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微微侧,转头瞧了身后的丫鬟一眼,言道:“你先下去。”

宝彤站在她身后,问道:“小姐,淳于姑娘走了,那这灯笼怎么办?”

老板点点头,又出一题,“小小白花无人开,最爱寒风自己开。”

姜妙之点头应了一声,这便越过姜岐走了,姜岐却是未曾动身,只是转身望着姜妙之走远,忽然冷哼了一声,这才出了府。

姜妙之抓紧了马车的前檐,伸长了脖子往后看,却见后面那一群官兵离得愈近了,是了,他们都是骑马的,坐马车的哪里能有骑马的快。

姜妙之赞道:“薛老先生真不愧是名匠!”

姜妙之听言淡淡一笑,道:“薛老先生既是卧病在床,晚辈自然不好再多叨扰,明日再来拜访,告辞。”

汀月这便下了马车,走至拦路的官兵跟前,问道:“为什么不让进城?”

汀月不假思索,对着店内的小厮直接呼道:“小二,来两碗bagbag面。”

“汀月,你在收拾行李?”

她说罢便越过汀月,快步走出府,汀月见势连忙跟上,呼道:“诶,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赵高冷笑一声,道:“确是结绿,看姑娘这反应,这结绿,确是姑娘你的?”

公子胡亥撇撇嘴,似乎不悦,内侍便抬起头来,本想带着公子胡亥寻地方坐下吃些东西,岂知姜妙之这时亦是微微抬着头,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怔。

嬴缕听唤回看了嬴昱一眼,随即转头与姜妙之道:“妙之,我父亲唤我了,咱们得空再聚。”

汀月顿了顿,道:“婢子觉得,这婚宴,小姐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毕竟是李丞相家的婚宴,小姐就算再不想去,怕是也得给三分薄面,更何况,李家七公子娶的,可是荷华公主,并非一般人家的姑娘。”

“哦,”姜妙之应了一声,这便走去长廊上,汀奴问道:“小姐今儿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姜妙之一惊,怔怔的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嗔怪道:“元歇,你吓死姐姐了。”

说罢便转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了。

慎氏听言微顿,又轻叹了一声,道:“她若要出门,我自不会拦着她,怕就是怕她会去不该去的地方,找不该找的人,做不该做的事。”

汀奴道:“只当是寻常熬粥,只是添了八味珍宝。”

姜妙之端着茶盅走至床边,他又使唤道:“扶我起来。”

姜妙之望见汤,又问:“这是什么?”

姜妙之被姜衍拉到一边,待停步后,姜妙之便挣脱开他的手,姜衍方知自己适才有些失礼,这便开口问道:“妙之,子楼……”

汀月微微一愣,想到淳于妙缘适才举止反常,惊道:“小姐怀疑是三小姐?”

姬氏始终未语,唯有眼泪如注般滚滚落下。

姜妙之扶额,微微摇头轻叹一声。

是真的比姜思聪可爱多了……

姜妙之望着淳于妙绮,她这话虽像是不经意间随口一问,可她这是怎么看都觉得她眼睛里有一丝丝试探。

姜妙之只当没看见他,拽着姜思聪像蒙恬奔去,欣喜的唤:“大叔!”

可蒙恬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蒙恬怔怔,一脸呆萌的问道:“你……你是不是认得这些?”

大惠氏又道:“拳脚功夫?呵,看样子,也成不了大器。”

姜妙之颔,“自然有人事先通传,只是适才替我引路的那个人,他……他尿急,便走了,他原本已给我指了路,要我自己去找蒙恬将军,可我……我还是不争气,这弯弯绕绕的,我都绕迷糊了。”

妙之是韩非子的女儿,她不爱法家反倒喜爱兵家,实在令他无能为力,只能深感愧对韩非子。

说罢又看了姜思聪一眼,道:“这只獢獢是你养的?”

说罢便转身出去,走至府门外,彼时姜妙之正蹲在地上摸着姜思聪的狗头,欢喜道:“蛋蛋乖,咱们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

“小姐,你嘀咕什么呢?”

公子扶苏又问:“看着多大年岁?”

“这就在等着娘一块儿去呢。”

“日后找个时机再还,这事儿不急。”

姜妙之一脸黑线,就知道,这孩子这么蠢,肯定不会问。

鸡汤放在食案上,也不好示意汀月动手,这可怎么好……

姜衍听言二话不说,当即躬身,将姜妙之背着,汀月跟在后面。

再说,这丫头看着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若知道他是谁,又知道他的目的,还不是立马跑出去大呼小叫的传开了?

王尔音听唤先转过身来,诸令源却是不紧不慢的。

此人乃是中国最早的女企业家,传说家财之多约合白银八亿万两,有赤金五百八十万两不等,且此人还拥有自己的一支私人武装力量,秦始皇不重罚反倒重重有赏,可以看作是他眼中的“大姐”,她曾斥巨资修筑长城,又为秦始皇陵提供大量水银。

她何尝不想告诉她朱池就是凶手,可如今朱池已死,一来死无对证,二来,依淳于妙缘这般性子,必定还要追究杀朱池的凶手。

慎氏气煞,一时口不择言,“好!你要抓凶手,那你就把我供出去,我就是凶手,妙纾是我杀的,朱池也是我杀的,你大可把我供出去,到时候也不过就是一死了之!”

中尉道:“那……那凶手到底是谁?”

说罢扬长而去。

是慎氏和汀奴的声音,x?

淳于妙纾手里头握着姜妙之的珠钗,这会儿谁都不曾觉,淳于妙绣一到这儿,确认珠钗的的确确握在她手里,当即开口欲要告诉淳于越,大惠氏见势随即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已会意,这便闭嘴。

大惠氏蹙眉,轻斥道:“杀人岂同儿戏!”

姜妙之放下珠钗,习惯性的拍拍手上的灰尘,道:“嗯,这花看着挺漂亮,留着吧。”

“诺,”碧池这便暗暗跟着淳于妙纾走远。

赵高诚惶诚恐,躬身应道:“诺。”

秦始皇虽是个暴君,却总归不至于昏庸无能,对待臣子徇私枉法之事,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