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长剑溅了出来,潇剑萍的衣裳也是沾上了不少,看着张大柱不再动弹,心中之气才微微消了一点,又看到他那张令人无比憎恶的嘴脸,一怒之下,抽出长剑又对他连砍数十剑,直到她砍得累了,心中之恨也一时消了去。

“不是不是,我依我爹,我也依你啊。”

那人说道:“老夫人病逝,张孙桐造反!”

陆静柔轻嗔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罗里吧嗦的,倒似是摘还是不摘?”

陆怀恩说道:“当年那一场恶战之后,我几经派人去打听你们的消息,后来有了一点眉目,说说亭哥当时遭人暗算中了剧毒,还要连番恶战,最后还是逃了出来。”

清风堂当时势力虽众,最终还是无法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众多势力,最后陆思彤带着年幼的潇志扬逃走了,潇亭却从此渺无音讯。

她坐在车中,被这么一搅,心中老大无趣,又看了看老人扳着一张脸,此时哪有什么兴致去唱那些从别人口中得来的小调,车内一时沉默无语。

潇剑萍不可置否地说:“谁知道啊?多半是他知道今日又要离开,昨晚多尽了一点孝子的心意,陪他娘叙了一宿的话了吧!”

潇剑萍说道:“老夫人要来找你们过去她那边,说有事找你们,不然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们啊!”

陆静柔心中一惊,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来,羞愧地说道:“没没什么。”

陆静柔见到一张生面孔,心中微惊,之前还曾想过会不会是自己晕倒的原因,爷爷他们将自己送来这里医治的,可是那样的话一定会有秋水山庄的人在这里,如今看来自己可不是被秋水山庄的人送来的,奋力爬起身来。

“什么事?”

“我试过了,逼不出来。”潇客燃急道。

记得小时候少爷就经常携着自己的手上山采野果,虽然一些野果很是苦涩,可是一些却是甘甜无比,那种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潇客燃奇道:“当然当了,不然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陆静岚只是受了惊吓,别无其他,被送回秋水山庄之时就会了自己的房间歇息了,陆静柔也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潇客燃勒马上前几步,喝道:“叫你们寨主出来见我。”

陆静柔哪里肯一个人走,便说道:“你你先帮我把他们打发了再说好吗?”

潇客燃转过头来问潇剑萍说道:“萍儿,前些天在凤阳楼与你打架的那个姑娘,你可还记得。”

潇客燃心中将信将疑的样子,儿女情长之事是人本就不喜欢到处招摇,何况是对着一个糟老头,便说道:“人称你是三不通的傅淮通,如今怎么变成了事事精通的糟老头了。”

潇客燃也是站起身子,说道:“陆姑娘,何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呢,不要气坏了身子,我们走吧。”

身后五六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手持大刀目光猥琐地跟着他们两人,见他们步伐变得更快,急步上前,突然间潇客燃身子往上一跃,几个箭步,已然落在他们身后,冷冷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们做什么?”

费玉亭呵呵一笑,说道:“没事,能为陆姑娘效劳,在下荣幸之至。”说着便将盘上的碗反过来放在几上,准备生参汤时,却是一愣,适才只顾着跟陆静柔说话,加屋内灯火较为昏暗,一时竟没去看到几上潇客燃留下的茶杯。

“什么事?真的不要紧吗?”赶上来的是许伯,他匆忙说道:“不久前山庄来了人说小姐你今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去,可把老朽吓坏了,便急忙向着你中午走的方向一路寻来了,如今见到小姐安然无恙,老朽的心也就安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二庄主交代!”

潇客燃见她身子微微颤抖者,知是她身子较长时间浸泡在湿衣裳中若不及时更换,恐怕会受风寒,于是脱下自己身上青衫披在她的肩上,又说:“在下去找些干柴来为姑娘烘烤衣裳。”

潇剑萍抱怨道:“都怪适才那几个流氓,若不是在刚吃饭的时候他们便来捣乱,我也不至于弄到什么还没吃饭!”

在陆静柔的记忆中爹爹有的只是严厉的管教,而许伯却是百般的呵护,见他如此关怀自己,便说道:“我说要来看你,我爹答应了,但是他们没什么空闲,所以我就自己来看你了。”

费斌说道:“适才那人功夫似有中原武林名家风范,但却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精要,而且他自称是从关外来的,总之此人武功诡异,你们以后若是遇到此人都得小心行事!”费斌跟陆静柔的父亲是至交好友,说起话来倒像是在教自己的孩子。

蕾儿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潇客燃一眼,又做了个鬼脸,以显对他的轻薄之举感到不满。

潇剑萍另一只手反手一搭,又是牢牢抓住了那只向她伸来的手,站起身来,双手向下一拽,只听得这两只手的骨骼格格作响,甚至都有了移位的可能,这两个大汉自然也是齐声哀嚎。

潇客燃把包好了的长剑拴在了背上,又向四下张望着,不知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全无半点要去见他爹的意思,最后又在衣柜中翻来覆去寻找着什么似的。

潇剑萍右手推出,张大柱被震得后退好几步这才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潇剑萍出手之狠,旋即又对她嬉皮笑脸,露出两排白中透黄的牙齿来说道:“剑萍妹妹,我张大柱来当你的对手如何?”

“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不守在这里也会有人派来在这里守着的,你就不要抱怨了。”这五个人站在中间来回踱步的人孙智劝说道。

闻言,潇剑萍缓缓抬起头来,也不知道他拿着水给自己喝是真心还是歹意,是可怜自己还是讥讽竟然连碗水都要人来伸手,便不知所谓盯着他看。

莫问见她不肯喝自己的水便又劝道:“少”他想要说“少爷”的,可是转念又觉得不对,若是叫人听到了更是不妙,便说道:“你想要等的人想必很快他就会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来,喝一点解解渴吧!”说着又把碗中的水往前微微一递,已然送到了她的嘴边。

潇剑萍犹豫了一下微微张开了小嘴,吮了起来。

莫问见她终于还是肯喝自己的谁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此时不禁有了一丝得意,两年来每次看到她都是在远远看得发呆,从来不曾靠得这么近,更别说能亲手喂她什么。

想到得意处,见她已然喝得差不多,正想开口问她还要不要之时,哪知她竟然将碗中的水含在嘴中而不咽下,猛然抬起头来一大口水对着莫问的脸就喷了出去,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就算是化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双眼瞪得大大的,目光中尽是杀意。

水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莫问却握着手中的碗怔怔一动不动。

潇剑萍已然危在旦夕,无法出手杀人,索性在他给自己喂水的时候趁他不备喷他一脸,也算是将心中恶气发泄一丝来,即使他真要杀了自己,也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但是反观莫问,只见他双眼湿润,也不知道是被潇剑萍口中的水喷中,还是自己被人冷落时掉下的泪水。

他原本有着一丝得意而又僵硬无比的脸上慢慢拉了下来,眼中尽是黯然之色,更不敢与之相对,他大气不敢喘上一个缓缓转过身来将碗放在木几之上,这才用袖口轻轻拭去脸上水珠。

隔了半响,耳中传来从身旁那几个守门的守卫的微微声响,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原本还有一丝得意的讥讽之笑的脸上顿时又变得惊慌起来,惊慌之中急忙低下了头来,不再有任何声响。

莫问原路折返回去,从他们身前走过,忽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你们谁再敢碰她一根寒毛,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着指着地下躺在血泊之中的于勇。

这几个人原本以为潇剑萍丝毫不领他的情,还喷了他一脸的水,此时便不再回袒护她了,甚至还会怂恿自己等人侮辱她,没想到莫问依然不肯让人欺负她,当下急忙称是,以免自己也像于勇一样死得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