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

她咬紧牙关尽最大的努力跟着。

过了很久,那个小伙子才反应过来:“喂,我说你……”

他拿起桌上的说明书递给秦桑:“你看看能翻译吗?”

把笔记本递给秦桑,秦雅就问秦桑想吃什么。

看着秦雅走到门口带上房门,秦桑脸上的笑容一变,一脸平静的拿过她住院的时候穿的衣服,她把衣服换好,拉开抽屉拿了几块钱装在口袋里,就这么直接出了门。

刘明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就算她身体再差,可论算计也能算计死他们,还叫别人都指责那一家子不是东西,绝对不会牵连到秦桑的亲人。

而秦振中比她镇定一些:“公安同志,真的没有这回事,俺们真没杀人,俺们顶了天也就是乱搞男女关系。”

左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他,他和你们村的王寡妇搞破鞋,结果叫二狗子撞见了,这俩人就把二狗子给杀了。”

秦振中说到这里惨叫几声,紧紧抓着脖子上的肉大喊:“叫喊说完,别拘俺,俺要报仇,报仇。”

她端了水先给秦桑喝了一口:“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我就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王司机终于把车开到了医院里,秦雅和秦采扶着秦桑从车里出来。

一边走,简宁一边问杨老:“杨爷爷,您跟我说说,这什么秦桑到底是啥人啊,让您和左老都这么惦记。”

“快点。”秦雅催了一声。

秦桑指了指她的卧室:“行了,我回屋歇会。”

她起身打开窗户,泥土的气息夹杂着一种花香从窗外飘进来。

她拽着秦月小跑着过来,扒在牛车沿上一脸的笑:“娘,小桑,你们这是出院回家了?”

他咳了一声,赶紧一甩鞭子认真的赶起车来。

“啥家底?”秦宝一听来劲了:“爹,俺爷留下啥家底了?银元还是金条?”

秦桑看沈宜没啥事也就安心了,等到沈宜吃过饭,她就说要休息,再次躺下闭着眼睛养神。

过去了这么多年,母亲的话还言犹在耳。

秦采陪着笑脸道谢,又跟着钱医生出去拿药。

秦桑等着沈宜说够了才道:“奶,我琢磨着我这身体肯定干不了农活,等我高中毕业,我去县城的厂子招工试试,万一可是能招得上,我就去工厂工作,起码比种地轻省,挣的钱也多,拿到工资我就能供小雅她们读书,也能把咱家撑起来,啥订亲不订亲的,我没想过这事,往后还是别提了。”

她垂下眼睑,过了一会儿抬头脸上带了点讨好的笑:“我知道这回的事我爹娘还有小宝都不对,可咱们是一家人,一家骨肉至亲,咋能就跟仇人似的呢?我也知道你们生气,这不是特地来赔罪了么,你们要是气不过就打我一顿,等消了气,咱们还得来往呢。”

更何况现在正是春播的时候,医院的病人就更少了。

秦雅的惊呼声从屋里传出来。

沈宜一听一抹眼泪就朝屋里跑。

有几个同村的青年怕秦雅吃亏,也跟着跑到屋里。

就见堂屋里桌上的几个瓷杯给人打碎了,秦雅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一手的血。

“没这么欺负人的啊。”

沈宜一见秦雅受伤了,赶紧拿了手帕给她包扎,一边包一边哭:“你们索性把房子拆了吧,拆了房要是再找不着啥东西,俺也豁出去了,俺反正老了,这条命要不要都没有关系,俺上告,县里不行俺去省里,省里没人给做主俺去京城,俺偏不信没有为民做主的了。”

那几个革委会的也吓了一大跳。

一个能说会道的赶紧过来安抚沈宜:“大娘,俺们也是奉命搜查,这些水杯俺们赔行不。”

沈宜气的直哆嗦。

这时候,有几个人进了沈宜的屋里。

沈宜听的心脏跳的更快了。

她装作气到不行的样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们搜吧,搜吧,搜不出啥这事没完。”

沈宜屋里房门大开,沈宜能看到那几个人搜取了炕上,她心紧紧的提着。

可那几个人在炕上搜了一遍,根本就像没看到炕上有啥古怪一样,径自就走开了。

沈宜心里疑惑,可还是装出一脸气愤的样子。

秦雅站在一旁,一脸的气愤。

秦采还在外边哭,一边哭一边骂。

屋里,秦苹带着几个小的也哭的伤心。

这一幕叫村民看到,也不禁生出几分心酸同情来。

大家咬着牙,心里大骂举报的那个人缺德,这一家子就剩几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日子已经这样难过了,那人还缺了大德的举报人家,这不是上门打脸吗,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革委会的那些人把所有的屋子都搜完了,也没搜出什么来,有人就到了院子里开始抄检。

带头的那个人翻翻墙头,又满院子找土质疏松的地方,连墙根底下几个花盆都不放过。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头,这边有点不一样。”

“啥?”他这一声,叫过来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