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透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说:“你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是什么一直支撑你活到了现在?”

“哎,你说你要是真喜欢我直接帮你提亲不就完了就她家那种小公司要是我们家抛出橄榄枝多半舔着脸都要跟你交往。”

谁让自己是被那个麻烦的自以为是的女人拼了命的苟且偷生的存在呢?肯定谁都会以那种‘这人的女朋友死了’可怜小猫小狗的想法看自己吧。

她不如自己所想象那样痛恨自己,相反,她感谢自己。

都是她自找的。

但往常那种亲切感已经全然消失,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冗长的梦,不,应该是说大多数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也差不多算是了解了关于她的前因后果。

小女孩气的说不出话。

“…”

苏透视线无言的聚焦在天花板上,记忆开始慢慢清晰了。

沙耶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可令苏透出乎意料的是沙耶视线在牛排、生鱼片上徘徊了好一会最终把冒着热气的蛋炒饭扒拉到自己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苏透甚至感觉自己成了虐待孩子的罪人。

“鉴于你现在的情况,公司出于人道主义捐款八千。”

“女孩子?”

沙耶看了一眼柜台上的二维码,又看了一眼苏透,得到苏透眼神示意后沙耶拿起手机照着苏透刚刚说的做。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看的衣服,甚至穿在沙耶身上还有些肥大。

大概是因为苏透没允许,所以她也没去拿。

“别哭啊!怎么我这个受害者没哭,你还哭起来了?”

“主人是第一次来呀?先来这边做吧,不要紧张哦~”

她现在只想马上去苏透那里解释,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你装你妈呢?”

夏梨儿紧靠着苏透,认真的解释着刚刚替苏透做的笔记。她以苏透什么都不记得理由接管了记笔记的事由。

“看样子透的脑袋还是正常的,噗哈哈。”

是这样。

苏透不觉得在这里有什么安全可言。

沙耶点点头,说:“以前父亲在晚上来不及给我做饭的时候也会点外卖。”

“那我该怎么做呢?我一直不清楚该怎么和人类相处,每一次努力的朝他们挤出父亲说的笑脸,但是总是得到和父亲说的相反的效果。”

处在市区,晚上的车也不算难打,没多久苏透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苏透举起水果刀,对着她。

只有漆黑的一片。

“呜呜···”

轻轻地合上门。

苏透想这样说,但是又没法说,说了的话恐怕除了让她以为自己车祸之后有精神病以外并没有什么卵用。怪物的事情从根本上和失忆就已经不是一个阶级得了。

“我觉得好笑吗?”

苏透听见动静,连忙回头开门。

“那个···没那回事。别想那么多。”

苏透猛地收回目光,有点尴尬。

与这幽暗的世界相比格格不入的纯白色连衣裙,背着小手,以一副萝莉的面孔脆生生的走进病房。

吸。

呼。

苏透的气息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

这样她才后知后觉的确认了一个事实。

被刚刚才不加掩饰的厌恶了自己的人,自己喜欢的人抱住了。

而且…

紧紧的抱着,就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什么地方一样。甚至有些疼。

夏梨儿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好意?如果是,虽然喜悦,但真的没什么实感。

假如想要更真实的体会这份也许是好意的好意。

她脑袋轻飘飘的想到了一点。

如果这时候伸出手轻轻地和透一样抱住透,大概就能有实感了。

于是,夏梨儿的双手悄悄地,小心翼翼的,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触碰到了苏透的背。

“你还真是简单。”

苏透推开她。

因为察觉到她的手碰到了自己。

“像这样随便给你点好意马上就往上贴了。”

“我在耍你不明白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