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至屋门口,四下巡视一眼,见无人靠近,连忙回身,走至姜妙之的衣服前,自袖中掏出一只食指一般长的小瓶子,而后将姜妙之的衣服弄乱,随即将瓶中粉末倒在衣服上。

“哦?”姜妙之抬眼望着汀奴,汀奴又道:“绣宜轩送来的蜀锦统共就几匹,新出的花样又少,先到先得,小姐还是快些过去挑选的好,免得让旁人挑了好看的,到时小姐可就没得挑了。”

于是主仆二人又沿着渭水往西南方向走了些距离,终是寻得一处僻静的地方,却望见前面不远一个坐在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也手持鱼竿儿正安安静静的钓鱼。

淳于妙绸听言,随即四下扫视一眼,见众人皆未曾看过来,便自袖中取出那只竹简,随手放在书案上,又迅将原本摊开摆放在书案正中的竹简卷起来放在书案一角堆放的一堆竹简之上,而后便将自己带来的竹简摊开,放在书案正中央。

丫鬟已带上门出去,这时姜妙之望见书案一侧还放着一张席子,这便要坐下,岂知妇人竟轻斥:“站着!”

街道上人山人海,要想找到姜衍,当真如同大海捞针,姜妙之适才之所以犯难,并非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救姜衍,而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了。

老板岂是服输之人,眼看着书生再答一题便能带走灯笼,便出了个有两个答案的灯谜,言道:“白练如珠倚云生,打一个字。”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姜妙之折回身坐回去,望见薛炉依然遮着幂篱,看着很是镇定,而汀月早已手忙脚乱的了,见她坐回来,赶紧抱住她的手臂,惶恐道:“小姐,怎么办,他们万一追到咱们可怎么办?”

姜妙之微微一愣,高人说话总是这么玄乎,这可要她如何回答是好。

姜妙之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是惊喜,愣的是薛炉终于肯见她了,喜的也是如此。

汀月闻言顿时来了火,斥道:“什么识相的就赶紧回头!你们就算要封城,那也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否则,我们就算硬闯,也一定要闯进去!”

等候bagbag面之时,汀月一手托腮,忽然忧愁起来,抱怨道:“小姐,你说咱们都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了,明日到肤施,也不知到底能不能见到那个薛炉。”

汀奴笑了笑,道:“我见你房里亮着烛光,你这屋门也虚掩着,我便直接进来了。”

姜妙之坐马车至高阳恭府上,马车停在府门前,姜妙之匆匆忙忙的下了马车,上前对着府门一阵狂拍,只是夜已深,良久才有人前来开门,是一个家奴,睡眼惺忪的开了门,打量着她,迷迷糊糊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赵高又穷追不舍的追问道:“那么敢问姑娘,你说这结绿原是你的,昔日又怎么到了旁人手里?”

果真是冤家路窄,偏偏又是再这等场合,她这是逃也逃不了,躲又躲不得了。

待她走远,淳于元弼便道:“妙之,你同她很熟?”

汀月想了想,道:“那就要看看,高阳恭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要不是得去池园给大惠氏请安,她巴不得睡一整天都不起来。

淳于元歇却是对她伸出一只手来,笑道:“妙之姐姐,我的压岁钱呢?”

灌童见势一惊连忙搀扶,道:“公子,你怎么了!”

慎氏却道:“蒙恬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他的身份。”

汀奴依次道:“大米、糯米、红枣、红豆、桂圆、莲子、枸杞、花生,再加上点糖,提提味。”

岂知他还不满足,又道:“喂我。”

姜妙之斟酌着点点头,忽道:“去把食盒拿来。”

姜衍微愣,姜妙之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意外从秋千上摔下来,又意外一头撞在假山上。”

汀月皱着眉,连忙道:“那咱们赶紧去告诉老爷啊。”

“你什么意思!这件事若不是她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你倒是说说,这件事怎么就和她没关系了!”

他抱起bagbag那一瞬,姜妙之无意瞧见它俩腿之间,瞪大了眼睛惊道:“它是公的?”

姜思聪一屁股坐下来,竟是看都不看小可爱一眼,光是仰起脑袋望着姜妙之。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同淳于妙绮实话实说,总觉得实话实说,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公子扶苏看了姜妙之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未语,转眸望见袭玉站在前面不远之处,便暗暗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该干嘛干嘛去。

“当师父的已疲惫不堪,你这个当徒弟的,是不是该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蒙恬笑起来也是蠢萌蠢萌的,点头道:“是啊。”

姜妙之瞅了她一眼,而后同大惠氏道:“妙之自认生为女儿家,不必成大器,只需谨遵三从四德,勤俭持家,至于拜蒙恬将军为师,也无非只是想学些防身之术罢了。”

丫鬟引着姜妙之走至一处园子前,站在园子的拱门外,道:“将军就在里头,姑娘,婢子告退。”

淳于元弼微微一愣,却也应道:“诺。”

嬴缕道:“真巧,我也养了一只獢獢,只不过才养几日。”

姜妙之顿时懵了,淳于元弼就在府上,擦,这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巧合之事!!

亏得他还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为富不仁”一词用在他身上,一丁点都不为过,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好嘛!

袭玉不假思索,分明是早已观察了,言道:“十四五岁的样子。”

看来淳于妙纾的死,对她影响极大,这都病了十多天了,方见稍有好转,毕竟为娘的,女儿死了,她岂有不伤心的道理。

姜妙之果然琢磨着晚上亲自把玉笄送去,当晚夜深人静之时起身下地,披了件衣服便偷偷摸摸的出去,走到墙根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