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一检查就惊叫起来,“哎呀公主,这肿还没消呢,看来是要请洛太医来给看看了”

“是吗?皇上真的提起过我?”婉玲珑窃喜道,虽然神态无异,但亢奋的语气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本以为往事如烟,可是回想起那些过往,却历历在目,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宁天灵掀开被子匆匆穿上鞋下床,打开桌上的香炉盖子,里面的香料已经燃尽,现在只剩下一堆青灰,宁天灵气愤的将盖子扔到桌上,转身开门出去。

“你很聪明,没错,我就是婉玲珑的徒弟独孤烟,你是谁?”女子佩服幕青衣的一眼识破,她本是前来山间为师父采药,没想到回去的路上恰巧遇到他们一行人,想到师父平日里就被不少人追杀,估计这两个也是前来逮捕师父的,于是她便使用幻术,化成一只猛虎吓唬吓唬他们。

宁天灵从白头翁身边挣开,活动了一下筋骨,被他点穴这么久了,全身都快麻木了。

公主从幕青衣背后跳了出来,“怎么?老巫婆,你已经被本···姑娘”公主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幕青衣,接着说,“的仆人打成重伤你还能有什么能耐?”

“公子好身手”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幕青衣眯起眼睛,细闻声音来源,可是四周的墙壁都像是会吸声一般,声音一传过来就开始回荡,无法判定声音来源的方位。

“明天一早”

幕青衣站在门外朝里看去,一个年轻男子坐在皇帝的龙椅上写字,不时抱怨,“伏公公,你能不能让我出去玩会儿,我都看老半天了”

“我做错事?”宁天灵拿开双手,斗志立即被挑逗起来,她瞪了一眼幕青衣,“姓幕的,以前我只当你是讨厌,从没想过你还能跟无耻下流连一块,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此时如若溪已顺着绸丝落到地面,轻轻的走到宁天灵面前,“请问公子何出此?公子又怎知我所托何人?”,平时所见妄人不少,听过的诬碎语也不少,可她偏偏就对这句话上心了。

“好”洛一晨将手臂搭在公主的肩上,“我带你去”

“不用看都知道,自然是驸马了”小云打着哈欠答道。

“我是来找如姑娘的”,幕青衣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

小云推了下梨儿,小声说,“公主这是怎么了?昨个跟今个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中魔了吧?”

幕青衣却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公主就是上次她救下的那个人。幕青衣笑了笑,本能的想戏弄一下她,便用腹语回道,“这个世间,苦的可不止你一个”,这次幕青衣用的是她自己的声音。

房间内就洛一晨和如若溪,洛一晨观看房间的布置,十分别致温馨,贵而不俗,她眼前不禁浮现出母后的寝宫,也若这般温暖。

他竟沉迷于这样的感觉,拼命的将岸上少年的沉醉尽收眼底,他觉得少年的眼、鼻、唇、五官,都是那么的天工雕刻,再加上他天生冷冽的气质和忧伤的表,这些统统让他迷醉。

一路上用手遮眼走了半天没有看到一个人,她已经认不出这里到底是不是洛城的境地,竟然荒芜成这样,荒草横生,萧凉的令人寒。

宁天灵停住脚步,回头挑眉道,“当然不是,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有的”

“原来如此”幕青衣轻叹一声,“这就很好解释当初我为何轻易中上那两刀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天灵听出话外之音,“难不成你以为我假借白头翁之手故意要害你?”

“不是么?”幕青衣故意反问。

“当然不是!”

“怎么证明?”幕青衣抱手继续挑衅。

“你要怎么证明?”

“很简单,你跟我来”幕青衣拉起宁天灵回到驸马府,穿过前堂,径直走进房间关上门窗。

大堂内,独孤烟正和小云、紫竹两个丫头六目怒对,见驸马拉着公主进房,就立即挡在屋子中间,死死的看住她们眼中这个勾引驸马的狐狸精,免得她坏了公主的好事。

幕青衣将宁天灵按在床边的棋盘旁坐下,自己坐到床上斜靠着挡壁,“这是之前白头翁摆的棋局,现在我们变换一下,你下白头问的棋,我下你的,看看这局棋是不是无解之棋”

“你不是说你不会下棋嘛?还有,你怎么记住这棋局的?”宁天灵惊讶了,这满盘的棋子那么多,他竟然能够记得住!

“想要记住自然就有办法”幕青衣轻描淡写的答,“至于下棋——”幕青衣悄悄的看了一眼宁天灵,知道她跟独孤烟之间有隙,不便说出是她所教,便回道,“我之前确实不会”。

“那你现在是想要我证明之前是不是故意输给白头翁让你中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要是想害你才不用借刀杀人那么无耻的方法”,宁天灵觉得委屈,不知为何,知道这样被他误解,她的心里还是难受起来。

“我是比较小心眼”幕青衣抱起手臂,挑眉道,“那谁的心胸又比较宽广呢?是大内侍卫辰明还是你的神秘师父,抑或是下任新驸马秉梁呢?”

“那些传闻你也信?”宁天灵听出幕青衣的话意里流露出一股醋意。

“空穴不来风,所以我得活的小心谨慎一点,说不定哪天进了地府,还不知道是谁从背后把我踹下去的”幕青衣略带戏谑的缓解气氛。

宁天灵被他的话逗乐了,笑着说,“如果哪天你进了地府,也只能是我把你踹下去的,不过我从来不从背后踹人,我从前面把你推下去,让你死个明白,好不好?”

“好”,幕青衣看着宁天灵,目色清明、表认真的答道。心想,或许真的会遇上这么一天也说不定。

···

三局落败后,宁天灵开始沮丧起来,这是幕青衣早已预料到的结局,其实她本意并非要她证明什么,只是许久没见想她多留片刻罢了,仅此而已,是她能够奢望的。

在宁天灵第四次将棋子搅在一起说‘再来一次’的时候,幕青衣将手抚在她的手上按住她叫停,“不如你陪我看书吧”

“不行,我刚才没有进入状态,再来一次我一定能赢你,要不然我怎么跟你证明我不是故意输的?”宁天灵倔强的说。

“你已经向我证明了”幕青衣轻声说。

“什么?”宁天灵不解。

“你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如果不让你赢上一把怎么脱身?”幕青衣笑着说。

“当然不是!”宁天灵恼羞成怒,他竟然变相的在说她的人品差,棋品差!

“好了,看在我是一个病人的份上,饶了我”幕青衣佯装出一丝疲惫。

“那好吧,下次我一定赢你”宁天灵决定这次不跟他较真,将棋盘移开,颇为通达理道,“你想要看什么书?我去帮你拿”

“都可以”幕青衣指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宁天灵将放在最上层的几本书一起抱了过来,堆在幕青衣的床头。

“姓幕的,今天你有福了,本公主给你当书童”,宁天灵坐到旁边,随手拾起一本书翻开,里面的字迹自己却好像从没见过,“这些是什么?”,宁天灵又随便翻了几本,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一字不识,抬头看向幕青衣,“是天书么?”

“当然不是”幕青衣白了她一眼,轻轻的拾起一本翻开,“这些都是附近各个国家的国策记录,也有地方野史”

“你看这些干什么?”宁天灵不解。

“闲来无聊,随便翻翻而已”幕青衣随口答着。其实很早之前幕青衣便开始搜集起周边的文书民俗之类,这些,今后定会用上。

“我听说你从小就对江湖很感兴趣,所以湘王才将你送到山上学艺的”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