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古云显然也发现了许文清体内的不寻常,此时若是想要收掌查看许文清的身体的话,显然也会被他体内莫名的内力所伤,两人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他体内的内力都是何门何派的内家心法再说。

曾经还有两次迷失了方向,还好万青古云等久了见不到人陪他们练武,便出来寻找他,虽说都被他们找到了,但是许文清也被他们郑重警告说不要在这里随意乱走。

“哈哈,怎么刚夸你两句,你就得意忘形了,该打,该打。”古云对许文清的招式很是不满意。

许文清上前将野果放在几上,叫道:“小姐。”

“你口口声声一个小姐长一个小姐短的,到底你家主人是谁?值得你这般舍命相救吗?”古云亦开口。

古云手指轻弹,打在剑刃上,陆静柔手心一震,险些抓不住手中的长剑,整条手顺着剑刃向外劈去。

“喂,小子,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白衣老者反过来问许文清。

“我等会再喝好了,你就先放着吧。”陆静柔的声音显得那么脆弱。

说着也不顾陆静柔答应不答应,转身就走。

费玉亭愕然,到底许文清倒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抵住自己内力的侵入,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注入的内力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阻力被格挡在了体表,甚至还有反射回来的冲动,心中一惊,运足了全身内劲,一拳抵出,非要一举将许文清杀了。

“砰。”

蕾儿看着许文清演剑的身影好一阵失神,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许文清演剑都不再像先前那般惹人厌。

但是想到当时爷爷当着天下诸雄的面大骂费斌,心下过意不去,便顺手将他的帖子拿了过来,在来送帖的时候当面向他道个歉,也是作为一个孙女的职责。

他们一行一直南下,沿途风景如画,红花萦绿树,莺鸣鸟叫,偶尔路过一些巍峨高山,白云萦绕,似有仙气吞吐,陆静柔跟蕾儿一路过来看得异常欣喜,陆静柔心中依然牵挂潇客燃,可是这一路美妙风景如何让她不动容,有时也会抛却一切苦恼,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丽山水画。

“怎么了?好好的又生气?”陆静柔看着蕾儿气呼呼的样子,心中到很是无奈。

许文清很是从容,一一搁开了蕾儿刺来的剑,还记得当日在义父的茅屋前被她打得都快吃到泥了,从此还对她有了一丝恐惧,有多远就躲她多远。

蕾儿一气,樱桃小嘴撇向庄内不再说话。

许文清被蕾儿瞪得心中发毛,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正眼看一下蕾儿,心中暗暗思量:“她什么时候离开,为什么这样瞪着我,叫我情以何堪?”

原来王贵义虽说一直跟张常在过招,可是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武功底子,两人势均力敌,谁都占不到一丝便宜,以至他认为想要留下张常在很是难说,可是许文清就不一样了,见他一副白皙文雅的模样,对付起来定然不像张常在那般难对付。

许文清又转过头来,对他说话之人正是领他来这里的张常在,见他身边不知道何时也多了一个浓妆粉饰的妖娆女子,说着就直接将许文清拉了进去。

“哦。”

虽说很多话都是许文清自己说的,但是在他心中认为,这些话也是许伯想要说的话,他以前不想住在秋水山庄惹人闲话,现在就更不想陆静柔为他伤心,或者他让自己住进山庄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可以代他安慰一下陆静柔,如今自己说了这么多,不知道这位千金小姐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不禁一声感叹。

“昨晚睡得还算习惯吗?”陆志言不再理会蕾儿,将脸转向了许文清。

这些日子清风堂的事搅得江湖一阵风浪,此后矛头定然会跟秋水山庄有关,毕竟秋水山庄是跟清风堂有血缘关系的一脉,今日索性就借此缘故要他回来帮山庄解一解燃眉之急,可是谁能料想到竟会发现这样的事,他在山庄几十年就像是一个至交好友,如今好友已故,要再去哪里找一个有怎么多年深厚情感的挚友呢?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落寞。

许文清拉过许伯的手说道:“义父,你来看看,我做了什么?”说着拉着他的手往屋内行去。

陆志言兄弟闻言,不禁相顾愕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都是好一阵沉默。

“好啦。”蕾儿见他不说话还真是跟他抬不了杆,便说道:“小姐说了,你是许伯的义子,勉强也算是秋水山庄的一份子,所以叫我送来几件衣裳,不要穿这一身粗布麻衣,跟个乞丐似的,免得倒是掉了山庄的名声。”

许文清顺着走廊走了一小圈,偶尔伸出手来搭住花儿往鼻边凑去,嗅一嗅其中芳香。潇客燃是一个冷漠之人,心中在想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也不想要人知道,但是人嘛,有多少人真正喜欢孤独的一个人走,他心中压抑的太多,他不想要别人靠近,不想别人来理解,独自承受着那种孤独,这次他失去的记忆,将一切放不下的全都放下了,活出了真正的自我,享受着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活法。

农家菜肴清淡可是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许文清以前当潇家少爷的时候吃的虽然不是这种菜肴但是也是较为清淡的东西,如今失忆之后吃起来倒也不是那般难以下咽,反而还觉得另有一番味道。

围着潇客燃的这几个打手哪有一点同情心,甚至当倒在地上挨打的潇客燃是一种玩乐,看着地上的潇客燃毫无反击之力,一副任人宰割的狼狈相,心中更是乐了,不禁多出了几分力道,踹得潇客燃几欲晕去。

许伯摇了摇头说道:“你昏迷不醒,我怎么可以随意翻你的东西呢?”说着就将东西往潇客燃面前递去。

“我我”潇客燃觉得后脑一阵剧痛,不禁伸手去摸了摸,发现后脑一个鹅卵大的肿块疼得厉害,便又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莫问微微一笑,挺起长剑又向潇剑萍连刺数招。

潇剑萍听得出这时莫问的声音,感觉从他身上传来的这股内力正缓缓传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体内说不出的舒服,又闻到有股淡淡的药味,是这浸泡身子的水传出的味道,知道此时莫问是在帮自己祛毒疗伤,心中一时无奈,便闭上了眼睛顺从他的意思调息起来。

“那可是皇帝的架势,看来你是想要当皇帝啊?”潇客燃对着张孙桐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先恭喜你身披皇袍荣登金銮宝座啦,不过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皇帝也是人,百年之后一样要尘归黄土,何况你是过不了百年的。”

“那”本来他想说“那就赏给你了”可是往身上一摸,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只剩下这一锭银子了,想到自己此时乃是落难之际,哪能再像以前那般阔气,若是把银子给了他,那之后的日子自己还要怎么生活啊,便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好。”

“我想,我想。”男子情急之下便说道:“我这就想办法。”

心中又是一阵悲凉,想起奶奶父亲已然逝去,自己还是一个被人追杀的无家可归之人,心中说不出的痛苦,若是这时去秋水山庄求救的话,想必秋水山庄一定会安置自己的。

“啊”的一声惨叫,潇客燃喷出了一口鲜血,他不顾肩上传来的阵阵疼痛,长剑一挥便将这几条长矛都给斩断,顺势一扫,将这几个人给刺死了,几个矛头却是留在了肩上,急运功将矛头尽数给逼了出来,矛头打在几个急于扑身上前的人身上,立时被矛头夹着的内力震得吐了一大口鲜血倒地身亡。

史长风笑道:“你猜对了,但是也只是猜对了一半,你知不知道”

“哦。”王大力应了一声,心中也是奇怪,这野外深夜中,月高风寒,自己在这里躺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萤虫扑身,为何却是会找上自家少爷,还拍得这样响,他脑袋并不灵光,一时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心只求所有萤虫都往自己身上扑,不要叮咬少爷,又说道:“少爷,还是早点睡吧,天很快就会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大力一怔,他自幼便没了爹,是娘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的,他对母亲极是敬爱,从来不曾对母亲发过一次脾气,之前他娘老是逼着他要成家立业,自己心中即使是千般万般不愿意,却也不敢有丝毫反恶之心,如今母亲落在别人手中,生死不明,心中涌上万般思绪,不禁泪水盈眶,说不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