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令狐冲立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师父光明磊落,才不屑使这样卑鄙的手段。再说他老人家已是一派掌门,又何必觊觎他人武功?”

林平之虽然疑心,但却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于是应道,“许是白日里睡的久了,二师兄劳累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心中恨怒难平,吐了口血,又晕了过去。

令狐冲点点头,“是啊,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你受了伤,这几天安心养伤,送饭的事交给六猴儿就行。”

令狐冲并没将这些小女儿之态看在眼里,他脑子里想的只是平之一次又一次救了小师妹,他这样做到底是对小师妹心存爱慕还是其他?思及此处,心乱如麻。只到林平之低低□一声,才令他回过神来,关切的问,“平之,可是伤口疼的厉害了?”

阿沅原以为他只是说笑而已,如今见他真的拜了,倒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扶起他,“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是大侠,我不过是无知妇人,谈不上什么说教不说教的。你再这样,可真是折杀我了。”

风清扬急忙拉住她的衣袖想检查她的伤处,那女子仿佛受惊一般,在他接触到她的一瞬间转身离开。风清扬这才意识他自己有些莽撞,险些唐突了佳人,连连解释,“夫人莫怪,在下失礼了。”

那妇人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满脸厌恶,想要避开纠缠,那三名山贼见她如受惊小鹿一般,惊慌失措,心中竟如猫抓了似的。有个胆大的竟拉住她的手腕,仔细把玩,“瞧这小手又嫩又白,像刚出锅的豆腐一样。”

岳不群疑心更重,令狐冲这武功进步迅速远超他所预想,看他招式有五分华山剑法的影子,却不尽相同,不知他在哪里习得这般武功?他想起林平之入门之前他二人曾在福州一路相携,莫不是他趁那时窥破辟邪剑法其中奥妙,在思过崖上潜心苦练才有所成?怪不得临走时他内息散乱,这到与林平之强行运功之后颇为相似。

令狐冲听他言辞闪烁,心中疑惑,“到底是何事不妙?是不是你又找林师弟麻烦去了?”

他转身对英白罗吩咐道,“还不快给林师弟止血!”

“师父前些时日为赶往嵩山为左盟主贺寿,尚未回返。诸位可在华山小住些时日,待我师父回来后再行商议。”

第二日一早,林平之远远的看到岳灵珊站在试剑亭上翘首张望,见他来了,急忙叫道,“小林子,快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风清扬一怔,已明其理,心道这岳不群果然奸滑,将这徒弟教得死心塌地。

风清扬故作镇定,“你说吧。”

田伯光心中暗想,定是那女子不告而别,才令得这位风前辈痛不欲生。只是这风老头心胸未免太狭窄了,那女子也是一片苦心,生怕误了他前程,才出此下策。不过这位阿沅姑娘与林远图究竟是何关系?莫非她是林远图派来扰他分神的?不对,以当时风老头的武功来看,林远图根本不必花这些心思。再说,这位阿沅姑娘对他虽然助益颇多,不像是为脱后腿而来。

令狐冲问道,“太师叔,听你话中之意似乎与平之的曾祖关系匪浅?”

令狐冲见这老人身手凌厉,一出手就将变幻多端的玉女十九式破解,便深信不疑,拉着林平之拜道,“晚辈见过太师叔!”林平之心有不满,只是敷衍了事。

田伯光笑道,“那是自然,谁叫我最见不到别人在我眼前大秀恩爱!”

他大叫道,“令狐兄,你这心上人甚是美丽,我有心接近,但江湖上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不若今天咱们就打个睹,若是我输于你,今生今世都再不打平妹的主意。但若是你输平妹就得跟着我!”

令狐冲一愕,他原只以为陆大有瞧不上林平之,以为这次事后会缓和他心中矛盾,谁曾想这矛盾反而越积越深,于是问道,“六猴儿,小师弟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林平之心道这又是岳不群邀买人心的招数,他最擅长便是为自己卑鄙阴险的手段找到光明正大的借口做掩饰。忙做惭愧状,拜倒在地,“师父、师娘,都是弟子的过错,若不是弟子成日来崖顶缠着大师兄指点武功,也不会误了大师兄的修行。还请师父、师娘不要责怪。”

林平之故作无意提及,“说到奇怪,今日在城中,弟子还遇到了泰山派的师兄。”

说到辟邪剑谱,若真是如林平之所说,倒确实是让人难以取舍。他望着面前那少年,只觉得这人眉目清秀丰神俊朗,不知该与怎样倾国倾城的女子才算匹配。若是因练剑而自宫,真是可惜了。

他没有漏掉左冷禅眼中那抹惊讶之色,知道已经说中他心事。“你以做寿为名义邀请五岳剑派齐聚嵩山,一来是想缓和彼此关系,二来也是想试探各派心意。倘若五派离心,任你左掌门武功再高,也难以服众,只会给人可趁之机,最后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余人彦根本顾不上思考,他已经不去想怀里人莫名其妙的亲近,更刻意忽略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他只想把这惑人的妖精压在身下,狠狠拥抱他。

他只觉得这俊美的少年有些眼熟,突然间想起那日在回雁楼里的绿衫女子,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令狐冲那臭小子的相好!今天怎么扮起男人来了?不好不好,这么漂亮的姑娘穿起男装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你若恢复女儿身,姓田的保证不再给你打了,好不好?”

他旁边有人附和,仿佛是同门师兄弟,“说的也是。听说他大弟子令狐冲资质出众,可惜性格放荡不羁,那次刘师叔金盆洗手,有人曾见到他与那采花大盗田伯光称兄道弟,听说那时他身边还跟着如花似玉的姑娘哩。”

林平之想起前世青城派杀他全家,却未曾得到他半分同情,反到是他诛杀青城派的时候,令狐冲却指责他手段毒辣。即使如此,江湖仍旧称赞他少年侠义,无人指责他半分不是。这样一个令狐冲对伪君子岳不群,一定会很精彩。

好容易等到午时,见岳灵珊站在石洞外,娇俏的脸上竟挂着泪,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令狐冲心中生疑,忙问道,“小师妹,出什么事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劳德诺没有想到林平之会这样气息怏怏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隐约可见胸口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他只不过是风寒侵体,伤了肺络,怎么会有脉危欲绝之象?

林平之见师娘这样说,便不再坚持。

作者有话要说:

劳德诺忙说,“林师弟,快去净房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吧,不然又要着凉了。”

林平之回头瞥了眼陆大有张口结舌的气恼模样,心情大好。

他正发愁到哪可以找点东西果腹,就听身后有人叫他,竟是劳德诺。他心中疑惑,忙问,“二师兄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