南则对天津卫步步进逼。

在连几天的内疚之后,林风慢慢平缓了心态,到底事情都干下来了后悔也没用,何况从古到今这样的事情多去了,历史书上不是说了么?外族入侵本来就是中华民族的幸事,因为这促进了民族大融合,令我们的祖国大家庭更加繁荣昌盛,就科学上讲添加了新鲜血液也有益于基因优化,而清庭刻意搞的那些满汉不通婚什么的简直就是在分化民族关系,实在是太反动不过了,所以说这么大范围的强运动也具有革命性的面嘛,虽然行动粗暴了点但就长远来看也不是没有好处,康熙倡导的满汉家这不就实现了么?

更令人迷惑不解的是这支军队也很奇怪,从服色上来看似乎是朝廷的官军,但脑后却又没有辫子,部队也很混乱象是没有受过什么训练,说是敌军不象敌军,说是流寇土匪但偏偏又有这么多大炮,喀齐布决定先联络下。

射得几发,瑞克终于校准了大炮,对上面的林风示意万无失。

“‘伯父伯母大人?’‘周家亲戚朋友?’”周培公忽然扑哧声笑出声来,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周家的全家老小都在这里,我家满门抄斩最不麻烦,砍了我个周家血脉就断根了。”

见林风前踞后恭,洋人的表情也很有些奇特,喃喃的道,“几百年前几百年前的欧洲或许很黑暗,但现在的欧洲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地方!!”

“启禀主公,臣以为,而今吴三桂死,天下局势必有大动,”周培公道,“今日之江南,南周占据多半,其余诸省,尚之信明为周臣,实割据广东称雄方,郑氏奉前明而据台湾福建,前清余逆杰书喇布占据浙江江苏,此外,湖北江西等为伪清乱军地方士绅甚至土匪流寇所有,情势实在是杂乱不堪,所以这时吴三桂时,当会大变!”

“什么大变?!”

“当以南周朝堂为准鉴,若是南周朝堂斗得不紧,臣估计马宝高大节派或有出兵讨伐江西湖北的乱军,为己方振作声势;若是斗得紧了,那就无力他顾,任凭其他诸侯动作了!”见三人仔细聆听,周培公振作精神,侃侃而言,“若是南周无力外扩,则郑经尚之信杰书喇布必然大动,其目标,多半就是江西湖北二省无主之地!”

“这个话有道理,不过南周就算内斗,也未必会闲着,吴三桂的死,只是破了时平衡,下步就看大伙怎么出招了!”林风笑道。

“那主公以为,咱们大汉该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