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间,林风亲自统帅三十万大军,自从大同攻入山西,与西蒙古准葛尔汗国会猎渭水,大破敌军,斩首四万,俘虏万五千,几乎歼灭了西蒙古的半军力,葛尔丹狼狈不堪,带着三千残兵败将被赵广元的骑军沿路追杀,几乎脑袋都丢在山西,布尔亚格玛审时度势,立即在那达慕召开东蒙古诸汗会盟,祭奠成吉思汗之后发誓定要杀掉葛尔丹这个“破坏草原安宁的恶狼”,在科尔沁大军的马刀铁蹄下,东蒙古诸汗“欣然同意”,于是东蒙古科尔沁部卓索图部锡林郭勒部乌兰察布部昭乌达部等部落齐斩羊头喝血酒,指天盟誓,出兵十万五千骑,共推布尔亚格玛为诸部之首,讨伐准葛尔的“擅侵之罪”。

“是,谢主公教诲!”许淡阳笑道,“其实在臣心里,倒还另外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讲!”

“此事非比寻常,非臣之才可以预测!”

这次接到顾炎武的求见通报,林风并没有感到很意外,现在北京城里,知道顾炎武在做什么的只有两个人,个是黄宗羲,另外个就是汉王林风,所以听说顾炎武去走访大汉治下各大财团之后,林风就知道这个老头又在准备给自己出难题了。

“是么?!”林风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瑞克,“举两个例子:欧洲的贵族是不是流行戴假发——就是那种用野兽的皮毛编织而成的那种恶心玩意?!还有在脸上涂抹许多颜料?!”

第十节

三人相视苦笑,当下无奈的道,“主公从善如流,当真开明之至!!臣等钦服!”

这种场面令大汉朝廷众官员大感得意,要知道象这种活动就算在历史上都不多见,几千年来,有过这个记录的那可都是威名赫赫的盛世王朝,国家强盛君主贤明,大臣能干,所以此次大规模蛮夷来朝虽然和他们拉不上什么关系,但也不并不防碍他们享受这种成就感。

林风狐疑的看了她眼,小心翼翼的道,“夫人您此话当真?!”

“呵呵,老先生客气了,自家人知自家事,那个什么‘王者之风’那是决计没有的,”林风笑了笑,朝东方拱了拱手注,孔庙在山东,“不过圣人训导,却还是不敢忘却片刻——先生乃天下大儒,国家贤才,本王当然要礼遇嘛!!”

此波射击之后,炮声渐渐连贯起来,至后来竟连成片分不出节奏,轰轰然响成片,开花弹迸出的火花在敌军拥挤的人流中此起彼伏,没有停歇刻,前方苦苦支撑的守军登时士气大振,不约而同的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敌军沮丧万分,持续响了半夜的巨木撞击声悄然停止,厮杀声如落潮般渐渐远去,汪士荣侧耳倾听,半晌之后方才欣然道,“恭喜主公,红衣大炮威猛无敌,敌军已经暂时被击退了!”

“”

赵良栋急忙拱手道,“见过羽林将军,久仰大名,如雷灌耳!!”

林风默然,伸手入怀,摸索半晌,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幕天颜冷眼旁观,见状急忙拿出点碎银,微微掂量,约莫两有余,扔给陈四,转头朝那名侍卫使了个眼色。

崔维雅默默的算了算,低头报道,“回禀将军,若是路上无差,第军的铁骑最多明日上午便可赶到战场!!”

“本座记下了,”赵良栋神色转暖,轻轻拍了拍穆成东的肩膀,指甲轻弹,漫不经心的弹开几点干泥,转头四顾,对营房内众军官说道,“这次本座奉命出兵,讨伐葛尔丹贼寇,鞑子们都是精锐铁骑,咱们的主力却是步军,老实说这仗还真不好打,嘿嘿,”他嘿嘿笑,随即正色道,“咱们要赢他们,怎么赢?——读书人说‘夫战,勇气也’,怎么说?——打仗打得就是这个精神头儿,枪炮响,咱们爷们就顶上去,脑袋掉了卵大个疤,咱们王爷每次都是用步军打骑兵,每次都赢,就是用的这个法子,要我说,鞑子骑兵看上去很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咱们比他们更凶,他们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大火焚烧引发的满天烟尘立即引起了汉军驻防部队的注意,第五军的骑兵部队迅速出动前往巡视,将满载而归的准噶尔兵截葛正着——本来这种事情并不很出汉军的意料,大军出征在外,辎重补给困难,就地“解决”粮秣问题是很容易理解的,依着带队汉军军官的意思,如果准噶尔兵能心思活泛点,看在汉军的面子上,放下抢来的东西和人丁,那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大伙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过准格尔的回回兵显然没有能够理解汉军的这番“良苦用心”,依仗人多,当即向这个汉军骑兵连发起进攻,随后番大战,双方均各有死伤数十,零散的骑兵缠战延续到天黑之后,才不得不各自撤退。

当朝鲜的第批粮食运到通州的时候,林风正在慰问汤斌的家属。自从汉军征服辽东之后,汤斌再次获得提升,从宁锦布政司的位置上升到宁锦巡抚,专门主管辽河平原上的流民安置问题,这是桩非常之繁琐的事情,而汤斌又是个非常负责的官员,所以自从担任这个职位之后,汤斌就直没有回过家,埋头于政务之中。前端时间因为又有百万流民需要安置春耕,他不得不奔波于各地官府衙门,督促地方官们下乡劝农,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老父突然中风身亡,按照仕途惯例,这个时候汤斌应该丁忧守孝,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种要求显然不能够得到满足,林风在听取李光地的专门汇报之后,立即下达了“夺情起复”的诏书,谕令汤斌先“忠”后“孝”,专注王事,当然,为了回报这个忠心耿耿的能吏,林风今天就亲率文武百官上门吊唁。

现在汉军的军事训练律以准葛尔蒙古骑兵为假想敌,针对蒙古骑兵的种种战术进行针对性训练,实际上当林风亲自视察之后,才明白他当初在后世军训时些训练项目的意义,比如大学里最为“臭名卓著”的紧急集合,这个科目的要领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求士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战争准备,以应付突如其来的军事打击,而现在汉军根据赵良栋马进良的提议,在全军范围内加强这种训练,根据他们的解释,夜袭就是蒙古骑兵最经常的战术,这帮子混蛋因为具备了强大的机动力,非常喜欢在夜幕的掩护下突然杀入敌营纵火突击,而限于这个时代军队普遍较低的军事素质,大部分中招的部队往往在惊慌失措中炸营溃败,从而被支数量很少的骑兵部队击败,所以不得不加强军队在这方面的适应力。

顾炎武这次来拜访林风,就是抱有士林与新兴帝国沟通与妥协的目的。当接见顾炎武之后,林风在这段时间内花费了不少时间来了解当代的文化主流,虽然当年在中学课本上曾经学习了这类处于萌芽状态中的自由思想,但现在真正接触过后显然不是那么够用,到底应付考试题目和治理国家是两种风牛马不及耳的事情,实际上在他的印象中,中国传统学术在这个方面直都是相当之统,那么既然没什么争论,那自然就应该很单调才对,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站在汉王的角度来看,由于屁股绝对指挥脑袋,所以这个制度当然是非常完美,林风当然不会希望当他打算征税或者发动战争的时候,会跳出谁谁谁来跟他说三道四。

“呵呵,我军所发之檄文,只是迫令其移风易俗,并非令其投降,而各地督抚若是投降吴三桂,也必须蓄发去辫,而且”汪士荣对周培公笑道,“培公可知,世上人心多贪,未至兵刃临颈,谁会舍得身富贵?!——何况临近南周之各大行省俱有伪清之重兵,难道这些封疆大吏得了失心疯,隔着长江防线远远投降不成?!”

“请起请起”林风笑吟吟的再次将他搀起,按到在椅子上,“我这个人是个爽快人,那些子书生总是明里暗里叫我弄什么‘帝王之术’,嘿嘿,老子偏偏不信,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来去明白,何必耍那些不三不四的阴谋诡计?!”

“运气运气而已!”林风失笑道,“若不是没有王爷帮忙,谁全军覆没还难说得很!”

后阵数十面大鼓齐擂响,高处大炮骤然齐射,炮弹呼啸着掠空而过,砸落在阵前空地上,激起漫天尘土,全军士气高涨到了极点。

第四日凌晨,敌军前锋兵临城下,过万铁骑蹄音震天,至令北宁城内的房屋瑟瑟发抖,牛皮号角忽长忽短,敌兵大声呐喊,喊杀声如同山呼海啸般。未得刻,城头汉军立即哨炮示警,随后如同闷雷压地,红衣大炮骤然齐射,波拨的闷响在城内发出重重回音。

大炮轰鸣,这时汉军把原本分配在各门的红衣重炮悉数拖来,全数集中在西门外猛烈轰击,凶猛的炮火此刻竟然已经听不出波次,如滚雷般混成片,辽阳西城豁口大开,城头女墙片片崩裂,迸飞的碎石砖瓦激扬四射,竟自飞上了数十丈的高空,浓烟四起,着炮处血肉横飞,远远望去,好似火山喷发般,守军大声惨号呻吟,片片栽落下来,面对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清军猝不及防,登时死伤惨重。

真正的考验是城墙,经过数十年明清战争的各个关外重镇,城墙都是厚实厚实得出奇,实际上这个地区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个率先大规模使用攻城火炮的战区,久经战火之后,防守者的筑城技术也大大提高,投入的成本也更为巨大,譬如眼前这个通辽城墙,通体都包裹着坚硬的大青石,内里的粇土敦得坚固非常,然而除了这些之外,林风更没把握的是巷战。

“唉”林风苦笑着挥了挥手,无奈的道,“晋卿,本王也不想和这帮小人纠葛,可奈何当初曾经当众许了他们,所谓‘君无戏言’,难道此刻食言而肥?”他凝视着李光地,“此事关于本王的威信,关乎我大汉官府的名声,难道晋卿有什么好办法么?!”

“好吧,那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咱们也不说别人,就说咱的岳父大人,当初他是大明山海关总兵,那是威名赫赫的名将大将,你说他的武功是不是很高?!”

林风原本懒洋洋的和伊霍诺夫斯基调笑,忽然听到他扯到准葛尔,悚然抬头,紧紧盯着伊霍诺夫斯基,默然良久,忽然嘿嘿笑道,“男爵阁下在威胁我?!”

没反应,估计是害羞吧?!

如果说林风的许多决定令臣下有荒谬之感的话,那去大周的迎亲使者人选则就是其中的极至,实际上当林风任命近卫军军官瑞克上校担任正使的时候,向最注重尊卑礼节的李光地大人甚至当着自己主公面砸了桌子,可谓愤怒了无以复加,事后他还联通周培公陈梦雷汤斌等文武重臣给主公上书,要求派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出使,以免贻笑大方闹出国际笑话,不过这些努力显然没有能改变主公的决心,最后跟随汪士荣出使的依然是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主公!!”旁边的两个骑兵旅长忍不住插口道,“末将等也以为,若是此次会猎无果——那下次等他们回到辽东之后,这仗就不好打了!”

这笔资金数额非常巨大,以致于直以实力著称的山西票号居然都时无力支付现银,而是转而以自己的银票交割账目,这里面除了他们对林风表示效忠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商人们对这批货物的走向很看好。

“你们定很奇怪,维和冬天最困难的时候不给他们救命粮,而现在天气转暖了却又给了?!”林风肃容道,“这里有几个原因!”

“所谓运筹帷幄,不外乎欺瞒诡诈,这谣言挑拨离间之道,简单之极,而且此刻山东亦是兵力空虚,喇布趁机抽兵回防,从山东巡抚手中夺取权力扩大地盘,也是情理之中——周将军以为否?!”

当马庄武学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划时代改革的时候,大周王朝的使者终于穿过清占区到达德州前线。从使者团的人选上就可以看出,大周王朝对于此次出使可以说是极为重视,其中使者团的正使正是有“小张良”美称的江南才子汪士荣,这个人在长江以南广有才名,少年时就有“机智多变腹有奇谋”的风评,在上次煽动马鹞子王辅臣叛清造反的活动中就曾为吴三桂皇帝陛下立下大功,此役后,他临机处断的才能得到了许多重臣的认可,不过大周丞相驸马夏国相大人却因为忌惮的关系,屡次在皇帝面前淡化汪士荣的功劳,称此事为“事缘机巧”而不表其功,所以在大周开朝立国之后,他未能得到相应的封赏,但所谓名声在外,这次大周群臣在考虑这个危险而重要的任务的时候,还是同时向皇帝陛下推荐了他。

“大帅明鉴拙荆当年就是邻舍之女,卑职自幼在铁器作坊玩耍所以这个”戴梓面色通红,有点说不下去。

“你说什么?!”林风愕然,突然站起,接过陈梦雷手上的战报,喃喃道,“开玩笑,怎么可能?!”

事情并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当汉军政府的官吏们声嘶力竭的把所有的律令解释清楚之后,百七十多万草民用默然表示了顺从,大汉的官吏们悬在半空的心脏顿时落到了实处,老人个接个的站了出来,当众跪在火堆之前接受了汉军政府任命,然后指挥着宗族的青壮扶老携幼,按照汉军骑兵的指示引导,朝辽东方向进发。

“可是大帅”高士奇面色如土,“这几百年人文荟萃这万千华夏珍宝”

对于林风以及他领导下的汉军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恐惧的事情了。虽然百七十万人口在纸片上只是轻飘飘的以个数字,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除了生命之外无所有的人们可以很轻松的推翻直隶所有的城墙。

跟随林风回到的北京的部队有万四千多人,其中除了中军的四千火枪兵千多炮兵和千骑兵外,其余的全是这次战役中投降的清军,林风在坐镇天津的那段时间大部分都在清理这些士兵,他把所有的俘虏都集中在起,派出有经验的军官仔细的挑剔整理,把那些老弱病残全部清除释放,再解散些不愿意当兵的家伙,其他的全部补充进了自己的中军。

“大帅明鉴弟兄们弟兄们没敢闹出人命,都是用刀背砍的”段思文吓了跳,急忙跪倒,结结巴巴的道。

抱歉,非欺骗性更新,修改这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次日黎明,汉军大队从武清出发,这次的回援部队全部都是汉军的菁英主力,其中赵广元的骑兵除了留在天津大营的几百骑之外几乎全拉上来了,总计三千多人,而林风的中军除了在第战中战损至七百人的那两个火枪营被扔在大营修整之外,其余火枪部队都是完整齐编,但施琅的火炮部队却多有残缺,出于行军速度的需要,那些重达数千斤的攻城重炮都被留在天津,现在军中的火炮都是八百斤下的小炮,人数也只有七百人左右。全军兵力约万千人许。

“禀大帅,现在咱们已经过了廊坊,现在距天津还有八十里!”

见林风脸上阴晴不定,戴梓忽然有些后悔,本来他是不敢提出回家的请求的,不过刚才见林风的态度似乎很是和气,所以才试上试,现在看林风好像有翻脸的迹象,不觉心中忐忑。

当京城陷落康熙皇帝殉难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清庭的统治立即进入了个乱糟糟的无序状态。北方各省的封疆大吏开始并不大相信这个消息,不过当这个流言而再再二三的被人证实后,他们以及他们所领导的官僚集团发生了大面积的恐慌,很多省份上上下下的政治生活在短时间内乱了套,官员们对此手足无措,从传统理论上来说现在首先要做的事当然就是勤王京师,夺回京城为先帝复仇,不过要夺回京师必定要集合大军,这个大军如何集合法集合之后谁来牵头掌权就成为北方官僚体系争论的焦点。

当林风把注意力集中在政事上时,部队的纪律问题令他头疼万分。他的这支部队老实说其实就是个大杂烩,与其说是军队还不如说是土匪,只不过因为有正规军作骨干,军事素质相对较高而已。当初杀入北京时这支部队上上下下带有严重的报复心态,情绪相当疯狂,所以现在把他们拉出去整顿时,林风发现战争给这座首都城市造成的创伤要比想像中的严重得多。

骑在马上的林风此刻正在大骂他的军事顾问,刚才的那阵射击并没有得到任何命令,只是瑞克手下的名士兵紧张之下的个人行为,然后这个枪声又带动了其他同样紧张的同伴,最后来了个乱哄哄的齐射,本来部队的混乱早在意料之中,但这次的搞法却实在是令人无法忍受了,因为这个错误的行动显然已经大幅度的提高了对方的斗志。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发火好时机,林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挥手对自己的骑兵下达了命令。

“可是将军阁下,那炮兵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