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只觉得这四人的眼神全都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似乎在嘲笑自己身为男子却遭人欺侮,真是可怜。若说前世他为修练辟邪剑法不得不挥宫自刀,才沦落为不男不女的怪物,可今生他是堂堂男子,为何还会受人淫辱,难道不论怎样轮回转世,都逃不开被耻笑的命数?

“那你是不是就要回思过崖去了?”

到是一旁的岳灵珊忍不住解释,“大师哥,你别生气,小林子他也是为了我才……”她把早上在试剑坪与陆大有的争执说与他听,一双美目却含情脉脉的望着林平之,舍不得移开眼睛。

“你说的极是,是我想的太多,反而忽略其中真义。”他爽朗大笑,并无丝毫不满,“你我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你却如我知己一般,令我受益匪浅,今日点破我心中魔障,实该受风某一拜。”说完拱手行礼。

那女子连忙将手腕藏在衣袖中掩饰道,“方才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不碍事。”

另一人接口道,“莫非小娘子是来咱们凌霄寨会情哥哥来的?”说完哈哈大笑。

鲁连荣只觉得今日颜面尽失,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便向令狐冲扑去。令狐冲见他来势凶猛,向后跃开,长剑出鞘,银光闪烁,铮铮有声,已和曹连荣斗在一起。他拔剑挡架还击,一气呵成,招式轻快灵动,与姓曹的相比丝毫不见逊色。

“林师弟?他没什么事啊?”陆大有突然想到方才在试剑亭中自己出手伤了他,心中忐忑不安,解释道,“不、不是林师弟!”

只听他说道,“诸位前辈上华山来是要代师父训诫弟子的吗?若真是为华山掌门而来,只怕诸位还要等师父回来再行定夺。”

陆柏见主事的是劳德诺,表情甚是倨傲,“今日我等是奉五岳剑派左盟主之命,专为华山掌门而来。”

两人各怀心思,一宿无话。

令狐冲听得他辱及恩师,心下气恼,当即昂然说道,“太师叔,你这样侮辱我师父,恕我不能从你之命。”

林平之见这两人一个为老不尊,一个满嘴胡言,心中恼怒不已,正在发作,却被令狐冲按住,安慰道,“稍安勿躁。我心中还有疑问,需要老太师叔解答。”

他长叹一声,不知是怨别人还是在怨自己,“三月之期转瞬即至。临行前,我要与她许下三生之约,她惊慌失措,怕我心乱分神,答允我只要平安归来再做答覆,而我……竟相信了她……”

林平之心中暗想,林远图早就自宫练剑,又怎么会有血脉留在世上。可笑这人还偏偏自以为是。

林平之哼了一声,“像风老前辈这样以口舌之幸称霸江湖,一千年里出就您一人,怎能不名垂千古!”

林平之面带不豫,“田兄何出此言?反正不论大师兄如何尽力,始终伤不了田兄一根寒毛。你左手拳的劲道可真不小啊。”

田伯光只觉得这两人亲昵的有些碍眼,可这美人是令狐冲的女人,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他并非君子,却也懂得这些个礼数。只是,这般看在眼里却不能握在手中的感觉,确实令人不舒服。

陆大有心中不满,嘟囔着,“大师兄是咱们华山师兄弟的首领,有点傲气原是应该。那姓林的是什么东西,凭他也配在华山耍他那份骄傲?”语气中竟对林平之充满了敌意。

令狐冲始知师父师娘用心良苦,只觉得近日来竟为那石洞武功所扰,险些大事,白费师父与师娘一番心血,连忙拜道,“弟子知错了,今日起便当好好用功。”

岳不群沉吟,“嵩山派的丁勉出现的倒巧。他昨日来山上下贴子,今日竟还在城中盘桓,倒真有闲情……”

以他的手段跟心计,能在岳不群眼皮子底下混得风生水起,绝不是平庸无能之辈。况且他身负绝世武功,若能修练成功,莫说是华山派,就是整个五岳剑派,怕也不是他对手。如果他真无心权势到好,不然将来终会成为比岳不群更加强大的敌人。

“那日衡阳城中你们嵩山派逼死刘正风,真以为衡山派会坐视不理吗?不错,你们嵩山派确是人才辈出,但这江湖中不光要拼拳头,还要靠脑子!”

他的唇沿着下颌流连在颈间,温热的口唇包裹住凸起的喉结,轻轻啃噬复又重重吸吮,温热的气息撩拨着余人彦的皮肤,粗重的喘息声如同勾魂的乐声,将潜藏在体内的**唤醒。

田伯光见他这剑招虽与岳灵珊相似,却比她使得更加繁复奇妙,尽得剑法精髓。高声叫道,“看你这小白脸深藏不露,你让他们先走,是怕他们知道你偷学女人的剑法吧。不过我见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该不会是个姑娘家女扮男装吧!”

岳灵珊正在跟他理论,却被林平之制止。以他们三人的身手未必能占到半分便宜,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平之,我……”

却说令狐冲两日未见林平之上思过崖,只当他是有事耽搁了。但心中不免担心,会不会是那日遇到山雨,路上有什么闪失?这林师弟最是个规矩守信之人,万不会轻易失约。他心中焦急,偏又不能下山,只能胡乱猜测。

陆大有这才如梦初醒,连忙逃命似的跑出去。

宁中则只道他心地宽厚,是个谦和忍让的君子,不由对他高看一眼,连声安抚,“平之,你只管好生将养,你师父自有安排就是。”

当**破牢而出后,他终于从幻境中醒来,剩下的只有刻骨的寒冷。

劳德诺顾不得他身上脏污,连忙扶他进屋坐下。他冷的真打哆嗦,纤瘦的身子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岳灵珊不依不挠的说,“什么心疼大师兄,只怕是你自己想偷懒吧。林师弟咱们别管他,先填饱了肚子再说。”也不避嫌,拉着林平之的手进了膳堂。

他回到后殿,早就过了晚饭时间。虽然在崖上吃过烤鸟蛋,一路下来腹中已然唱起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