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坐起,抓着林平之的肩膀笑道,“无关?娘子难道忘了,昨天在这山洞中你我二人早就行了周公之礼,从今往后,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余人彦下~身胀得生疼,林平之却比他更加焦急难受,他紧绞着双腿,无意识扭动着身体,想要借此来缓解胸中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他的额头沁出汗来,顺着脸颊流到唇边,被柔软的舌舐去。

那两人见林平之并无意取他们性命,连忙逃也似的相互扶持摸索着走出山洞。

这个人骄纵跋扈,好色无礼,却远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上千万倍。说到底,如果他不是余沧海的儿子,或许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他。

林平之冷笑道,“林某人怎么当得起左大公子一句道歉!”说完,他跃至左飞英近旁,朝他脸上狠狠掴一巴掌,那动作又快又准,连左冷禅都感到意外。

“怎么,想在你那姘夫面前装糊涂是吗?你都忘了那天是谁对我放浪求欢?是谁拉着我的衣角,诱惑我……挽留我?是你啊,林平之!难道你都忘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永远都不能忘记,我会让你像那天一样,一遍遍求着我……去爱你!”

陆柏正色道,“华山派掌门人之位,依左盟主说,该当由封先生执掌,岳不群今日又做出这等无耻卑鄙的事来,便由封先生自行清理门户罢!”

过不多时,只听得混战中传出一声惨叫,不知是谁受了伤。令狐冲有伤在身,又以一敌二,对方内力深厚,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一边疲于应对,另一边又四下环顾林平之的身影。他虽见识过他林家辟邪剑法,但也知道他每次运功都会自损,眼下危急之时,若他再以辟邪之力抗敌,也只是徒伤其身。

王元霸称赞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岳掌门,你那位首席大弟子不但人品贵重,武功也十分的高强。能与青城派余沧海一较长短,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洛阳城内向来以遍植牡丹闻名于世,如今虽过了谷雨,仍可见其绚烂芳姿。岳灵珊一时贪看□,竟忘了母亲交托之事,还是令狐冲与林平之二人再三提醒,才恋恋不舍离去。

一出店门,外边车辆坐骑早已预备妥当。女眷坐车,男客骑马,每一匹牲口都是鞍辔鲜明,单此一节,便知金刀王家在洛阳的声势。所有细节均已齐备,更见其用心。

令狐冲心悦诚服,“师父思虑周全。”

林平之也不想瞒他,“那确是他传授给我的。那次我下山的时候遇到田伯光那恶贼,为了自保强行使用辟邪剑谱,重伤欲死。是左冷禅救了我,他还把寒冰真气的入门口诀教给我。只是为防岳不群起疑,才谎称是他师弟所救。”

“林师弟,你可曾看出那人的武功路数来?”

想到这样,林平之正色道,“你们这群华山派弃徒,败在我大师兄手上,怎还有脸继续做恶!”他看向左飞英,扬声说,“还有这位左大公子,你这样偷偷摸摸潜入华山,若是传扬出去,不知江湖中人会怎么看你们嵩山派,又怎么议论你爹呢?”

岳灵珊打了个激灵,向旁边躲开,冲令狐冲道,“大师哥,快来救我!小林子他疯了!”

令狐冲只觉得这小师弟心思细腻,比起二师弟劳德诺来竟毫不逊色,许是他二人接触的久了,连脾气禀性都有几分相近。但想到劳德诺看林平之的眼神,却有些不舒服。

林平之正色道,“师姐,我知道你与陆师兄感情深厚,可若非他亲口承认,我也不会知道那晚有人在我房中搜掠之时,他正从门外经过!或许那人与陆师兄正是一伙的!”他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岳不群的神情。

劳德诺惊讶道,“他知道?难道那天晚上他也在场?”

林平之骄傲的扬起头,“你说的不错,这个时候杀了你只会被人怀疑。所以你给我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取走,只能是我!只要我想要,随时可以拿走!”

林平之被他摸得浑身发冷汗毛倒竖,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有人也是这样对他。劳德诺压在他身上,强烈的屈辱和恐惧令他眼中泛起一层水雾,波光潋滟的让人沉醉其中。

林平之忙叫道,“八师兄可是来找我的?”

林平之心下大喜,他一直没下定决心自宫练剑,就是不想如前世一般沦为不男不女的怪物,现下听到竟有这般可能,无限欣喜。

林平之感叹道,“说到底都是那神秘人手段卑鄙,令人防不胜防。就算二师兄那晚不在药房,也是一样……这人到也奸滑,专检江湖中最常见的迷香,还偏偏让人追查不到线索,实在可气。”

他搜遍林平之全身,却没寻到辟邪剑谱蛛丝马迹,心中能够怀疑,难道真如令狐冲所说那样,这辟邪剑谱早已被付之一炬?若是烧了便罢,若真是落到他人手中,迟早是个祸害。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幸得劳德诺送来汤药,令狐冲才结结巴巴的对林平之说道,“平之,你且安心养病吧……”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听到这里,劳德诺也忍不住暗想,以往日令狐冲的身手,几乎不可能在这些人手上讨得便宜,可今天他所使的剑法与华山派有些相似,细看之下却不尽相同。莫非在思过崖上有何奇遇不成?还是说岳不群那老家伙偷偷传授他华山绝学?

林夫人见他虽然生气,但眉眼之间隐隐却有羞赧之色,心中便明白了三分,忍着笑问道,“让我猜猜,莫不是风清扬垂涎我夫君美貌,生了觊觎之心?”

那女子若有所思,沉默不言。

青年侠士爽朗大笑,“锄强扶弱本是习武之人份内之事。夫人勿需客气,时候不早了,夫人还是早些下山去吧。”

岳不群心中惊疑,今日令狐冲这招式虽然与本门剑法有相近之处,内里却大不相同。不过短短十几日,功力怎会有些精进,难道真是那辟邪剑谱的威力?他抬眼看向林平之,见他脸上亦是疑惑,更是肯定心中所想。

令狐冲叫道,“师门有难,咱们做弟子的只要有一口气在,说什么也要给师父卖命。六师弟,咱们走!”他心中暗想,我与剑宗那三人争执,不知太师叔会不会怪罪。只是事出紧急,他若真是责怪,待我回来之后再与他赔不是吧。

只听他朗声说道,“曹师叔是前辈高手,怎能欺负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岂不是让武林同道耻笑?”他白衣长袍,负手而立,眉宇间正气凛然,竟有些谪仙之感。

劳德诺垂首道,“众位长辈远来是客,德诺与华山派众弟子定当以礼相待。只不过衡山派一位成名的英雄,趁家师外出之机在我华山中胡言乱语。下次见到莫大先生,倒要向他请教请教。”

陆大有远远见到小师妹与姓林那小子有说有笑,气不打一处来。林平之那家伙最会在人前卖乖,不论是大师兄或是小师妹,都对他称赞有佳。可他陆大有偏偏看不上他这副伪善嘴脸,他非要让大家都看清这小子的真正面目。

岳灵珊见他并不接话,更加生气,“小林子,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理我?”

越是这样便越想让人靠近。

令狐冲跟田伯光都被惊呆了,只有林平之隐约知道其中原由。

而十月十九日比武之期就这么到了。

林平之听他越说越浑,心中愤怒不已,挽了个剑花,竟使出“辟邪剑法”中的一招“江上弄笛”向风清扬刺去。风清扬大惊失色,转身避过,幸好那一招只有招式而无内功,威力有限,风清扬回身握住他使剑的手腕,惊讶道,“辟邪剑法……你怎么会辟邪剑法?林远图是你什么人!”

田伯光见两人携手面来,竟似胸有成竹一般,独自疑惑,随即想起那日在华山脚下,这美人曾使出诡异的一招剑法,险些要了自己性命,又暗自提醒,万不能轻敌。

林平之忆起前世他便是如此机缘巧合遇到风清扬,今日不知是否有些好运,特意提醒道,“大师兄,小心!“

林平之瞧见陆大有眼中恨意,心想大概是被他误会,“大师兄,师姐今日学全了玉女十九式,便吵着要来使给你看!”他言语真诚,丝毫不似作伪,让人如沐春风。

见岳不群夫妇走的远了,令狐冲才问道,“平之,你未何阻止我将石壁上的武功告诉师父?”

令狐冲只觉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开心的说,“如此甚好……只是那嵩山派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华山派附近?”

左冷禅抬手微笑,“林少侠客气了,一来我确实是有意相激令你吐出胸中瘀血,二来嘛也是教训你算计我嵩山派内功心法。不过你我既为盟友,我便将这入门口诀教授于你,免得来日你强行运功欲~火焚身,白白便宜了那些不相干的人!”

大爱平妹诱受啊,一写就停不下来。

他苦笑着望着余人彦,眼含绝望,“你们青城派不是想要辟邪剑谱吗?我告诉你,这就是炼它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