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清醒,他竟然不惜用剑刺穿手脚上合谷、涌泉二穴,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连自己看来都觉得可怖,可他的表情却冷静而坚决,没有一丝犹豫。连左冷禅都不由心生敬佩。说到这一点,到真与姓岳的有几分相似,只有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才真正能成大事。&

田伯光被这人的威势压迫的矮了几分,连说话都变得底气不足,“原来是五岳剑派左盟主,不知道左盟主大驾光临,所谓何事?难不成跟姓田的一样也要寻些风月之事不成?”

田伯光被他那一瞥险些勾去了魂魄,只觉得这人脸上明明是一副清纯又楚楚可人的神情,怎么眼神里却是那般流光溢彩万种风情,就好像有摄人心神之力,连自己这风月场中的老手险些着了他的道儿。

余人彦早就设想过无数次,依他的性子,莫要说是轻言细语,就是一个好脸也远不可能给。但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刺痛了他。

他从林平之口中抽出手指,与另一只手一同欺负起胸前的樱红来。林平之的口中没了束缚,发出满足的喘息声。余人彦扯开他腰带,抚弄他的腰侧。他的腰纤细如女子,却比女人坚韧,余人彦爱不释手,贴在他耳边,含住柔软的耳垂,舌头灵巧地钻入耳孔,炽热的气息扑到他的脸上,“娘子,别人也像我这样让你舒服吗?”

林平之扔下手中长剑,仰头大笑,那声音如夜枭一般刺耳尖锐,“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看到辟邪剑法,一定好好记住,千万不能忘了,知道吗!”

“是是是!”余人彦美滋滋的连连点头,也不顾自己胸口上的伤,从地上一跃而起。伤口被扯开,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了胸前衣裳。

想到这里,立刻噤口不言,垂首敛眉退到一边。

左飞英听他这般维护林平之,不由冷笑道,“名声?他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姓林的生性淫~贱无~耻,他自己堕落,旁人怎地就说不得了?”他冲余人彦笑道,“我知道了,你在吃醋,对吧?”

他故作为难的样子,对陆柏说,“陆师叔,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只听围攻林平之与劳德诺那两人讥笑道,“姓林的小子,你方才口气不是很狂妄吗?怎么不施展你家传的辟邪剑法给老子瞧瞧?”

“全赖大师兄全力周旋。若非大师兄武功高强,平之早就伤在姓余的狗贼手上。可惜大师兄自己被余沧海所伤……”

岳灵珊连连点头,拉着林平之便往里面走。令狐冲在他身后暗自腹诽,这小师弟以前一定是个纨绔子弟,只不过回想起那日在客栈中对镜梳妆,比起活泼娇蛮的小师妹,更有闺阁淑女的气质。

王伯奋、王仲强二人在中州一带名头甚响,对岳不群素来佩服。岳不群看二人时,见兄弟俩身材高大,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上筋骨突出,显然内外功造诣都十分了得,不由高看三分。

“话虽如此,可你旧伤未愈,理应多加注意才是。”劳德诺将一支瓷瓶交到他手里,嘱咐道,“这是本派疗伤圣药,你贴身收好。师父说的对,武林之中觊觎你林家辟邪剑法之人众多,此去恒山路途遥远,你千万多加小心……”

“你怎么会用寒冰真气?你与左盟主……私下可有什么交情?”

“那也未必。放眼五岳剑派中似乎没有这等年轻高手。”

林平之感觉到左飞英眼中厌恶之情,记忆中前世在嵩山派中,这左大公子就对自己明嘲暗讽诸多为难,甚至于跟左冷禅生了嫌隙。如今初次见面,不知他这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岳灵珊被林平之疯魔的样子吓到了,急忙点点头,飞也似的向崖底跑去。

林平之仿佛全然没听出她话中暗讽之意,“我也是怕大师兄为陆师兄的事情伤心难过,毕竟整个华山派中,就数他们感情最为深厚……”

英白罗也附和道,“就是啊小师妹,我赶到这里的时候二师兄差点就没命了,以二师兄的武功,除非偷袭,又怎么会被陆大有所伤?小师妹,咱们都被陆大有给骗了!”

林平之并不以为然,“我正想你这伤该做何解,现下终于有了理由。”他看了一眼陆大有的尸体,冷笑道,“这家伙明明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谁,却偏偏不说……也罢,那就永远都别说!”

劳德诺见林平之眉间赤色隐隐退去,便知他已无大碍。那把匕首还插在胸前,鲜血泅湿衣衫。他从柜子里拿出止血散,坐在椅子上,咬牙将匕首拔出,鲜血如泉般喷涌四溅。洒上伤药又包扎止血,忙了半天,那血才堪堪止住。

他低下头,轻吻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想到劳德诺殷勤照料,林平之竟有片刻感动,于是快点向华山派后山寝殿赶去。只见劳德诺正站在寝殿门口向外张望,见到林平之回来,惊喜非常,连忙问道,“林师弟昨晚哪里去了?可让我们好找!”

听到他有意嘲讽,风清扬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称赞道,“你这小子,真是狡猾的紧。你也不必激我,我不会上你的当。不过我这人大人大量,最喜欢以德报怨,我告诉你个秘密,魔教有种武功叫做吸星**,或许可助你不必自宫便可神功大成。只是这修练的法门,我却不得而知了。”

这日他在崖边练剑,见远远有人向山顶而来,那人身长玉立,细看之下正是林平之无疑。心中又惊又喜,高声叫道,“平之,你怎么来了?”

岳不群细细打量着林平之,这人容貌俊秀清丽,宛若好女,难怪这些弟子们一个两个忙着献殷勤,就连灵珊那个傻丫头也为他倾心。原以为灵珊与冲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谁知自打林平之入了华山派,傻丫头念叨最多的,就变成了这小子。不过若是灵珊嫁于此人,那辟邪剑谱岂不是成了自己囊中之物?

林平之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随解释的合情合理,但林平之清楚这决不是他心中之想,于是笑着说,“那群人确实可恨,还好师父师娘及时赶回来,还有大师兄,他让那些人出尽洋相,看了可真解气。他的剑法比之前精进许多,令人佩服。”

第二日一早,风清扬依约来到林家老宅,报了名号便被请入正堂中,但见正堂中一男一女正襟而坐,两人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该是林远图夫妇无疑。林远图五柳长须,面如冠玉,眉目之间文质彬彬,似乎与印象中酷烈凶残的锦衣卫大相径庭,不知怎地竟有些眼熟,想是瞧着亲切吧。

风清扬摆摆手,“风某并非追名逐利之人,只是武学之径如登险峰,攀的越高,越是渴望征服的快乐。能与林远图那样的前辈高人比剑,不论胜败,都将受益匪浅,毕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