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柱心中一时没了分寸,为了讨好潇剑萍便说道:“我当然是依你啦!”

待得行得近时,只见他身上穿的是清风堂的衣饰,可是满身血污,嘴边还流着血,马儿行到山庄门口时,马上之人摇了一摇,顿时坠下马来。

陆静柔一怔,连忙四下望了望,哪有人影,以为是潇客燃不肯摘下面具便使诈骗她,转身对着潇客燃就欲发嗔,只见身前地面人影闪烁,几道黑衣身影已然扑到她的身前。

两人转过一个山坳,不远处一个小土坟,陆怀恩便说道:“姐,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十几年过去了,一点音讯全无,当时心灰意赖,秋水山庄的生意也是一直不景气,为了手下的伙计,为了顾全大局,陆敬恩最后不得不放弃继续寻找。

十几个小喽啰见头子已死大惊之下,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这时不远处树后转出一道身影,见他圆圆滚滚倒似一个肉球,又见他脚步踉跄,奔走的样子甚是吃力。

闻言,陆静柔脸上不禁一红,说道:“你你说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陆静柔摇了摇头说道:“潇公子,我真的没事,这里很好。”

陆静柔微微侧头一看,一道身姿娇俏,上身艳红束装的女子正欢呼着朝门口处疾奔而去,见她的衣饰倒像是一个丫环,只是秋水山庄的丫环哪里是这般模样,心中一急,就欲坐起身子,只觉全身无力,想要爬起来怎么也是爬不起来。

“人呢?”潇志扬奇道。

闻言,纪小可扁了扁红润小嘴,说道:“其实少爷不用小可出手自己也能救她的。”

潇客燃带着她径直急步走到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便把纪小可推到了床前,说道:“你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你要见我家柔儿?”

陆静柔把杯中水一饮而尽,又叹了一口气。

那几个人连忙在前方带了路,一行几十个人快马加鞭来到了狼风岭下,高大的城墙有若兵家用地都是用大块的大理石所建,寨门下还是城墙上都有人把守。

陆静柔心中害怕,就算是自己真打完了也是不见得就会跟他走的,以致她不肯回话。

“去你的,我可是要保护少爷的。”王大力站直了腰板说道。

“真的。”潇客燃哪里相信这短短的日子,他们就能找到一处好庄园。

“无论这小子运气多好,等会也要叫他满地找牙。”

潇剑萍也是急忙拔出长剑对着他们连刺,顷刻之间众皆倒地,她动起手来从不留情,又觉得从这几个人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索性将他们杀了,看着一地横尸,便对潇客燃说道:“少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夜色已深,又有个男子在自己房中,陆静柔一时也不怎么乐意,就说:“蕾儿呢?她为什么不着急端来,非要劳烦公子,这也太不像话了。”

蕾儿惊呼:“小姐不会水性,落了水怎生得了,会不会呛到水了?”

陆静柔轻叹了一口气,低垂着头又摇了摇说道:“没有。”心中却想:“手帕多半也是随着溪流流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潇剑萍瞧见馒头,立时那原本微皱的眉锁,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异常欢喜地双手接过潇客燃手中的馒头,抓在手中,用右手捏出一小片然后才往自己嘴里送,馒头味道本就一般,可对饿着肚子加之又是潇客燃送的她来说,食起来却又异常美味好吃。

许伯见陆静柔如此娇羞腼腆,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喜欢,拍着手哈哈大笑道:“是,是,是,我家小姐还不算是长大成人,要再过不到半个月十八周岁时才算。”

陆静柔又问:“不知费伯父又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突然听到“小姐”的一声惊呼,陆静柔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轻推开潇客燃的身子,转身背对着他,羞愧地低着头,一颗心怦怦乱跳。

只见那中掌者身子倒飞而出摔在了一张几上,木几立时被震得粉碎,他口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地上打滚呻吟,那个被筷子弹中的人,只见筷子从他的掌心穿过,最后还留在他的掌上,顿时凤阳楼上哀嚎声不断,叫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堂主要小的来请少爷去书房一趟,说是有事要对少爷和剑萍说。”外面之人答道。

张大柱如此被潇剑萍冷落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便说道:“剑萍妹妹,难道我不配当你的对手吗?”说着又痴痴傻笑着。

两人来得山下,来到了清风堂地寨门口,这是用好些个粗大树干搭建而成地寨门,上面粗糙地的写着三个朱红大字“清风堂”颜色有些暗淡,两旁挂着两排整齐地大灯笼颜色也颇为泛白,想必此物搭建至今也有些年了。

张孙桐回头看着自己那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张大柱,不禁捶胸痛哭,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他再不堪,再不肖也是自己的命根如今命根被人断了,自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就算自己真的当上了清风堂的堂主却又如何,还不时孤零零一个人。

潇剑萍被人拖到清风堂前之时,立马有人找来了绳索将她吊了起来,她双脚离地,踏空无力,就这么在烈日之下忍受着煎熬,不久后全身就觉得酸麻无力,眼看就要不行了。

忽然一个汉子跑了过来,对那些把守在这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立马有人解开绳子另一端的绳结,将她放下些许,让她双足着地,不至于那般痛苦不堪。

潇剑萍心中却是在想:“你们要是男人的话就一刀把我杀了,给我一个痛快,犯不着这般假慈悲,还不都是让我不至于那么早死,好让我引少爷上钩。”

忽然耳旁簌簌有声,几个人有拖着一个人行到了寨门口另一端,但闻有人说道:“快找绳索来将他吊起来。”又是一阵忙活,又有人说道:“真够重的,想必是吃了不少奇珍异宝吧!”

“谁知道啊,我还是走吧,还有事要忙呢?”说着一大群人又走了。

潇剑萍缓缓抬起头来,适才听这些人的对话,便知道又有什么人被虏获,还跟自己一样吊在这里,她要看看到底还有哪位忠义之士,不屈不饶才会被人吊在这里。

她勉力抬起头来,挣开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睛,斜眼看去,心中一怔,眼前之人披头散发,垂下头来看不清脸面,却是像之前自己那般被人吊在半空中,却是挣扎一下也没有,显是已然气绝。

又见他满身血污,伤口处不再有血溢出来,只是身上血污都是呈黑色,偶尔虫蝇扑身,却也立死,以致不多时身下地面就零点都是虫蝇的尸体。

潇剑萍虽说看不清尸体的脸面但是从他的衣饰就能立刻知道此人正是她一向崇拜有加的清风堂堂主潇志扬。

她眼中钉泪水立时夺眶而出,紧咬牙关挣扎着要冲过去,可是身上受缚,先前又被张孙桐重伤,哪里能奔得过去。

自己自幼无父无母,受一个老人抚养,几岁之时,老人病重,只能在街头上乞讨要饭,直到老人死后,潇志扬可怜他无依无靠,便发了善心将她带回了清风堂给潇客燃当丫头,这才不至于让她流离失所。

如今看到潇志扬的尸身被人吊在自己的眼前受人欺辱,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不禁心如刀绞。

心中好恨,恨不得将这些在眼前饮酒作乐的叛徒一个个千刀万剐也是难消心头只恨,她虽说只是一个被人捡来的丫环,可是老夫人,堂主和少爷从来都没有当她是一个丫头对待,这些年来,清风堂就是她的家,让她在受过颠簸流离之后给她一个家的温暖,如今老夫人相继而去,这个家的感觉又要从何去找。

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一颗心不禁怦怦乱跳起来,清风堂内出了内乱,那远在河南的少爷却又如何,她心中惴惴不安,自己纵是死一千回一万次也不打紧,只要少爷平安无恙,能把老夫人的遗言转告给他便别无他求了。

她先前几番折腾又身受重伤,身上还自己撒了毒粉,烈日之下,有若烈火焚身一般难熬。

几番晕死过去,只是心中一股倔意支撑着她,让她每次都是悠悠转醒,她要等,要等潇客燃平安无恙来到她的眼前,清风堂内出了大祸,想必他不禁之后定然知晓,到那时他一定会亲自赶来的,不求少爷能将自己救走,只求能把自己的使命告知少爷,那便知足,亦能安心上路。

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日,朝阳正艳,耳旁传来阵阵喧杂之声,潇剑萍悠悠转醒,抬起头来无力地睁开了眼睛,五六个衣饰一般的清风堂弟子正站在她身前不远处对着她嬉皮笑脸又是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