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青衣幡然醒来,慢慢的松开手臂,这才现在他眼前站着的女子并不是宁天灵,而是独孤烟,只是方才那一晃神间的凝视竟让他产生了如此错觉!

“说,你们最近都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做些什么?”沈凌菲拿着‘青锋剑’的剑柄架在仲文的脖子上威胁他道。

语毕,拂袖而去。

正在幕青衣一步一步的走近辰明和宁天灵的时候,一个兴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幕青衣——”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七皇子将茸鞭轻轻的拍在手上。

台上早已乱成一圈,十名获选少女一并被黑网罩住,四处挣扎不开。

“是,娘娘”知府大人点完头,抬手宣布:“比赛开始!”

仲文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知道驸马的用意,只是这比赛要办就要办的真真实实,不能让人有半点识破,否则将会打草惊蛇。

宁天灵想了一下,分析道,“父王既然没有明着下令处决你,那就证明你不是犯人,只要你呆在边关,我想四哥和五哥一定有能力保护你的,所以你要赶紧回去,并且再也不要回到宁都了”

窗外的风吹得呼呼作响,树上落下来的叶子一片片的飘在了窗台上,偶尔一片雷鸣声响起,天边就划出了一道闪亮的白光,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仲文和沈凌菲走到路上,街市两旁都冷冷清清,秋风萧瑟,一片凄凉,放眼看去,四处的店铺有一大半都已打烊,几个平日里生意红火的青楼歌苑也都还是门前清散,歌声稀疏。

“以后不要这么不小心,弄得自己满身是伤”幕青衣口里责备着,心里却是在心疼,赶紧下床帮她找来药粉涂到上面。

擂台上三个人围成一个小圆圈站立着,不一会儿管家的脸色先变了,再后来管家在肥小姐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肥小姐的脸色也变了,她还想要辩驳什么,却被管家给强行着拉住了。

“哼!废话少说,先打过我再说”彪壮大汉说着就从背后抽出一把大刀来。

“我不是你的母后,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服人,我只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不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如若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你想救她,有两个选择在你面前,其一,砸了你面前这块玉玺,夺了我暂掌后宫之权;其二,等我琴音落下之时赶紧送她去太医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怎么行?她弄坏了驸马亲自为公主准备的早膳呢”小云抱怨道。

这一夜过得极其漫长,前半夜的时候两人背对而眠,无论宁天灵怎样翻身弄出怎样的声响,幕青衣都毅然不动,呼吸均匀,像是已经安然入睡的模样。

几日不见,她清瘦了些许,翠碧色华衣裹体,外披白色薄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皮肤光滑白皙、丝绸般的长柔顺清丽、千万丝用束带绑起,梢垂到胸前,显得利落大方,只是眼神之中,神态之间略微显出几分疲惫之态。

“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风韵女子将手上的水随意的在衣服上抹了两把,将桌上的凳子拿下来摆好。

“如果能够逆天命,那是最好”白衣女子转过身来,正视着幕青衣,“依公子刚才的意思,公子是答应我的请求了?”

又前行了一段路程,只觉得那灼人难耐的炎热愈来愈是厉害,隐隐可见两壁泛起一片暗红之色。

“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幕青衣决定要绕道而行,就算自己内力尚存,这样毫无着力点,凭空飞过去也绝无胜算。

“你们家?”独孤烟轻笑一声,“不愧是公主府的人,还真会归类呀!没错,昨日我的确是见了你们家驸马,并且他还在我的房间里睡了一晚,这样行了吧?”

独孤烟见幕青衣听得饶有兴趣,自己反倒觉得无趣起来,一屁股坐到幕青衣旁边的空位上,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对他没有兴趣”

他知道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一个回应,可是承诺这个词他给不起。

“送我回驸马府”幕青衣往长轿方向走去。

“如妃—”宁天佑试着唤了一声,感觉头顶上方有树叶摇动的声音,心里一惊,莫不是真的落入了刺客的圈套?

幕青衣一阵苦涩直达心底,这场比试,从一开始都不是他想要的,是沈晟轩在逼他,是众人在逼他,到了最后,变成了她也在逼他,他又何曾想过要伤人性命,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想要他的性命啊!

她抬着眼睛向上看着幕青衣,忽闪忽闪的睫毛规则有序的扇动着,像是在记载着她此时内心的起伏。从第一次见面直到现在,她对他从讨厌转变为挂念,他留给她的印象始终是无法全面概括出来的,时而易怒,时而淡定,时而明媚,时而忧伤,时而不经意间,时而又显出几分刻意···

如若溪走后,皇上立即宣了辰明进殿,一番交待过后,皇上才放心的躺回床上。

幕青衣慢慢的讲述着她们初次见面的景,记忆里的时光美好而忧伤。看着幕青衣时而傻傻的浅笑,时而惆怅的轻叹,独孤烟仿佛也沉浸其中了,待幕青衣讲完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独孤烟看了看幕青衣的手臂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只要你不是因为讨厌我而赶我走,其他的我都能接受,我跟宁天灵不一样,不需要什么事都刨根究底,只要你幕青衣敢说,我独孤烟就敢信!”

幕青衣负手而立,淡然反击道,“皇上尚未过问,沈将军何须多虑?”

“灵儿”幕青衣又叫了一句,仍然是无动于衷。

梦太真,就容易醒,这不是你一直都知道的么?为何还会觉得失望?幕青衣在心里轻轻的敲问着自己。

“灵儿—”幕青衣想要解释,可是语出生涩,不知从何说起。

“看来父王这次真是动心了,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也需要有个人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了,只是希望如若溪能够理解父王的这份心,不要辜负他才好”公主看着案头皇上所赠的夜明珠,一股忧愁涌上心头,在她的脑海里,如若溪泪眼盈眶痴望幕青衣的画面仍然消散不去,她,当真能够放下那段过往,真心对待父王么?

如若溪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距离幕青衣一步之遥的地方,继续问道,“告诉我,你拒绝我是因为她么?你爱她么?”

“没有”如若溪走过来,递上她为幕青衣亲手缝制的披风,幽幽说道,“从今往后,再也没人会为难我了”

“朕倒是希望她能够像你这样想”皇上轻叹,看向窗外透进来的光圈,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如若这样,也就好了”

宁天赐扭头斜睨了辰明一眼,挥手示意下属,“带进来!”

“好像是驸马府的侍女,说是来探监的”门外的侍卫赶紧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