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突然想起那晚他隐约闻到屋子里甜腻的气味,试探道,“二师兄,我有一事不明,昨夜我中的迷香,可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劳德诺想扶他坐起,林平之却在接触之间如被雷击一般,腥涩的气息涌入口中,暗红色的血顺着唇角流出,衬得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颊越发楚楚可怜。

令狐冲安慰道,“不会的,六猴儿最听我的话,我会找借口敷衍过去的。”想起小师妹说过六猴儿总是找平之的麻烦,这次更是出手伤了他,心中愧疚不安,“你且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六猴儿,让他再不会找你麻烦。”

林平之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今早练剑的时候,我不小心划上去的……”听到令狐冲耳朵里还真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阿沅见他握着自己手不放,又羞又恼,想要把手抽回,怎料那人竟如铁箍一般,“你这人,怎地这样无礼,若是被人瞧见,我……”

那女子见了他,有些意外,“风大侠,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吃了一惊,见那妇人娥眉倒竖,杏眼圆瞪,似是羞恼难当,又觉得自己唐突了佳人,原本一腔怒火竟飞到九霄云外。倒是另外二人取笑道,“小娘子好大的脾气,一会儿进了洞房可别吓坏了才好。咱们兄弟几个先睡个遍,再把这娘们儿抢回寨子里让大家同享!”说完,就要抓她肩膀。

曹连荣被他二人气得不轻,脸气涨的通红,张口开骂,“刚才说话的是哪一只畜生!”

令狐冲道,“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五派之中有人来见师父,那是平常得紧啊!”

封不平面带不屑之色,“就凭你手里那把断剑吗?还是你们这些个三脚猫的功夫?岳不群教得一群酒囊饭袋,若不更弦易辙,华山派早晚要毁在他的手上!”

华山派中有些入门较晚的弟子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气宗剑宗,倒是劳德诺等人略有耳闻。林平之见劳德诺摆出义正严辞之态不过是做做样子,若非他通风报信,左冷禅怎么会趁岳不群不在华山的当口派人挑事?也罢,他本就等这个机会让令狐冲大出风头。于是悄悄对岳灵珊说,“师姐,我看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不咱们还是请大师兄来跟二师兄一起主持公道。”

劳德诺只觉得此人胸怀坦荡,陆大有几次三番捉弄为难,他也未曾心生怨怼,反倒有心相让。相比之下,倒显得陆大有气量狭小,没有容人之量。

令狐冲拜道,“太师叔不骂我恩师,徒孙自是恭聆教诲。”

风清扬闻言,老脸通红,“他练那辟邪剑法已有数年,况且他面貌本就俊秀,身材瘦削,与女子并无二致。他们福建口音本就软糯,一时不查也是有的。再说我与他相处之时一直守之以礼,即使心存倾慕,也未行逾矩之事。若不是……若不是……”他恼羞成怒反问田伯光,“你这臭小子不也是把翩翩少年郎错当成美娇娘了吗?亏你还是天下有名的采花贼!”

风清扬笑道,“你说的对,我就算再练上三年,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当时我年轻气盛,心浮气躁,只当这世上再无对手可言。第二次与林远图比剑,虽然接了他三十四招,最后还是败于他手下……他的武功造诣,人品修养实在令我佩服。我与他交浅言深,虽然年纪相差十余岁,却有惺惺相惜之意。但他有公务在身,我也不好多做打扰,盘桓数日便告辞离去……等我到了乌台山下,却发现阿沅她……在我离开的第二天便留书出走……”

令狐冲见他双眼发红,口吐鲜血,知他走火入魔,连忙一跃而起,连点他身上几个大穴,风清扬怒吼一声,跌倒在地。半柱香之后,他才幽幽转醒,见令狐冲跟田伯光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怕是伤了他们身后那俊美少年。恍惚间,好像回到数十年前那个夜里。

只听风清扬说道,“你这小子,资质不错,悟性也高,只是被岳不群教的不知变通,招式之间斧凿痕迹太重,没有大家风范。”

林平之一旁叫道,“大师兄,已经五招了!”

又听道田伯光继续说道,“其实这次前来也是受人之托,那人为了你快变得痴了。”

陆大有嗤笑,“凭他那点儿本领,居然救过华山派大师兄,还曾帮为华山掌门的女儿。只是谁也料想不到,这样一位爱打抱不平的大侠,嘿嘿,林平之林大侠,武功却是如此稀松”

岳不群见林平之竟主动回护,心中已然生疑。方才在崖顶,他远远瞧见令狐冲望着林平之的眼神焦急而忧心,与他看珊儿的目光相仿。他又刻意解释与珊儿的关系,似有撇清之嫌。原本瞧着令狐冲对珊儿情意深重,现下竟有些让人看不清白。这林平之虽然相貌俊美,却是不折不扣的男子,怎能又千娇百媚的女儿相较。可惜他未曾见过他着女装,那般婉转妖娆,比之女子还要妩媚三分。

陆大有听到林平之言语间处处为令狐冲周旋,竟对他生出感激之情。

林平之听他话中之意,似乎不再怀疑,于是说道,“左掌门说的极是。这辟邪剑谱若单单只修练剑招,则平平无奇。只有配合心法,才能将威力发挥极致。只是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自宫练剑,实在是不孝之极。我在华山时,岳不群曾将紫霞神功入门口诀传受与我,危急之时或许可压制真气四窜。”

左冷禅似被他戳中痛处,竟有些羞恼,刚要发作,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只得把这口怒气狠狠压下,低声威胁道,“你这小子,胆子倒是大的很,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人灭口吗?”

林平之紧贴着对方火热的身体,手茫然在他胸膛探索着,寻找可以缓解饥渴的东西。直到被对方压在身下,衣襟大开,□的胸膛暴露在夜光下,火热的身体才被微微的凉意填满。

这套剑法虽只一十九式,但每一式都是变化繁复,主旨在于变幻奇妙,跟注重以气驭剑的法门颇有不同,女子膂力较弱,遇上劲敌之时,可凭此剑法以巧胜拙。

那人冷哼一声,言语中似有无尽轻视之意,“或许那岳不群本就是个伪君子呢?还自称什么‘君子剑’,凭他也配!”

他高声叫道,“大师兄!”

令狐冲焦急的催促,“林师弟、林师弟他怎么了?”

陆大有吓坏了,他只是在药里加了点巴豆,量多跑几次茅厕罢了。林平之怎么会吐这么多血,他会不会就这么死了?他战战兢兢的问,“四师兄,他、他死了吗?”

自打姓林的进入华山,陆大有就十分看他不顺眼。只不过让他跑跑腿罢了,少吃两顿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遇上山雨,也是他时运不济。难道下雨阴天的大师兄就要挨饿?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是官家少爷,身娇肉贵。

他的吻流连在颈间及耳侧,怀里的少年发出细不可闻的喘息声,如同致命的媚惑,击溃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束缚的野兽如同脱缰的野马,再也约束不得。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在他腰侧流连,肿胀的□急切想要发泄,在他双腿间寻找突破,少年白皙的皮肤光如绸缎,让人爱不释手,他身上淡淡青草香,让他仿佛重回初见那日的春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