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的倒是充分”皇帝语森冷的命令道,“拿给她们服下!”

幕青衣低下头朝着辰明迈开一步,毕竟他还有事想要问他,他守在出口,可曾看到沈凌菲和黑衣人?

五个皇子都惊住了,心想这丫头应该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吧?

民众四处逃散,抱头乱窜,百余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隐身而出,树枝上,赛台旗帜上,城墙上,屋顶上,均有一个个蒙面的黑影在闪动。

所有姑娘们都坐到了琴架前面,只有沈凌菲依旧站在远处,神态若然自信,知府大人看了一眼如妃娘娘,如妃目视台下,见到幕青衣缓缓的点了点头,便开口下令道,“可以开始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幕青衣却安坐棋盘旁边,叫上仲文一同对弈,棋到半局,幕青衣突然说道,“仲文,在宁都组织一场大型的斗艳大赛,获胜的前十名每人奖励黄金百两”

“皇上要杀我?我建功无数,他为什么——”一个影像从脑子里忽闪而过,那日他在山谷遇袭,黑衣人的招式确实让他觉得眼熟,那一招‘阴风爪’分明就是死士张显独创的招式,当时他不敢多想,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君要臣死,沈晟轩身子一颤,目光极其暗淡,“如果是皇上想要我的命,即便是我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呢?”

到了驸马府,沈凌菲命令仲文去熬解酒的汤药,她把他放到床上平着躺下,又到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衣服想要帮他换下。

今夜的宁都,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鼎盛轩’了。

“我不小心割到自己了”沈凌菲小心翼翼的回答,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毕竟她不敢再惹她生气了。

“你可别想耍花招”肥小姐望了一眼身后的管家,勾了勾手掌,示意他现在过来。

“我看你是想耗时间吧”沈凌菲一语戳破他。

“我知道后宫现在是你在掌管,我也知道柳妃的性子经常口没遮拦,但是你教训她一下就行了,也可以罚她回去禁闭,当年我的母后就是这样以德服人的,你大可不必去要她的命,好歹她也是父王的妃子,这宫中的女人都是靠脸吃饭的,难道你不懂么?”

“灵儿,她还是孩子,以后我会慢慢教导她”幕青衣抱歉的拍了拍宁天灵的肩膀。

待到枕头被糟蹋的千疮百孔时,宁天灵终于吐出一口气,算了,公主肚里能撑船,不再跟他计较了。

“有多无理取闹?比你不告而别,离家出走更严重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驸马府内传出来,幕青衣和沈凌菲同时转过头朝里看去。

“来了来了”一个风姿卓韵的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的衣制较为粗糙,领口低开,头有些微乱,脸蛋是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稍显黝黑,二十七八的模样,走起路来臂部扭动。尽管外表看起来风尘气十足,可是幕青衣还是觉得她并不简单如此。

“人定胜天,我不信宿命”幕青衣坚持己见。

幕青衣忍住怒气,观察了一下身边其他的人,都是步伐镇定,脸色平常,似乎丝毫不受灼热气流的影响,幕青衣试着提气,但是胸口马上传来一阵绞痛的抗议,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过去?”幕青衣倒吸一口气,这边距离对面的峭壁少说百余尺,就是白天看过去都是弥漫在大雾之中,看不清具体距离,何况是傍晚,想要过去堪比登天,这要比当年困住自己的寒涯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好吧,我们是来找驸马的,其他的就不再过多纠结了”紫竹站出来,走到独孤烟面前,“独姑娘,请问昨日你可曾见过我们家驸马?”

幕青衣抱臂倾听,心想如果她可以有一个这样好的归宿也是不错的。

宁天灵说完,生气的挣开了幕青衣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梁溪阁’,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幕青衣第一次落泪,哭的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年长的太监见多识广,见公主、驸马的谈话开始有些凝重,便立即打断问道,“请问驸马爷,是直接进宫还是先回驸马府?皇上今晚设‘狩猎庆宴’”

宁天佑拼尽全力,追到了树林深处,林子里草木繁杂,高树耸立,茂密葱郁,将头顶的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树枝上不时传来几声鸦叫,让人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幕青衣暗熟唇语,他分明读懂此时宁天灵口中的焦虑,她在命令他,抑或是乞求他,“不要伤他性命!”

“是你自己没本事才会去羡慕别人,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命,从小就有一群人跟在后面伺候周全···”幕青衣一边说一边弯身为宁天灵从上到下的整理着,殊不知此时宁天灵的内心也在生着强烈的变化。

“臣妾告退”如若溪再次行礼退出大殿。

幕青衣静下来了,他想她说的多少有些道理,有些东西在自己的心里压抑的实在太久了,有时候会觉得窒息的有些难以喘气,是该找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于是缓缓道出,“在很久以前,我就见过她···”

幕青衣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搭在独孤烟的肩膀上,意在鼓励。

这边,幕青衣刚下朝走出殿门,沈晟轩便跟了上来,嘲弄调侃道,“哟,驸马今天怎么一身这样的装束上朝?不觉得有些失了礼数嘛?”

“喂!”幕青衣拍了拍她的脸。

茶是热的,而心却冰冷。

“幕青衣”宁天灵少有的直呼她的名讳,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温意,“今天是父王大喜的日子,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求你不要让他老人家难过”

“当然了”紫竹认真回答,“今日的大典皇上可是花了心思的,所有的环节都是伏公公亲手操办的,听说所有皇亲都要参加,就连无法赶回来的四皇子和五皇子都要派一位亲信将军赶回来祝贺,以示敬意”

幕青衣停住脚步,像是想要听她说完。

“嗯”幕青衣轻答,移开视线问道,“可否有人再为难你?”

“年丰皇后一生为国操劳,心里装的是万民,奴婢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心里期待的不过是相夫教子,普通人家的生活罢了,哪敢与之相比”如若溪怀抱琵琶跪地谢恩道。

“‘青峰派’?”辰明皱了皱眉头,自然是不置信。

“谁在外面吵闹?”辰明大声问。

“好”如若溪泪流满面的笑着点了点头。

小翠抬起头,满脸泪水,神恍惚的说,“小姐,小姐,她被秉公子带走了”

殿中皇帝正埋头伏案,批阅奏折,尚未见太监禀报,就听到公主连叫几声,“父王,父王,灵儿来给您请安来了”,便闯了进来。

“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做什么样的梦只能由我自己决定,即使万劫不复,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明白么?”

“是啊,我当然不好看了,哪能有你的如若溪和独孤烟好看!”宁天灵气愤地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紫竹姑娘这么聪明,是夸是贬还分不清么?”

“紫竹,你去把驸马请来”公主说。

“在哪里?”幕青衣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