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抬眼向林平之看去,思量着小师弟是否已然知道答案?若是如此,以他的性子,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他负出代价。

岳不群沉思片刻,点点头,“也好,你们两个是我最器重的弟子,交给你们,我也放心。只是平之这孩子心思沉重,你们找到他,可得好好劝他一劝!”

“师姐……你、你为何不出声相救?就算你们敌不过他,还有华山派上上下下这么多帮手……”林平之一时激愤,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岳灵珊,高声叫道,“我们同门一场,你怎么能眼看着别人欺侮自己的师弟!”

林平之心中大怒,不知这劳德诺为何总将他与令狐冲扯在一起,他几次回避岳灵珊,就是怕搅进她与令狐冲之间,可劳德诺的语气,分明是将他与令狐冲当做奸夫淫~妇一般质问,气忿难平,“我的事,不劳二师兄惦记!”说完,摔门而出。

林平之点点头,“劳师父惦记,弟子已无大碍了。”

林平之松开说,看着陆大有如死狗一样跌倒在地上,脸涨的通红,伸着舌头喘粗气,那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不,你不会……”劳德诺强自微笑,颤巍巍的伸出手,抚平他凌乱的发,“你会记恨我一辈子……平之,我尝试过让自己……在你眼中变得与旁人不同,但是不论我如何努力,在你心里,我永远都只是二师兄……所以,如其这样,到不如让你恨我……”

“休要胡说,我与大师兄之间,只是同门之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你自己存了龌龊无耻之心,便当所有人都与你一样吗!”

林平之满脑子都是吸星**,他记得前世令狐冲学得这门武功,似乎与任盈盈那妖女有关,可具体情况无从得知。今生没有他的介入,令狐冲跟岳灵珊依旧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不知这魔教妖女还会不会对令狐冲情有独钟?可若她对令狐冲并未动情,他又如何能学到吸星**?要知道这本是魔教不传之秘,怎可轻易视人。

林平之心中暗暗赞叹,这风清扬表面上看起来疯癫不堪,心思通透的很。原以为他隐居山中不问世事,却不曾想竟将这天下看得明明白白,竟有些佩服起来。

第二日一早,林平之用过早饭,趁劳德诺等人练剑的时候来到药房。药房里只有两个新入门的弟子,正在将各色药材分门别类,见林平之来了,均有些意外,“林师弟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岳不群点点头,“你们昨夜可曾看到什么人在这附近出现过?”

令狐冲见他并不接话,急忙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华山派的师兄弟中,只有你与小师妹年岁相近,她又私下教你玉女十九剑,我还以为你对小师妹……总之是我想左了……”

令狐冲低头见林平之手腕被自己抓的通红,不由羞愧道,“是我不小心,平之,你且好生休息,我去拿药来给你包扎伤口。”

风清扬见她双颊绯红,只当她是害羞,看样子她对自己并非完全无意,内心雀跃不已,柔声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明天申时,我在这里等你。”说完,竟自行跑开。

风清扬怕那女子心生误会,又怪自己孟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那女子见他脸上又是懊恼又是遗憾,忍不住微笑。风清扬只觉得那笑容暖如春风,刹那间群芳失色,不由沉醉其中。

来人身长玉立,衣袂翻飞,似有谪仙之意。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眉宇英挺,气宇轩昂。

想到这里,他对令狐冲叫道,“大师兄,恭喜你武功又精进许多!”他语气真诚,令狐冲只当他所指乃是风清扬授剑一事,冲他微笑,那笑容落在岳不群眼中却成了别有心思。

“那嵩山派那些人呢,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这三人前来闹事吗?”

封不平笑道,“谁知道岳不群是不是收到消息便做了缩头乌龟?他自知武功低微,不是我剑宗一脉的对手,又不想在江湖中失尽颜面,特意避而不见。”

那厢劳德诺说道,“气宗也好,剑宗也罢,都是我华山派内部之事。再者,所有争端,也要等师父回来再做定夺。”

岳灵珊打开盒子,竟是一把匕首,“看看喜欢吗?”

风清扬继续说,“现下我要传授你的乃是‘独孤九剑’,此剑法威力甚大,只是失传已久,就是你师父也只闻其名未见其形。比起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谱并未逊色。你也要看清楚了!”

风清扬冷哼一声,语气中似有不屑,“他当然知道,他怎么能瞒得了自己的枕边人?只因他的妻子原是落魄的花旦,因缘巧合被他救下,扮作夫妻。若不是他那能干的妻子从旁指教,他又如何不露马脚?”

令狐冲与田伯平齐声叫道,“是何秘密?!”

他恨恨的望了一眼身后的林平之,只见这人清秀俊美,比之女子还要娇艳上几分,随后又一想,栽在这漂亮小子手里,到也不算冤枉,谁叫他扮起女人来比女子还要好看。他自负情场高手,风清扬那些言语之间流露出的讯息,无不揭示他与林远图之间关系非寻常可比,也不插嘴,只是竖起耳朵,暗暗聆听。

林平之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高声叫道,“风太师叔,我敬你是本门前辈,礼遇有加。但你若再这样口无遮拦,休怪我以下犯上!”他口音带着软糯,听到耳里如撒娇一般宛转。

田伯光怒道,“休要胡说!此中细节不能为外人所说,你们不要乱想了!”他不想让林平之误会,却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怎么行!”令狐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却见林平之并无不悦之意,只怪自己又唐突了美人。

令狐冲印象中林平之性子端正贞静,又怎么会是不安分之人,“他到底怎么不安份守己了?”

令狐冲见师娘与小师弟多番为自己求情,便道这世上还有人肯信任自己,不由得感动。

到是四师兄施戴子好心,在身后悄悄提醒,“嵩山派左冷禅一起有心合并五派,如今他的师弟丁勉徘徊在我华山脚下,却不知是何意,师父应该是为这事儿苦恼。”

他想到这里,突然身形一动,将林平之扯进怀中,在他臀上狠狠拍了几下,仿佛惩罚一般。林平之只觉得又羞又气,自己竟像个犯错的孩子被人按在怀里打,印象里儿时父亲为了教训自己淘气,才会如此。心中真气激荡,一口瘀血喷了出来。

林平之见他拧眉深思,更加成竹在胸,极力游说,“岳不群此人对名誉二字,最是看中。倘若可以使得他身败名裂,会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况且他一心光大华山派,于我林家辟邪剑谱志在必得。到时候只怕左掌门未必再能压制得住,这盟主之位就要换人坐了。”

身上情~欲如潮水般退去,但那荒唐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抹不掉挥不散。

林平之先被袭胸,又遭言语嘻戏,雪白的俊脸气得通红,“闭上你的狗嘴,再胡说八道,小爷就在你嘴上刺上十个八个窟窿,让你再说不出话来!”

泰山派那两人见这三个小辈年纪轻轻,愈发不放在眼里,高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华山派的人。怎么,被我们兄弟说中心事便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吗?”

他脸中惭愧的表情被林平之看到眼里,他心中暗自嘲笑,脸上却丝毫不显,只做高兴,“大师兄,恭喜你武功更加精进了。”

令狐冲突然很想下山问个清楚,但他知道师父绝不允许,便央求道,“小师妹,若你见到六猴儿,要替我好好问个清楚!我不相信他是那样凶残之人。”

施戴子只得据实回答,“刚才小师弟还好好的,喝完了药就开始吐血……”话没说完,他只觉得腹中绞疼不已,只得说,“二师兄我突然肚子疼,要去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