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了头,悄无声息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把秦雅和秦采拉过来,对着外边那些人道:“同志,俺男人和俺儿子可都是老革命,你们这么做不地道吧?”

只要和他走的近了,就会倒霉。

听到一声进之后,刘铁头带着秦桑大模大样的走进去。

没有人回答,秦桑就拽过旁边的一件带了油的褂子穿在身上,摘了刘铁头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把满头长发全都扣在了帽子里边。

秦桑跟着站了起来:“廖厂长先别忙,我得把我的基本情况跟您说一声。”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秦桑小心的把那个大阵弄了个缺口,将从里边外泄出来的阳煞全部吸收,再将缺口补好,她才欢欢喜喜的离开。

秦桑抄小路在供销社买了一包烟,带着这一包烟很快就到了政府小区门口。

更何况这件事情对他也有好处呢。

沈宜一直撑着病体,想尽一切可能守着孙女们长大,可是,秦雅明明考上了大学,却被别人换了成绩,后来因为闲言碎语,又因为想不开去世之后,沈宜也因为太过悲伤而去。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杀害赵二狗的。”

沈宜都坐不住了,吓的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上。

王秀枝吓的啊的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秦桑就要下床:“您要不信,我下去走走您就知道了。”

秦振中呵呵笑着:“这不是赵二狗死了吗,我就说晚上在二狗家帮忙,咱俩……”

“小桑人也聪明,不管教她啥,一学就会,手又巧,不管是针线活还是厨艺都是顶顶好的。”杨老是真喜欢秦桑的,他在前弯村这几年孤单的很,也是秦桑时不时的看望他,让他有了精神寄托,几年下来,杨老早就把秦桑当成了自家的孙女。

还是秦采反应快。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秦桑只能等秦采回来再说。

好像一夜之间,树梢就绽出了新绿。

秦桑接过篮子:“那就谢谢大伯娘了,我已经没啥事了,这不,正赶着要回家,你和小月姐也赶紧回吧。”

秦桑掩下眼中的幽暗,对着刘建国笑了笑。

“咋要?”秦月瞪了秦宝一眼:“你现在就跟人说咱爷给咱奶留下金银珠宝了?你敢吗,要真敢这么说,咱家也要跟着倒霉的,咱可是八辈的贫农,哪能有好东西留着?要真叫人知道,咱得给批斗,咱家的成分都得重新划分,那咱就是地主的后代,狗崽子啊,你愿意当?”

秦采把剩下的那些面吃完,沈宜就回来了。

想想医院里躺着的秦桑,还有她那已经差到极点的身体。

钱医生过来给秦桑检查一遍,很不悦的看着沈宜:“怎么照顾病人的,病人才刚好转,情绪根本不能太激动,你们这叫她大起大落的,她能好?”

沈宜越想心里越难过,越觉得秦桑真的委屈了。

秦采冷着一张脸看着秦月:“不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用你烂好心,这蛋糕我们家受不起,你还是赶紧拿回去吧。”

其中一个姓钱的老医生就赶紧过去看那个小姑娘,一看小姑娘脸色真是差劲极了,赶紧对刘建国道:“跟我来。”

秦桑赶紧笑着道了谢。

她拿着廖厂长批的条子去了后勤处。

拖拉机厂有自己的后勤物资。

这些物资都是和别的厂子里换的。

比如说他们拿零件换棉纺厂的布料,换服装厂的衣服,还从粮油厂换米粮,还有好些工业用品。

厂里的工人可以直接从厂子里买到很多外边买不来的东西。

这也是大厂的福利之一。

秦桑有厂长特批的条子,去了后勤处,当然可以挑选一些自家需要的东西。

正好,她手头上还有一百多块钱呢。

秦桑就挑了两个脸盆,还挑了一个暖水瓶,以及一块肉,还有一些布料。

挑了那么多东西,也没花多少钱。

只是东西有点多,秦桑不好拿。

最后还是碰到刘铁头,刘铁头叫他儿子骑自行车送秦桑回家。

刘铁头的儿子叫刘文革,是个挺有时代特色的名字。

他今年刚高中毕业,是打算进拖拉机厂的,不过现在还没进厂,空闲时间很多。

刘铁头叫他骑自行车送秦桑,他挺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回家骑了自行车,然后把秦桑买的一些东西挂以车把上,剩下的东西秦桑自己拎着。

刘文革朝秦桑挤眉弄眼的:“秦同志,你坐好,咱们出发了。”

这小伙子是个挺活泼开朗的人,一路上和秦桑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前弯村。

到了村口,秦桑就看到好几个村民结伴要去上工,这些人看到秦桑脸色都有点尴尬。

还有人朝秦桑干笑两声:“小桑回来了啊,你赶紧回家看看吧,你家出事了。”

秦桑拽了刘文革一把。

刘文革赶紧停下自行车。

秦桑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几步跑到那几个村民面前:“王大叔,吴大婶,俺家出啥事了?”

她一脸的焦急,眼看着都快急哭了。

吴大婶赶紧拉了她过去:“没啥事,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赶紧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