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对了的话,那就妙了”小云嘴角露出笑意,指着纸张上面铿锵有力的“梦青衣”三个字,说道,“也许驸马的意思是,如果公主想他了,或是要找他,就到这‘梁溪阁’上相见”

“谁?”幕青衣问。

宁天灵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太不懂风趣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吴刚借砍树之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了嫦娥身边”

独孤烟手里端着一壶茶和一个茶杯,茶杯是空的,但里面的热气还在往外冒,像是刚刚饮用不久。

独孤烟愤然踢过旁边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说你们——”公主站起身,看到刚刚两边站满的人突然不见了,惊讶的转过身来,恰好对上幕青衣的正紧盯着她的双眼,瞬间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有人么?”幕青衣推开‘上医馆’的门,‘上医馆’里清冷异常,四面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影,但是院落布置的却颇有新意,四下树木林立,刚入夏,竟然能有枫叶盛开,姹紫嫣红的让人耳目一新,地面也不是用皇室惯用的精致鹅卵石铺至而成,而是青绿的芳草。树上的小鸟吱吱的叫着,加上这晌午的暖阳,更显得流光溢彩,这样巧夺天工的园林胜景,像极了家乡的感觉,宁静而平和。

“他们不可以,单单独孤烟就行?”宁天灵觉得很无语,气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你真当我是个小孩子,这么好骗”

“这样啊,那我们去驸马府要回来吧”紫竹逮着机会,眼睛里出了异样的光芒。

婉玲珑看到皇上从殿上幕布后走了出来,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辰明哥哥”公主轻唤,辰明惊愕的抬起头,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唤他。

想到这里,宁天灵加快速度,咚咚咚的跑下楼去,一脚踹开幕青衣的房门,房间内摆放整齐,床上连被子都叠的工整,仿佛没人住过一般,宁天灵摸摸脑袋,“难不成,我走错了房间?”

“那我倒要试试看”独孤烟轻功起身,飞到幕青衣跟前,与此同时,宁天灵也从马背上飞身挡了过来,二人迅速在空中交手打了起来。

“不不不,我刚才看错了”宁天灵伸手想要拿回棋子,被白老头一挥手给打了回去,白头翁力度不小,宁天灵的手被打的生疼,立马缩了回去。

“灵儿——”

“怎么证明?”神秘人严肃的问。

“也可以是我一个”幕青衣抛下这句话就转身往宫外走去。

龙椅上的年轻男子看着幕青衣走进来的身影,仿佛是披着金色的光圈,不由的来了精神,正准备从龙椅上站起来,却被伏公公拦住了,伏公公走到殿下,弓腰道,“驸马真是守时呀,来的早了半个时辰”

“你还敢狡辩?”公主瞪大眼睛,心理骂着一遍又一遍的厚脸皮。

“此人真是三生有幸呀,娶这样一位国色天香回家”

行到一处偏僻处,公主才回过头继续欣赏着王宫的景色,这里林木密集,草木皆不成形,看来是许久无人打理了,如果没猜错,这里便是冷宫了,公主心想。

“公主,你也不能怪我们呀,如果是有刺客要杀你,让我们怎么防我们就怎么防,可是,可是你现在是在防驸马呀,这于于理都不合适”小云委屈的说。

“好好好”老鸨一边应承着一边面带难色的说,“可是这如姑娘可是咱们凤鸣楼的活招牌,等着排队见她的公子老爷们可是能从门前排到城门外呀,昔日姑娘说公子是之同乡,我这个老妈子也就没多问了,可是您看我这开店也就是要做生意的,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才行,要是一直坏了规矩,敢是人家还在排队的公子老爷们岂不是要怨恨咱们了,——”

驸马饮完一杯茶,起身往外走,路过小云身边的时候站住,对于刚才屋子里的讨论,他当然不是丝毫没听见。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师,父,是,江,湖,伎,俩”,公主一字一句狠狠的说道。

洛一晨吃了一惊,不想今天竟有这等奇遇,她觉得嗓子有点哽咽,她知道洛城人一出生,手上便被烙上他们的图腾—梨花印记。

第二天一早,洛一晨便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她知道今天她要赶路。醒来时,没有看到男子,洛一晨觉得这是万幸,她不想被这个絮絮叨叨的人纠缠着。

洛一晨斜着头看着他,有点惊讶,也有点好奇,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见到的一个人,否则走了这么久,她还以为人都已经灭绝了呢。男子也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位身高与他不相上下的人,炎夏天气,他穿的严严实实,头杂乱的挽在头上,皮肤白如冬日白雪,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洛一晨终年不见太阳的原因。

“她跟虎哥,还有相府中的人都在那里面”小翠指着隔着木梯正对面的一个房间。

幕青衣快步前去,走到门前听到金凤凰的声音传来,“尤大人此差矣,如若溪虽然只是一名歌妓,可也从来卖艺不卖身,况且在这宁都谁不知道我们‘凤鸣楼’头牌花魁的身价是无价的!你们区区这点银子就像打我们,不如去施舍乞丐算了!”金凤凰拖长腔调说。

“哈哈哈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刺耳的传了出来,“不愧是‘凤鸣楼’的老鸨,就连这万两黄金也不看在眼里呀,好,那你开个价吧,只要钱能够解决的,对我们秉公子来说,那都不是问题”

“这可不是价格的问题——”金凤凰还未说完,就被中年男子阻断了,“金妈妈可要想好了,你是个聪明人,肯坐下来谈,就说明有余地,不要把路给阻死了,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就算我们公子现在把如若溪还给你,说不定还不值这一万两了”

金凤凰沉默了一会儿,直截了当道,“一口价,十万两!”

“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倒,门框尽裂。

一屋子七八个正围桌商谈之人惊吓的转过头来,幕青衣紧紧的盯着金凤凰,只眨眼时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幕青衣已扣住金凤凰的颈项,“说,如若溪被带到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老鸨惊的七魂少了六魄,颤抖的指向对面坐着的相貌如鼠的中年男子,推卸道“他,他们知道”。

幕青衣扭过脸,一掌拍在桌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坍塌下去,尤洪吓的不得动弹,幕青衣沉声道,“他们,在哪里?”

“你,你是谁?凭,凭什么多管闲事,你可知道我们家公子——”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幕青衣伸手按住尤洪的肩膀,尤洪的脸上立马变了形状,他只是一个普通书生,怎能受得住经气灌顶。

“说还是不说?”幕青衣咬牙道。

“我···不···”尤洪死撑道,就连气息都开始颤抖。

“那你就先到地府为你的主子占个位置”幕青衣说完便真的加大了气力。

“我···我说···”尤洪再也撑不下去,他的左膀似乎已经废掉,痛到失去知觉。

幕青衣渐渐收力,目光紧盯尤洪,尤洪废然歪靠在椅背上,再也无心多想,幕青衣那双充满杀气的双眼有着不可喻的震慑力,让人觉得恐怖到骨髓之中。

“他们,在,‘香—悦—楼’”尤洪一字一字说完后,颓然晕死过去。

这边,狩猎场中,众人已等候多时,还未见皇上从御驾中出来,不禁面面相觑。

“皇上”伏公公走到珠帘边轻声禀报,“驸马尚未到来,要不—”

“等”皇上厚沉的声音打断他,之后闭起眼睛静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