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为什么,总之,我就只会叫你幕青衣”沈凌菲双颊红晕,眼波流动,幕青衣见她神有些特异,以为是之前酒里的药份还未清除干净,于是抬起手背贴到她的额头上试探,不想刚贴上一会儿,额头却烫的更加厉害了。

幕青衣知她心思,拿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这辈子都别想赢过我,就算将来有一天你赢了我,你也得答应我两件事”

“我知道她早就想要离开了”白衣女子洞察于心道,“我也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在这里了,可是我不能让她这样孤然的走出去,菲儿虽然聪明伶俐,可是不羁于世,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教导她,她很快就会出事,即便是隐世多年,江湖中有心之人也从未放弃过对青峰派教主的追寻,我很担心菲儿会遭到他们的毒手”

“果然是他,姑姑终于等到了”紫衣女子喜出望外,身后的女子也都小声谈论起来。

幕青衣静下心来,确定自己不是见到了鬼,便开始细细打量起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她约莫十三、四岁模样,身着淡绿衣衫,颈上挂着一串明珠,头有些蓬乱,左右两边各垂一条小辫,大大的眼睛,粉嫩的皮肤,弯弯的柳叶眉,外加两个浅浅的酒窝,真让人不得不惊叹她小小年纪,都已生的如此秀丽灵动!

“这怎么可能?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幕兄不是那样的人,独姑娘更加不是”宁天游皱着青眉辩解道,打死他都不信他们会做出这种事。

“嗯”独孤烟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宁天灵抬起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还好眼泪没有留下来,至少可以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你真的不生气?”宁天灵不可置信的盯住幕青衣的脸。

“是的”幕青衣轻轻的点了点头,松开握在宁天灵手臂上的手,然后转身回到了原先坐立的地方,闭上眼睛想要休憩一会儿。

“我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武功,据说只有少数江湖典籍上有记载,我在藏书阁里偶尔看到过,是一种以内聚气的神功,当内气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在周身形成一个结界层,外物无法近身,这是第一层;再往后就能将人弹出千米之外,轻者外伤,重者内器重创,这便是第二层;如若到了第三层,人的内力便会被吸空,轻者武功尽废,重者当场身亡——”

“我叫你不要偷看的!”宁天灵羞怒责备道。

“朕没看错人,爱妃果然非比寻常”皇上放下纸张,吩咐伏公公收好放起来。

“是啊,明知道是短暂的,就不要有太多奢望”独孤烟开门见山的说,“我来宫中不久,对宫廷琐事也不感兴趣,可是你们的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我总不能充耳不闻吧,对于沈晟轩,他俩亲梅竹马,这种感你一个外人是无法比拟的—”

“没有”幕青衣目色清明,道出实,“坦白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婉玲珑的消息了,直到前几日才打听到她被伏公公的人带走了”

“我想驸马他—”紫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这次幕青衣不再忍她,直接翻身到床上将她双手压到头顶,“你这个疯女人,酒量不好,酒品也这么差!自己不能喝还当众挖苦我,我看你是疯了不成?”

“放肆!”太子一掌拍在桌上,“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评价本太子的对错!别以为辅政几年翅膀就硬了,你别忘了你的生母就是一个宫女!”

待幕青衣踏进宫殿之时,如若溪已然跪在殿中,伏公公站在其跟前宣读着圣旨,皇上笑意盎然的捋着青须,目光一丝不苟的盯着殿下,这一刻,在他的身上,不再是戒备的气场和深不可测的眼神。

“鬼叫?”紫竹思考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惊喜道“公主见到驸马了?公主昨晚去了‘梁溪阁’对不对?”

如若溪香软的身体悄悄的扎进了幕青衣的怀抱,一只手掌从颈项处移开,滑过幕青衣消瘦的锁骨,再往下触到他温热的肌肤上,然后继续移动,拨开他第一个扣子,同时口中低语道,“一晨,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心,你是爱我的”

“或,或许是皇恩浩荡,圣上格外开了恩也不一定”小李子面带难色,语躲闪道。

“九哥和一个女人?”宁天灵觉得更奇怪了,便只身往前走去,想要进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我并未逃走”幕青衣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你赢的不过是你的身份罢了!”辰明皱紧眉头,恨恨的说。

或许是听到了幕青衣的声音,又或者是感触到他手心那熟悉的温度,如若溪缓缓抬起头看向幕青衣,一刹那,千万语,连同百感交集,眼泪立即从那如同黑洞般决然的眼睛里一泻而下,从脸颊滑落到下巴,如同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从天而降,又碎落人间。

“秉梁是左相之子,他要强行带走一个人,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呀,而且我们派去的人都被打成了重伤”小李子想起当时的景,仍旧是脊背凉,北山和北海两兄弟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现在恐怕都已经一命呜呼了。

“好”

“你真是铁石心肠”独孤烟弯身揉了揉还有些麻木的脚,勉强可以站稳。

“至于晚上”幕青衣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也还好,就是有点,像—”

幕青衣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找了太医没有?”

公主是个性单纯之人,虽有些郁闷,也并未多想,经常听到身边的太监丫鬟们讨论驸马爷在宫外处理宁都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奇闻轶事,也听的是津津乐道,只不过除去这些闲来无聊打时间的琐事之外,她最近还多了另外一件正事,就是常常往‘御膳房’跑,有时一天跑好几趟,没什么收获就猫在哪里坐上一会儿,跟那的膳师聊上一阵儿,至于所聊内容多半是今日是否有邻国进贡的点心?或者是邻国通常什么时候会进贡点心过来?如果这些都没有,便挨个打听哪里能够买的到那些点心?

“你已经用过膳了?”宁天灵面露凶色。

“我只是个半残之人,苟延残喘的活下来罢了”,洛太医答道,声音里透着凄凉。

“不是么?”幕青衣故意反问。

“你跟她说什么了?弄的她跟吃错药一眼,笑的嘴巴都歪了”小云问。

皇帝眼神突变,眉心紧皱,婉玲珑能够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冷冽,但是心已经死了,还怕什么呢?她悲莫的笑了笑,接着说下去,“你应该记得呀,当年你们三位皇子陪先皇去狩猎,我那时还是二皇子最心爱的女人,但却亲手给自己的夫君布下了幻术,让他看到太子强迫我的假象,继而一剑射中太子的胸膛,最后落个凌迟处死的下场,他到死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么?”。

“嗯?”公主扭着头看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难不成是承认了?”宁天灵试探的问道,声音小如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听到哪一种答案。

“师父,他们要抓走你”独孤烟跑到婉玲珑马前,泪眼婆娑。

看到众人的反应,宁天灵感到又恼又怒,恼的是自己竟然两次都破不了这盘看似简单的棋局,怒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曾相信过她,就连,就连她最期待能够相信她的那个人都不曾相信她!

“老匹夫,你绑我干什么?”婉玲珑叫骂道。

两人的鼻尖很快的挨在了一起,公主轻轻的闭上眼睛,幕青衣眉心突然一皱,脸颊轻轻别了过去,错过了双唇的交接。幕青衣将下巴靠在公主肩膀上,他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可以嗅触到她颈项清新的体香,幕青衣紧紧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公主的肩膀,公主被抱的呼吸困难,忍不住咳了起来,幕青衣骤然清醒,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惑,刚才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周围的毒花还是香炉的毒气迷失了她的心智,可是她清楚记得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百毒不侵了,难不成是——?

“饭馆,总有吧”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幕青衣气愤道,心想当今皇上侵杀她族人也就罢了,不料连自己儿子也这样对待。

“别动!”幕青衣命令道,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感。幕青衣撩开公主腿上的衣物,现她刚刚扭到的脚裸边已经肿起很大的一个包。

“公子所差异”如若溪抬头直直的看着洛一晨,面色坚定,“如公子所说,我既已是真心托付,又岂会在意对方是否成婚,只要他心里有我,让我伴她左右便可”

“好”洛一晨点头便飞上屋顶,瞬间不见了踪影。

“当真”,幕青衣笑了笑,她还真是好哄。

“我今日身子不适,什么公子我都不见,请回吧”如若溪在屏风后面下了逐客令。

被她这么一呵护,公主反倒是开始不适应,脸瞬间就红到耳根,从来没人调戏过的她,今天踏踏实实的被调戏了一把,且这关怀的眼神,简直能够将她融化掉,还有刚刚那只手,从她脸上掠过的时候,她好像觉得心也被掠过了一下,全身上下都酥麻了。

“那好,我把这里全部都让给你,我出去好了”公主气冲冲往外走,幕青衣却使用内力,一掌打向门的方向,门被重重合上。

“公子——”若溪轻唤。

马蹄声,风沙声,叫喊声,齐齐钻进洛一晨的耳朵里,她不禁心烦的皱了皱眉眉头。而眼前那个小红点却越来越近,如同一团火焰向她奔来。

洛一晨把木牌握在手里,计从心生。

“百姓是无辜的,我们现在就要接过来,恰好今日我要送灵儿回宫,顺便去见皇上”

“那么驸马的身体呢?”仲文关切问道,相比于前几日,他的脸色已好了很多,看起来不那么苍白了。

“已无大碍”幕青衣站起身子,手撑桌案说道,“仲文,稍后你去少女被掳走的现场逐一询问附近的人群,看是否有可用线索”

“是,学生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