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川次郎半玩笑半认真的,几次三番催促何殿英迎娶青山友美。何殿英被催得烦了,索性说道:“我倒不是很看得上她!”

何殿英追着他踢了一阵,末了问道:“你个小兔崽子!说,订婚那屁是不是你放的?”

双方近距离的目光相对,何殿英果然抬手捧住了余至瑶的面孔,由着性子挤出鬼脸。余至瑶静静的忍着等着,待他消遣玩闹够了,这才探过头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余至瑶继续说道:“近来这横死街头的,也不只是静老一个。为了安全起见,我看你还是把那特务队长的官职辞了吧。”

余至瑶本就双腿无力,方才又在街上奔波了小半个上午,这时筋肉酸痛的简直快要迈不开步子。站直之后稳了稳心神,他低头一笑,没有回答。

一根烟卷燃过大半,他再拿一根续上。忽然叼着烟卷伸腿下床,他想自己不能发呆,还是得找。万一余至瑶真是跑去了重庆,那自己就他妈完蛋了!

余至瑶活了三十多年,这是第一次走出天津卫。茫茫然的出了码头,他累得靠在了哑巴身上。上海的天气,自然要比天津热得多,他一身大汗的招了两辆黄包车,也没有目的,只让车夫为自己找处好些的饭店。车夫一听这话,打起精神,拉着他就跑上了路。

余至瑶心里很爱凤儿,但是也觉得有些不大自在,因为凤儿真是长大了,头发皮肤都散发出了少女的气息。

何殿英放下了手,暗暗的捻了捻手指。还想再摸一把,还想再抓他的头发,还想再咬他的肉。

何殿英说到这里,志满意得,吱喽一口酒,吧唧一口菜:“师父,您就擎好吧。我非让全天津卫都尊您一声老爷子不可!”

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宠爱女孩,只记得三妹仿佛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拥有了各色首饰。钻石项链宝光璀璨,价值一套小四合院。凤儿见了项链,又喜又怕,连连后退着不敢要。宋逸臣也觉得这不合适:“二爷,我知道您是疼她。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能戴这么贵的项链?”

50、竞选成功

在陌生的国度与风景之中,他忽然强烈的思念起了余至瑶。异国总是新奇有趣的,可是这么多的新奇有趣,他却是无人分享。

哑巴依旧是微笑,微笑着点头:“啊。”

余至瑶点头笑道:“是的。”

何殿英谁都能牺牲,唯独心疼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高兴的抱起小老九转了一圈,他亲热的骂道:“小王八蛋,狗命挺大啊!”

森园茂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剃着平头,相貌憨厚,满口东北话。笑眯眯的看着何殿英,他开口说道:“今晚你得请我好好吃一顿。”

然而未等汽车夫答应出声,余至瑶就觉身下一颤,随即汽车失控的拐向左边路基。汽车夫惊叫着猛打方向盘,此时车外传来一声锐响,同时汽车又是一晃。一名保镖回头一看,立时大声喊道:“他们开枪在打轮胎!”

41、困境。。。

余至瑶到家时,公馆内外一片安静。

余至瑶听话,很不自在的抬手扯松领带,仿佛有手扼住他的喉咙:“最近比较忙。……”他低低的柔和声音:“好吗?”

何殿英冷笑声:“是只狼,当心将来反咬口!”

然后他用皮鞭轻轻打前方人的面颊,放轻声音道:“只问遍,要珍惜机会哟!”

他现在是不行了,自从离开戏台之后,身上那股子精气神就一天比一天弱。床下没了魅力,床上没了能力,理应让贤。可他就是看不得余至瑶被个小丫头片子笼络住!

随即他把脸凑到余至瑶面前,放轻声音问道:“二爷,昨夜那话,当真吗?”

余至瑶听着这父女二人的一唱一和,感觉类似听戏。宋逸臣的确是性格爽朗,言语痛快,可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余至瑶这些天冷眼旁观,发现他真的是把凤儿当丫头使唤。凤儿大概是年纪还小,勤勤恳恳的做这做那,也不懂得生气,也不知道伤心。

余至瑶看他一表人才,心中倒是生出几分好感。凤儿这几天一直没见父亲清醒过,此刻便是欢天喜地的冲到床前:“爸爸,腿还疼吗?”

一年来始终盘旋在上方的阴影终于彻底消散,他忍着一身疼痛走到客厅中央,费力的把茶几摆回原位。雪茄盒子摔开了,雪茄散了一地,他饶有耐性的一根一根捡起来放进盒内。门口那里有人探头缩脑的向内窥视,他没有抬头,单是拖着长声说道:“滚。”

半个月后,余至瑶当真是把天和舞台收购下来——说是收购,其实是抢。天和舞台家大业大,可他用一笔小钱强行买下大半股份,经理见状不妙,索性全盘放弃。天和舞台就这么悄没声息的换了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