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幕青衣低着头阴着脸答非所问道。

速然回身,然后一把将其拉入怀中,“灵儿!”,一声低唤,似是带着三生的眷恋,手臂贴在她的肩膀上,紧紧的收力,像是要耗尽全身力气将其镶进自己的怀里。

“小师妹,我没有啊”仲文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解释道,“其实真的没什么,我最近都在皇宫内的各大藏书阁帮驸马找医书,驸马他大概···都守在公主府吧”

“有”洛神医冷静回答,“微臣带来另外一种药,名叫‘忘忧草’,服了它可以洗去前尘记忆,像个婴儿一样,一片空白”

“你有没有受伤?”幕青衣溺爱的问道,手掌抚摸在她的头上。

“不单是你,这个屋子的败类多了去呢”沈凌菲淡然自若的说。

正在这场智斗黑衣人的战术将要成功之际,忽然一个意外出现了,被抓获的黑衣人不约而同的吞下了一粒药丸,眨眼之间面露火色,全身透红,幕青衣大感不妙,放声喊道,“退后!”,眼见已经来不及了,立马拉下赛台上的一条红带朝仲文扔过去,仲文很快就被卷了回来,与此同时,伴随的是一连串的巨响,地面被炸的沙土横飞,烟硝四起,血肉横飞。

比赛前一日,幕青衣命仲文准备了一篇文章和两幅字画,要求沈凌菲在书画当中任选一样,结果第二日,她偏偏当场挑中了声乐,幕青衣与仲文站于人群当中,眉头紧皱。铜锣响起,第一组比赛正式开始。

“那么大赛的评选人呢?”,在仲文看来,这场斗艳大赛要想办的轰轰烈烈,众所周知,评选人一定要位高权重,有说服力。

“因为你出宫当天,辰明告诉我,父王在宁都城墙之上埋伏了死士与弓箭手,势要拿你性命,如果我不跟你走,你必定会身异处”宁天灵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不明白父王为何要杀你,但是我不想看着你死”

沈凌菲看着他的脸,他闭着眼睛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是休憩在眼睛上的两只黑天鹅,白皙的脸上透着晕红的酒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两位大人踉踉跄跄的举着杯子和酒壶出来了,幕青衣回过神,淡然的微笑又重新挂到脸上,默然转身,伸出另一只手来接过酒杯,三人重新走回那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沈凌菲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爱,一种关怀,就如同幕青衣那双忧伤的眼睛里投射出来的深切光芒一般,足以灼热她那颗小小的孤独的心。

“等等等等”宁天灵竖起手掌叫停道,“这样吧,在你抓人之前我先跟你和你家大管家商量个事,你看怎么样?”

“真的呀?那刚刚好,我为了银子来,你为了娘子来,那么这样吧,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要比试了,这边的千金归我,那边的‘千金’归你,你看怎么样?”沈凌菲两眼放光道。

“是,娘娘”小翠将玉玺送到亭间的白玉桌上,然后转身走出去回到柳妃面前,一掌接一掌的打下去,柳妃的嘴里迅速血溅四方,整个人都晕了过去,两边的太监不得不抓住她的头用以撑起她的脸庞。

“幕青衣,你去哪里?我也要去”沈凌菲从后面跟了上来,跑到前面张开双臂拦住她们,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娇怜的仰视着幕青衣。

宁天灵转过头看见幕青衣背对着她,顿时气从心来,她哪里错了?哪里错了?哪里错了呀?一把抓过头顶的枕头抱在怀里,千般蹂躏万般捏扯,好歹是要泄一下,否则今晚哪能忍的下这口气!

“她,她是···”幕青衣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称谓。

幕青衣环看四周,不曾记起来的路上有过这样的一个茶馆,看着屋子都是茅草修葺而成,相当简陋,茶馆的后面有几匹马车,车上还有一些酒坛没有卸下来,看着像是刚刚搭建而成的,可是建在这荒山野岭,还真是奇特。

“前辈既已熟识在下的那位高人,想必也知道在下的来意了”幕青衣切入正题。

小姑娘哈哈一笑,“壁虎公子,感觉怎么样?快被烤焦了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见他们都是用飞的,不过很惨的是,大多没有飞过去,也有一些绕道而行的,只是行着行着也就失踪了,看在你长的眉目清俊的份上,我不想你跟他们死的一样难看,所以你还是请原路返回吧”小姑娘从清淡的表中挤出一丝敷衍的笑。

“紫竹,这是我的寝宫,我宫中的规矩可以由我来定,独姑娘不必拘于礼节是我之前就定好的”宁天游赶紧替她解围。

幕青衣避开她的视线,低头道,“我只是觉得,宁天游不同于其他皇子,他是一个好人”

“并不认识?”宁天灵听的一头雾水,稍稍想过之后不觉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姓幕的,这是你的借口吗?如果是的话,就太拙劣了”

“不行,今晚你一定要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宁天灵躲开幕青衣的目光,坐到了对面的轿帘旁,拨开轿帘看向窗外。

“不必,他们认得出他”,皇上目色阴沉,面带怒气道,“朕还未话,他倒是急不可耐了”

重伤之下,幕青衣颓然跪倒在地,五脏六腑像是被烧透一般,灼的腥苦难当,他试图封住自己正在倒流的血脉,可是手刚抬起,就已气力殆尽,一口鲜血直喷而出,素白的衣袍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原来握剑习武的手也可以这么灵巧”宁天灵小声嘀咕道。

接到‘狩猎大典’的通知,朝中诸位皇亲以及宫中皇子们颇为惊讶,伏公公只道是皇上一时兴起的安排,各位准时参加便是。

“除了我,你还能向谁倾诉?”独孤烟目光坚定,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当然不会傻到把你们俩放在一起,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安置在十九皇子宫中,他为人纯朴和善,相信不会委屈到你”

“幕!青!衣!”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带着绵绵恨意扩散开来,在公主府上空回荡着。

难不成她醉酒之后会伴什么奇怪的症状?幕青衣想到这里,有些担心,再加上刚才小云惊恐的眼神,令他更加不安,赶紧将双手伸到她脑后,试图托起她抱去‘太医馆’。

“郎才女貌,也算是佳偶天成”,不知谁的一句感慨映入了坐在一旁安静饮茶的幕青衣的耳帘,使得她握着杯子的手轻轻晃了一下,杯中的水波荡起了层层涟漪,他静静的看着那微微晃动的水波,然后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如若溪失望的转过头去,也藏起了眼中最后一丝弱小的光芒,自此以后,她便是皇上的女人了。

“今天他也会参加么?”宁天灵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如若溪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用力的揉紧了手中的薄纱,由于力度过大,纱上的玉珠脱线而落,掉在地上出令人心碎的声音。

“你回来了?”如若溪起身。褪去了往日的盛装华丽,她今天的打扮相当的清爽,一件轻薄翠纱罩体,素腰轻束,长散于身后,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稍稍挽住,宛若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尽管如此,却独显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奴婢不要赏赐”如若溪低着头,轻声说道,“奴婢只希望皇上能够放了奴婢的救命恩人”

宁天赐仰起头,深黑的眸子静静的直视着幕青衣,像是要窥探他的内心。

“都给我赶走!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允许探监!”辰明一掌击到木桌上,继而转身交代身边的护卫官,“晚膳过后,安排重兵内外把守住驸马所处的牢房,如有意外,小心你们人头落地!”。

“我不会有事”幕青衣笑着阻断她的话,站起身来,从床上抱起如若溪,“我们离开这里”

“她跟虎哥,还有相府中的人都在那里面”小翠指着隔着木梯正对面的一个房间。

“是呀,我很久没去给父王请安了”公主骤然坐了起来,睡意全无,为自己的不孝深感内疚,速然下床,换衣梳洗,前往后殿赶去。

早晨的雾气较大,山上晨露颇多,不到一会儿独孤烟的鞋子便湿的彻底,踩的吱吱作响。幕青衣早预料到这一幕,临行时二人僵持,自己有心提醒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将提前准备好的木质雨鞋装在背篓里,这时刚好派上用场,便从背篓里拿出,递给独孤烟。

“哪里都不好看”幕青衣斩钉截铁的说,免得她打破沙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