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一群捧着各色珍馐的宫女鱼贯而入,给在座的各位添上不少吃食,而卿九身前的小案上,更是层层叠叠的摆上了数十种各色小食,她差异的看着眼前的堆得跟小山似的糕点,无意间见到宁昭游嘴角的一抹笑意,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有没有接收到,埋头就吃了起来。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于这棵需要十来人才能合抱的过来的巨树,明月的解释是,这是天渊自定都云城以来就存在着的了,没有人知道它的年龄,只道这是皇家圣树,据说已经通了灵,每过十年,树上便会分泌出一种圣药,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天渊历代皇帝的登基都要请示于圣树,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只要迈过一步树外围着的一圈栅栏便是死罪。

“那我说了啊,”,听到宁昭游这般温柔的话语,卿九不知为何想到了她的表哥,是她大舅舅的儿子,两人相差不大,从小一起长大,直到两人都上大学之后,一南一北,也就渐渐的没了联系,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但就像大多数兄妹一样,再见时没有任何生疏感,于兄妹,他们更似是相识相知多年的老友。

“宽衣啊!”卿九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吓了那几个宫女一跳。

“此外,皇上口谕,新淑仪若是感到不适应,可让程辞小主陪您同住昙芳斋。”

当时看到郝连绝被困在叶球中她真的感到万念俱灰,没想到现在自己还能悠闲的在这里晒着太阳,人生啊,真的是很美妙的玩意儿,前一刻还在经历生与死的考验,下一秒就能在阳光下享受生活了,不错,真不错。

温泉,少女,精灵。

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山洞内一片静谧,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可能太久没有人来过,山洞内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似乎就是这些水滴滴出来的印子。

卿九盘坐在山洞内,细细思索良久,也没用理清自己的思绪,便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手心,在那儿有着两朵气质截然相反的花儿,她两手手心相贴,在心里默默呼唤那个人名字。

“以吾之名,归于上寒,愿否?”

“大叔,糖葫芦怎么卖?”卿九眼睛冒着小星星。

“你刚刚在想答案的时候,笔一直在转,然后,那个,墨汁溅到脸上了……”程辞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卿九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原来这三个老头想要玩我们,刚才的考核也是,现在又是如此,要是被你们打败了,那还真对不起我这女主响当当的名头!无字天书,既然是无字,那我就得让你显示出字来。

说罢,两个太监就搬着一口插着柱香的小炉放到殿中。

半刻钟后。

“小九儿哪里的话,老板我拼死拼活地好不容易趁着阴年八月十九空间裂缝重现之时来到了五洲大陆,你居然是这个表情,好受伤……”秦九一双凤目幽怨地盯着卿九,让她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毛骨悚然。

“宁熙小主哪里话,是奴婢没有事先解释清楚,是老身的错。”那沈姑姑见宁熙这般,忙伸出手挡住了她的行礼。

闻言,那些秀女才一个个的抬起了头,无限娇羞。

“是”

“噢,没事,你叫什么?”

卿九朝着他傻笑,那太监嗔了卿九几句,便领着她到了一个棚子前,那里已经有一条长长的队伍,一个身着红缎小褂的老嬷嬷正在挨个的登记,再由一个个小太监领进内宫。

卿九的视线无意中对上老板的目光,身体顿时紧绷。她呆呆地接过吊坠,连包都没有拿就径直出了店门。直到走到两条街以外的地方,她才猛然恢复清明。

锦衣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何苦。”

“姐姐,多亏你当日的打点,小辞才能时时到你的昙芳斋来,要是换了偏远的去处,怕是一来一回都要半日的功夫。”继封妃大典已过去三月有余,程辞也从一个小女孩正式成为了青涩少妇,蜕去先前的天真烂漫,然而待卿九却是一如从前。

“姐姐,自从那日后,皇上就再没召你前去服侍,要不要小辞向皇上去说上一说,也好……”

程辞话还没说完,卿九就笑着回绝道:“不必了,你看我现在过得不也很好吗,倒是你,皇上极宠你,经过这些日子的滋润,小脸儿越红润了。”

“姐姐!”程辞娇嗔一声,脸颊上升腾起两抹红霞,也就不再提这茬。

自程辞被封贵嫔后,颇得宁昭游的喜爱,七位新妃中没有一人能及得上她,就连原先极其得宠的华妃,一时幸宠也在其之下。

而卿九,则成了宫中最为奇特的存在,皇上一次也没召她前去服侍,然而各种大大小小的赏赐却一直没断过,只要天渊有了哪里新贡上来的新奇玩意儿,宁昭游都会一股脑儿的赏赐与她,小小昙芳斋简直快成了天渊第二个国库。

可诡异的事情就在这里,太后,甚至宫内所有的人都对这件事熟视无睹,或者说对此保持缄默。偶有妃嫔因吃醋而上门来闹事,随即就受到了什么警告一般,通通闭门思过去了。卿九的日子过得甚是安闲,当然,她也乐的呆在昙芳斋中,几乎没有出门过一步。

“小辞,俗话道,物极必反,你现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难免有人会眼红你的地位,要加害于你,不然你就跟着姐姐习武吧,姐姐也好教你些腿脚功夫,万一生了什么事也好自保。”虽为后妃,可程辞毕竟太过年轻,在她眼中,宫中所有的人待她都是极好的,根本就没对其他人有防范之心,几个月来竟两次失足落水,可这傻妮子还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才掉下去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有人要害她。因此,卿九这才存了要教她习武的心思。

“还是不了吧,舞刀弄枪的我不行,再说了,姐姐你又哪里会功夫,你就放心吧,我好得很。”见程辞一脸俏皮的神情,卿九也无可奈何。

“傻丫头,总有你受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你嘛,我的好姐姐~”拉拉卿九的衣袖,程辞笑着说道。

罢了,还是我在她身后护着她吧,要是谁敢动我家小辞,哼哼。两道精芒自卿九眼中闪略而过。不知不觉间,卿九隐隐有了几分修者的气势,而内力也是日渐深厚,虽还未突破绿昙,但这几日卿九隐隐感到了瓶颈的存在,只要再得几分机遇,便能一跃至绿昙,成为中阶武者。

此时,一味的埋头苦修于卿九无半点益处了,她打算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自己的。顺便,也将伸在程辞背后的那只黑手给揪出来,以绝后患。

而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三月三,历年天渊皇室的狩猎之日。

皇帝以及几个王爷大臣会带上各自的家眷到桐兽山脉安寨扎营,到时候男子比赛狩猎,女人们就负责在一旁呐喊助威,厨艺好的还可以直接就地取材,将打来的猎物烹饪一番,别有一番风味。

这也算得上是天渊皇家一年一度的盛事了,久居深宫的妃嫔们可以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呼吸一下没有勾心斗角的新鲜空气,与家人团聚,而久居朝堂的大臣们也可暂时抛下繁重的官务与身份,众人都其乐融融,一派祥和,因此狩猎这项活动也极受重视。

此时,卿九正呆在一个临时搭制的帐篷中,虽简易却不失皇家气度,该有的物件一应俱全。脱下繁琐的宫装,卿九将一头秀挽成一条长长的辫子,换上一身干练的骑装,说不出的干净利落。

活动了一番手脚,卿九对自己的这身行头很是满意,宫装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一不留神总叫人踩了去,为此卿九不知绊了自己多少次,而今儿的这一身,与现代马场骑马时所穿的服饰颇为相似,短短的上衣滚以银丝,腰间仅一玉带作饰,马靴也不似寻常的鞋,底处卯了厚厚的一排银钉,配以收束骑裤,卿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特别的精神气,让刚掀了帘子进来的程辞愣了好一会。

“姐姐,你又胡闹了,这不是男子的装束吗,怎么可以穿在身上,快快脱下,叫人看见了怎么办!”见到卿九这副惊世骇俗的装扮,程辞骇得忙跑过来,伸手就要解卿九的衣服。

“不碍事不碍事,我就是想穿穿,待会儿就换下了,你看,我穿着这个比整天裹着那些层层叠叠的宫装强多了,你说是不是。”没有将自己的具体打算告诉程辞,卿九在程辞面前转了个圈,笑着扯开了话题。

“嗯……”程辞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姐姐,我还是觉着你穿着这个很奇怪,女儿家有女儿家的衣服,穿这些臭男人的东西作甚,不过……嘻嘻,刚刚进来的一瞬间姐姐有将小辞迷住噢。”

“那比起你的宁昭游来呢,如何?”卿九作势,伸出手挑起程辞精致的下颌,微微靠近,向着她的耳后呵了口气,故作邪魅的挑逗道。

“姐姐~!”一声娇嗔,程辞的脸霎时红到了耳后根,她跺了跺脚,羞得一转身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呵呵,这小妮子。卿九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抹笑意。

随即,她收回了戏谑的目光。

她卿九穿着的这身,可不是什么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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