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洛城驸马 > 第31章 我唯一没有骗过的人就是你

“父王真的会去解释?”公主从皇上手上取过帕子。

“好像,从驸马府可以看到这个楼阁”紫竹小声说道,也不敢肯定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几次来驸马府的路上都仿佛看到过这楼阁。

“你那位公主没有留你过夜么?”依旧是嘲讽的语气。

“你不知道也难怪,你是湘过人,自然不知道宁国的传说了,这个我讲给你听吧”宁天灵将手中的酒壶放到一边,扭过身子面对着幕青衣,婉婉道来,“父王说吴刚得罪了玉帝,玉帝罚他砍倒月亮上的桂树才能够重新获得仙术,于是他就一直砍啊砍啊,砍到了现在”

“哦?怎么个不妥法?”独孤烟让过身,从紫竹身边走下台阶,将茶壶跟茶杯端到院落中的方桌旁,缓缓坐下,抬手从桌上取出一只新杯,将茶壶高举倾斜茶嘴,一杯清茶如潺潺流水般注入杯中,芳香四溢。

幕青衣像是被人说中了心思,心虚的吸了口气,没有接话,而是伸手去接独孤烟递过来的汤碗。

幕青衣笑了笑,低头看向满桌的酒菜,今天心颇佳,便不与她多加争执,转口说道,“这些该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

这样一路思索着,便很快来到了‘上医馆’,‘上医馆’是从‘太医院’之中单独组建出来的,据说是因为一个姓洛的太医医术高明,性格古怪,喜欢独处,皇上为了让他能够专心炼丹,便为他专门建了一个‘上医馆’,里面有最齐全的药草跟医书。

“没什么”幕青衣也被自己的脱口而出吓了一跳,匆忙将目光错开。

“别看是皮外伤,也可小瞧不得,要是伤到骨头就严重了”紫竹一板一眼的说,之后又东张西望起来,望完四周似没找到什么,又看向小云,“对了云儿,前段时间不是让洛太医给调制了一瓶专治外伤的药酒么,效果可好了,上次公主从屋顶摔下来,涂了两天就消肿了”

婉玲珑低头叩答,“臣妾,臣妾中毒颇深,一直在疗伤,不敢视人”

“或许父王是对的”公主抬起头,有些释然的说了句。

“我,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宁天灵觉得有些理亏,但转瞬间想起独孤烟,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独孤烟的”

“驸马?”独孤烟歪着脑袋打量着幕青衣,“驸马是匹什么马?”

幕青衣点住自己的穴位,止住血流,刀伤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白头翁的内力却是不凡,如果不是有着深厚的底子,这一刀穿身,怕是早就毙命,即使能保的住性命,五脏六腑也被震的七零八落。

“你胆敢直呼我母后名号!”公主被激恼,无意间透露出身份。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公主喊道。

“一个都不带”幕青衣打碎了公主的梦,“就我们两个人”

整个大殿就剩下两个人了,年轻男子伸长脖子看了看殿门的方向,确认伏公公真的走远,便立即跑了下来,来到幕青衣面前,“你就是灵儿的驸马?”

“明示是吧?”公主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按住驸马的茶杯,居高临下说道,“那你听着,你不顾皇家颜面到青楼喝花酒,这是其一;你欺骗如若曦感,害人伤心欲绝,这是其二;你揭穿本公主身份,让人觉得我是一个妒妇到青楼争驸马,这是其三。就凭这三样,你说你是不是无耻下流?”

“这个嘛,其实很简单”宁天灵踱了几步,又突然有些欲又止,挠了挠头,先解释道,“如姑娘,本公子并非不近理之人,不想坏姑娘好心,可是听到姑娘如此真的弹唱,若是我不说出来,恐怕日后那妄人伤姑娘更深”

放眼看去,宁国的王宫果然气派,红墙绿瓦,高耸楼阁,林木别致,一队队御林军如同蝼蚁在地面行走,公主不禁咯咯的笑出声,再往前经过凌烟阁便是她九皇兄宁天赐的寝宫,好久没见这位唯一与她亲近的皇兄了,公主瞪大眼睛盼望搜寻到他的身影,果然在凌烟阁的莲花池旁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想平时雷厉风行的、气势夺人的皇兄此刻正坐在池旁往池中掷石子,多么落寞的一道风景。不一会儿,九皇兄的身影便被抛在了身后,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金玉阁的气派非凡

驸马的箫声仍然继续,公主找了几团棉花塞在耳中还是能够听见,不禁心烦起来,走走坐坐,几乎转遍了府中每一个角落,更让她生气的是,这样一直吹下去,待会惊扰了父王和那些妃嫔,指不定又被传成什么样呢。

“公子几日不见,看这气色好多了呀”,妓院老鸨本就是会察观色之人,昔日“凤鸣楼”头牌姑娘不需分文收留男子居住在贵客房,老鸨就已经颇有微词了,但是碍于如若溪的面子也没说什么,今日再来,又见锦衣富贵,必然要将之前的都补回来才行。

小云吃惊的睁圆两眼,没想到驸马竟冒出这样个奇怪的问题,“这个,奴婢哪里能猜的到”

她讨厌这种眼神!但目前她想知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用腹语?”

由于洛一晨的嗓子尚不能说话,她用纸墨简短的写了自己的身世,她告诉若溪,自己也是洛城普通人家的孩子,洛城沦陷时被人救走。如若溪一早就看出洛一晨并非简单人物,但是既然她不想多说,她也便不再多问,只是留洛一晨在“凤鸣楼”多住些时日,待熟悉了周围的人和事,且嗓子好了再离开。

洛一晨回头,碰上男子纯清的双眸,她的怒气骤然消失。

男子疑惑的看了洛一晨半天的举动,才恍然大悟般拍掌道,“哦,原来你是哑巴不能说话呀?”

如若溪听话的将头侧过来,埋在幕青衣的怀里。

幕青衣看向前方,人群中不知不觉间让出了一条道,他抱着如若溪从中间中走了出去,听到有人轻声叫道,“看,起风了—”

幕青衣抬头看天,阴云如蜘蛛网般散开,很快就把明媚的太阳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确,宁国的天就是这样,变幻莫测。

如若溪觉得有些冷,就往幕青衣怀里靠了靠,风沙弥漫着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幕青衣的表,但是她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凤鸣楼’上,金凤凰从窗口处老远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清秀淡漠的男子横抱住一个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的红衣女子往这边走来,女子身上盖着墨黑色的披袍,男子的衣摆被风吹的鼓鼓作响。

金凤凰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跑下楼去,幕青衣前脚已经跨进了门,屋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就连乐队和鼓手都停了下来。

金凤凰眼珠一转,立即迎上去,关切的叫道,“若溪呀,你终于回来了,可急死妈妈了,你,你没事吧?”

金凤凰凑上去,刚伸出手,就被幕青衣冷峻的斜光给阻了回去,顿时窘迫的进退两难。

“不关她的事”如若溪轻声说。

幕青衣低头慰以一笑,抱着如若溪往楼上走,金凤凰惭愧的低下了头,站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找人将蒋虎叫了过来,吩咐道,“今天估计这楼里会出大事,你先去清场,让大家先散了去,进场费双倍赔给客人”

蒋虎点头前去,他跟了金凤凰这么多年,她的精明冷静他是知道的,看来今天定有大事生。

狩猎场上,万人静候已久,几位皇子更是没有耐心,大声叫嚣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走啊,看这天都要起风了,再不走就得淋个落汤鸡了!”

站在御驾旁的伏公公倾耳避过众人的聒噪,一凝神便听见远处铁骑的声音传来,他估摸着是探兵回来了,立马从人群中悄悄穿过,来到路口旁。

过了一会儿,伏公公回到皇上御驾边,轻声道,“皇上,驸马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皇帝睁开眼睛,公主也警觉的探到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