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飞英本想争辨,但看到父亲严厉的表情只得作罢。心中不禁懊恼,今日自己不知怎得竟如魔怔了一般。原本只是趁势让封不平做上华山派掌门之位,可自打见到林平之,便被他扰乱了心神,连原定的计划都搁置一旁,只想与他纠缠。他自幼被父亲严加管教,自负心性坚忍异于常人,却偏偏被他搅乱了去。若是再这样下去,早晚被这小子误了大事。

左飞英见他垂首不语,只当他又摆出一副倨傲清高之态,气忿难平,心想:事到如今,这贱人……这贱人还在那般惺惺作态,偏要撕碎他伪装的面具,让他原形毕露!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兴奋不已。

右首那黑人衣怒喝一声,“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待老子先杀了你,再慢慢逼问剑谱的下落!”

岳不群听他这样说,连忙问道,“平之,今日青城派可有为难于你?”

林平之本就想邀他一起,顺势说道,“大师兄,我知道洛阳城中哪家牡丹花开最是有名,若不嫌弃,愿为路引。”

王元霸回头向身后两个儿子道:“伯奋、仲强,还不快快迎接贵客!”

林平之本就想借这次机会打探吸星**的下落,听令狐冲这样一说,连忙解释道,“师父,弟子每日服用二师兄的丹药,这伤已经好了大半,请师父准许弟子一起去恒山派与魔教决一死战!”

林平之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林平之讥笑,“那三个废物只听到我提起大师兄的名号就吓得屁滚尿流,怎么敢再出手?到是那个年轻人,武功造诣颇深,修为远在我之上,若不是用了辟邪剑法,定然斗他不过……”

左飞英冷冷笑道,“你们若真想知道,咱们捉了他,剥了衣服衣服正身即可。”

林平之此时此刻深恨当时没有把姓陆的碎尸万段!说什么顾及自己的声誉,怕自己被同门耻笑?若真是守口如瓶,又怎么会刻意在自己面前提起?他分明就是想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言语之间满是关切之情,令岳灵珊微微侧目,对林平之自然也没了好脸色,“林师弟,你腿脚够快的,我爹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

“是,今晚弟子在房中休息,陆师兄不知何时出现,便逼问弟子辟邪剑谱的下落,弟子没有告诉他,他便出手打伤了弟子……”

林平之正要拔剑,就听到身边有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却是劳德诺,正忧心冲冲看着他,“你怎么杀了他?若是被旁人看到可怎生是好?”

劳德诺没有漏掉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怜悯,微笑道,“平之,你总是这样嘴硬心软。我对不起你,这条命是欠你的。可如果死在这里,岳不群一定会怀疑。他那样老谋深算,只怕会对你不利。所以,如果你真要这条命,也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再动手。”

劳德诺看到他玉似的脸庞绯红一片,如同涂了上等的胭脂一般。若不是那微微颤抖的羽睫泄露了他心底的惊慌无措,他会被这个色厉内荏的小子骗住。

他心中仍然记恨着任盈盈,若不是她出言挑唆,令狐冲也不会挑断他手筋废去他武功,又把他关在地牢之中,生不如死。这妖女在令狐冲面前以聪慧大度自居,若是让她求而不得,看她怎么大度的下去。

林平之冷笑道,“风太师叔这剑法就算再厉害,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只是我这辟邪剑法练的有形无神,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风太师叔想要一雪前耻,也不是不可能。”

其中一人摆手道,“你我系出同门,不必客气。其实最辛苦的当属二师兄,你的事情他从不假手于人,生怕再有一点差错。”

劳德诺应了一声,便和施英二人退下。

“大师兄,我跟师姐……我们真的只有同门之谊……”

劳德诺没曾想被他窥见了心思,只得随口解释,“只恨姓曹的枉为衡山派前辈,竟想做出偷袭之事,着实可恨。还有那姓封的也是,分明是我华山派弃徒,还要趁师父不在山中前来抢夺掌门之位!”

林夫人见他愁眉不展,关切问道,“夫君,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那女子幽幽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为何江湖中人成日里只想斗个你死我活,难道名利于你们而言……真的那么重要?

那青年侠士关切问道,“这位……夫人,你还好吧?”他见那女子脸上似有失望之情,疑惑不解。再抬眼细瞧,却见她面带感激,不禁暗道许是天色已晚,自己花了眼吧。

封不平怒道,“岳不群,你纵容弟子犯上无礼,又恋栈权位不肯将掌门之位交出,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来了!”话音刚落,便已连刺了四剑。这四剑连刺更是四招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剑刃都是从令狐冲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分毫。

令狐冲冷声说道,“左盟主管得未免太宽了,咱们华山派本门之事,可用不着他来管闲事。他有什么资格废立华山派的掌门?”

林平之见那姓曹的招式狠辣,似有搏命之意,岳灵珊在他手中非但讨不到半分便宜,而且极有可能伤重。他心知劳德诺断不会出手,而算算时间,令狐冲应该马上赶到,到不如施以援手,救她一救,令狐冲那家伙心肠一软,定会对自己心存感激与欠疚,将来若是与岳不群争执起来,他也不会偏帮。

华山派众弟子见这人分明是趁人之危,劳德诺冷笑道,“鲁师叔这么说,那是咬定我华山派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声名了?”他认得此人乃是衡山派中的第一代人物,名叫鲁连荣,江湖中并无甚名气。

林平之从怀中掏出匕首,手起刀落,银光一闪,“方才你身上落了只毛虫,不过被我收拾掉了。”

那厢林平之自思过崖下来之后,天色已晚,却见岳灵珊站在房门口徘徊,似乎在等自己。今日被陆大有告了黑状,就更应该跟这位大小姐保持距离。他刚想从后门绕进去,偏偏岳灵珊一眼就发现了他,冲到他跟前,拉着他娇嗔道,“小林子,你躲我做什么?”

令狐冲也有些好奇,那日在妓院中他们为逃避青城派追捕,曾扮成女子,那里只觉得这林老弟俊秀娟丽,比之女子毫不失色。今日听风太师叔提及他曾祖,便更加好奇。

令狐冲惊讶道,“风太师叔,你的意思是,这位阿沅姑娘她……”

于是,他沿着昨日下山的路线寻找,只希望再见伊人芳踪。直到太阳西下,才在通天台找到她。她似乎很惊讶,但他借口怕那些山贼报复,执意送她下山,她便应允了。他可怜她生活艰苦,不愿她再孤身一人出没于山林间,要赠她银钱。她只道若家中多了钱财,必遭他人觊觎,反倒生乱,坚决不收。自己拗不过她,不再勉强,反倒赞她心思缜密,气度非凡。

令狐冲心道,这田伯光也算是个采花高手,对平之也算是死心塌地。只是若他知道平之是男子,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令狐冲如醍醐灌顶一般,他长剑一勾,随手使出一招“金鼓齐鸣”,不等剑招结束,已到下一式。长剑在头顶划过,一勾一挑,轻轻巧巧的变为“天河倒错”,转折之际,天衣无缝,心中大喜,只觉得这林师弟果真聪慧,目光如炬,对他更添敬佩。

令狐冲打定主意不想与仪琳牵扯一起,于是说道,“我不愿做的事,别说是你,便是皇帝老子,也无法勉强。“

远远的传来清脆的女声,陆大有抬眼望去,竟是岳灵珊与林平之一起上崖来了,这小子难道是来向大师兄炫耀的吗?他心里有气,连带着对林岳二人都没了好脸色。

令狐冲几乎脱口而出,叫道,“师父……”

令狐冲有些惊喜,更多的则是激动,他冲上去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追问,“平之,你可还好?我听小师妹说你们在山下遇到田伯光那厮,他、他没有为难你吗?”

半柱香过后,两人调息已毕,左冷禅见林平之面上潮红退去,眼中只剩清明,便知他已无大碍。

作者有话要说:

林平之只觉得自己刚才竟如□般放荡求欢,心中羞愧难堪,不知如何是好。

田伯光怜他力弱,并未用尽全力,冷不防剑招生变,两臂双双中剑,“你这小姑娘心肠太狠,若是再用力半分,只怕姓田的这双手就要被人砍掉了!”

那人长剑出鞘正待出手,只听有人笑嘻嘻说,“光天化日的,竟然有人说你田爷爷的是非!”

令狐冲知他又忆起父母,心中怜惜,连忙安慰,“平之你放心,上天见怜,定会让你有手刃仇人的一天!”

令狐冲见岳灵珊语气坚决,知她所言不虚,嗫嗫道,“林师弟他、林师弟他……”说到最后,竟有些底气不足。

陆大有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早晚会查到自己身上,索性坦白,“是我……看他不顺眼,在药里下了巴豆……”

岳不群见他不再分辨,吩咐道,“你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快去吧。”

林平之见他手下动作轻柔,似乎怕弄疼了自己,竟有一丝感激。扬起脸,对劳德诺虚弱的笑道,“若不是二师兄相助,平之只怕早就没命了,多谢二师兄数次相救之恩。”

其实林平之是故意让他发现这石洞中的秘密。若是他下山之后被岳不群发现功力大增,一定会心生防备,如此便可挑动二人不和。他故作惊讶,对令狐冲道,“大师兄,这石壁后面是空的!”

看来二师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化身为狼的道路,还很遥远!

平妹:谁稀罕令狐冲那根黄瓜!!!!&!--over--&&div&

下一章给小燕子一定甜头~&!--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