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灵见还有机会,恰巧此时辰明已到身边,便伸手拔出了辰明的宝剑,快速的像幕青衣扔了过去。

宁天灵将幕青衣拉到一边,使之背对向她。

“是些自娱自乐的散曲,岂敢在皇上面前献丑”如若溪婉道。

幕青衣露出苦涩一笑,“你的话总是让人难以消化”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么?”独孤烟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并无异常。

“公主,大家都出去了”紫竹汇报道。

宁天灵闻声抬起头来醉眼朦胧的看向幕青衣,头顶的乱已揉成鸡窝状,就连肩上绯红色的薄纱也松松垮垮的掉落在手臂上,露出洁白稚嫩的皮肤。

气氛瞬间变的凝重,一边是沈晟轩双手举杯不肯放下,一边是幕青衣悠哉自若的自茶自饮。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父王,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宁天赐痛心道,他不明白为何幕青衣对他,对父皇,甚至对这整个皇城都会有如此大的芥蒂。

“披风?”宁天灵想了想,突然大叫起来,“师父,昨晚我师父来了,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原来是真的,他真的来过!”

幕青衣摇了摇头,抬起手来握住如若溪圈在她颈项上的手臂,深切说道,“你知道我不会这样想”

“等等”皇帝叫住走到门边的伏公公,“并且告诉他们,如要跪,朕不拦,若碍了朕的眼,朕就要他们跪上一辈子!”

“挺身救夫!”

“你真的不打算离开?”蒙面人进退两难起来,一边是门外步步逼近的护卫军,一边是顽固不化的幕青衣。

御驾中,至始至终有一人未曾下来过···

楼下传来一阵慌乱,叫声,喊声,千交万杂。

幕青衣穿戴好一切,正待出门时,小李子从外面飞奔了回来,灌满汗水的额头下,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姓幕的,你以后进宫要常来找我玩,我不喜欢一个人”

“你可以下来了吗?”幕青衣问,她不习惯这样抱着一个人,更不喜欢被这样痴迷的眼神端视着。

“我的脸怎么了?”公主惊讶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紫竹突然眼珠一转溜,心生一计,在门口大叫道,“驸马爷,不好了,公主生病了~”

独孤烟忽然觉得不忍起来,本有很多话想要脱口而出,可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又只能活活吞回去。

“那你想要我怎样?”幕青衣探究的看着宁天灵的脸。

正想着,突然在最上方一个角落看到了写着‘仙蛛草’三个字的木格,幕青衣走上前去,轻使轻功向上,一只脚借力停在转折处的墙角上,伸手打开那个木格,可是格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下面三个字显得铿锵有力。

“你没必要跟我证明什么,我要回宫去了”宁天灵白了幕青衣一眼转过身去,见他神态自若,便知她是在戏弄她了,讨厌他什么事都了然于胸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今天的失态,真想尽快找个地洞躲起来。

紫竹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上一辈一定是跟猪结的亲”,还没等小云反驳,紫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接着说道,“快去把李嬷嬷叫进来,李嬷嬷梳的头的是最好的了”

“朕对你岂止是痛恨,朕当年留你狗命,就是想让你尝尝这天下第一奇毒的痛苦”皇上恨恨的说。

“是啊,所以在公主心中,我始终比不上沈将军,即使我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成为第一御前护卫,我还是无法取代沈将军在公主心中的地位,就像公主手中的佩剑一样,三年了,也不曾离身,也正因为如此,我始终不敢开口,我不开口并非因为我贪生怕死,而是我觉得死亡会让一切凝结成永恒,只要我活着,我便无法取代沈将军在公主心目中的位置”,辰明惆怅的说道,说完终于长叹一声,这些话憋在他心里许多年了,甚至他比沈晟轩更早喜欢上公主,八岁那年他以童子兵身份进宫,看到大皇子在欺负十九皇子,抢了十九皇子的玉镯,一个小女孩捧着一捧百合花从花丛后面走了出来,看到大皇子手上的玉镯,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手上的花全部散落到了大皇子的身上,只见她跑过去跟十九皇子说,“天游哥哥,昨天我不小心将你的玉镯上面粘上了鹤顶红,那玉镯咱们不要了,会烂皮肤的”,之后大皇子手上脸上便开始痒了起来,大皇子惊吓的将玉镯扔回十九皇子的手上,尖叫着往御医阁跑去,事后才知道是她手上的那一盆百合花花粉导致大皇子过敏的。从那开始,他便喜欢上那个小女孩,直到她长大。

“当然!你以为什么?”宁天灵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墙边,被幕青衣抵在墙上。

婉玲珑看了一眼幕青衣,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低沉,可是神却丝毫没变,眼神坚定,看不透身上的伤势究竟对他有多大影响,加之自己也有伤,不敢冒然反抗。本来一出黄沙洞,婉玲珑就有些悔意,虽然治好蛛毒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回宫的危险甚至比身上的蛛毒更为恐怖,那个皇帝···

“幕青衣——”宁天灵唤道,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竟是在这种状况下,欲跑过去扶起他,却被白老头伸手挡住,告之道,“丫头,你就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幕青衣试着呼吸,闭上眼睛——

“你不想活着出去么?”

“的确周全”幕青衣先是赞同,而后问道,“公主可知墓陵是什么地方?”

“是吗?”宁天游露出开心的笑容,说“谢谢你驸马,灵儿有你这个驸马,我也就放心了”

“公主,你没事吧?”幕青衣关切的问,以为刚才那一瞬间的倾倒吓到她了。

“这个嘛,就有点复杂了”宁天灵犹豫着,怕说出来如若溪承受不了。

“谁?谁?”三皇子宁天佑惊慌了起来,柳妃也吓得花容失色,洛一晨立即随机应变,一掌打落树上零碎树枝和残叶,挡住树下视线,同时迅速带公主离开此地。

“无耻!下流!”公主骂完就跑进了公主府。

“哦?”小翠寻着老鸨的介绍看了过去,表一下子由冷淡转为喜悦,“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小姐天天念着公子呢”

“公主,你,你还好么?”辰明还是一样的优柔和寡断,连问候都显得犹豫和迟缓。

公主没想到幕青衣能够如此大胆的开门见山,这令她惊讶,也让她觉得宽心很多,毕竟对方已经挑明了来意,这样也好,并且现在自己受制于人,不得不同意道,“好”

“好”若溪照例行了个礼,便拉洛一晨坐到镜前,一梳一梳的帮他挽起秀,每一梳都寄托着她的她的义。

幕青衣,洛一晨心里重新了一遍,她跟自己说,我记住了。

洛一晨疑惑的看着他,心想怎么有人把房子建在树上,男子看懂了洛一晨的疑惑,回答道,好了,好了,我被我师父赶了出来,又不想被我父王抓回去,所以我就一路逃到这里来了。

想要这里,宁天佑的眼角又泛起了一丝笑意,他知道,对于一个像如若溪这样的女人而,她最在乎的,莫过于她所深爱的男人,既然这样,幕青衣便是她的死穴,于是宁天佑说道,“是啊,我当然改变你如若溪的心意,可是你呢?你又能改变什么呢?你知道为什么在你出事的时候,你那心爱的驸马大人没有出来救你么?因为他无暇顾及到你,那个时候他和灵儿正在营帐当中,孤男寡女—”,宁天佑顿了一下,观察到如若溪的眉心在跳动,于是他继续阴着声补充道,“这样告诉你吧,在你到达狩猎场之前,驸马和沈将军刚刚大战了一场,驸马还差点丢掉了性命,他们的决斗是为了争抢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妹妹天灵公主”

“你说的不是真的!他如果知道我出事,他一定会来救我!”如若溪对着宁天佑怒吼道,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宁天佑摊了摊手臂,说道,“是你自己在骗自己,一直都不肯相信罢了,我们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在宫中,我都不知道撞到过多少次,他一个人站在公主府外来回徘徊,他心里根本就是没有你,不然岂会如此?”

“你住嘴!不要再说了!”如若溪闭上眼睛,任凭眼泪在脸颊间肆意流淌···

“唉,好好一个美人,何必要弄成这样呢?”宁天佑趁虚而入,抬起手臂触到如若溪的脸上,一边为她擦拭眼泪一边劝慰道,“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伤心难过呢?其实美人配英雄,你要是跟了我,我担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就不单单是一个皇妃了,就算是皇后,我也可以给到你···”

“拿开你的脏手,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屈服于你!”如若溪倔强的说道。

宁天佑脸上即将要得逞的笑容立马又僵到了原处,脸也因为愤怒开始变的扭曲起来,“好你个如若溪,不过是个青楼歌妓,竟然敢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我就不必好相劝了,我宁天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既然暂时得不到你的心,我就姑且先得到你的人!”

宁天佑说完,俯身抱住如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