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心道,林师弟遭逢灭门惨祸,就算来日手刃仇人也不算为过。男子汉大丈夫自当恩怨分明,太师叔这样担心实在没什么道理。不过他说的也对,江湖中总有人觊觎他林家辟邪剑谱,若是能学得精妙武功,护他一世平安,也是应该。

风清扬点头赞许,“不错,你果然是他的后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傲气。”

他还记得她见到自己那一刻,眼底流露出意外之喜,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转瞬即逝。她容貌本就娟秀,如此竟显得婉转妩媚,让他陷落其中,不能自已。

林平之觉得不能在曾祖父昔日手下败将眼前示弱,免得被看轻了去,挺身凛然站在风清扬跟前,大声说道,“不错,我正是林家后人,辟邪剑谱唯一传人——林平之!”

田伯光心想,这般容色的美人,要是娶回家里定要千般疼爱万种怜惜,怎能舍得委屈她做个侧室。急急表白心意,“平妹,万不得嫁与此人。你若不弃,姓田的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你过门!”

田伯光见他二人在石洞中半天不出来,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催促道,“小两口商量个没完了,怎么还想等生了娃娃再来比过吗?”

林平之不愿被他二人看轻,举碗来喝了一大口,赞道:“果真好酒!”他酒量并不深,这口喝的有些急,酒入腹中,窜出热气,沿着胸口,氤氲双颊,竟让田伯光有些呆住,痴痴道,“平妹果真是天仙化人,却总喜做男子装扮,生生糟蹋了这副美貌!”

“大师兄,我……”

宁中则从小看着他长大,早已将他视做半儿,心中有意袒护,笑着解围:“这洞里阴冷潮湿,定是冲儿身子不适,如今又未全愈,内力自然不如从前。”

丁勉摆摆手,“不过举手之劳。姓田那淫贼,人人得而诛之。”华山派有人曾见识过田伯光所使快刀,而这丁勉言中之意,似乎并未将此人视做强敌,但众人见他样貌敦厚,不似胡说八道之人,便更觉得他造诣精深。

忆起方才那惑人媚态,心中竟有些许可惜,复又觉得失落。

谁知那妖精更加步步紧逼,“怎么,不敢看我?”双臂如灵蛇一般揽住他的脖颈,像情人间温柔的爱抚,可谁知下一刻会不会成为杀人利器。

林平之的目光顺着他的鼻梁滑落在他突起的喉结上,好像那里有天下间最美味的东西,他舔舔干燥的唇,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奉上双唇。

林平之点点头,飞身挑开岳灵珊长剑,陆大有连忙拉着她转身就跑。岳灵珊犹自挣扎,“六猴儿,咱们怎么能扔下小林子不管?”

岳灵珊到底年轻,听到别人称赞极为受用,眉开眼笑。陆大笑却觉得林平之堂堂男子汉,对那些个胭脂水粉却情有独钟,只当他是纨绔子弟登徒浪子之流,心中更看他不起。

宁中则略加思考,只觉得这点子甚好,于是说,“平之说的极是。一幅万岳朝宗图,既体现了左盟主的气派,又不失咱们华山的体面。”

劳德诺听到院外,隐隐约约传来陆大耳的惨叫,只觉得区区三十杖真是便宜了他,若平之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把他宰了。

林平之见陆大有神情紧张,言辞闪烁,料想到他定是在药汤与饮食中里加了料。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大病一场脾胃虚弱,只能喝些米粥,所以施戴子一定会跟着中招。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个人正好可以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陆大有是个毒害同门的卑鄙小人,看令狐冲以后还会不会再袒护他。

岳不群安慰道,“你且好生休息,我已经罚过你六师兄,让他照顾你饮食起居当做陪罪。”

他不是第一次接触他的身体,昨日的苍白经历过洗礼后愈发眩目惑人,也更加引人靠近。

山上雨势极大,山路崎岖难行,林平之跌跌撞撞一路行来,虽有伞遮蔽,也被淋湿大半。好不容易快下到山脚,他索性把油纸伞扔到山涧里,任凭雨水淋湿全身。

林平之心知事已至此,便不再拒绝,只是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与岳灵珊保持距离,再不可介入他与令狐冲之间。

岳灵珊点点头,她初见林平之只觉得这少年容貌俊美气度不凡,似有些高高在上之意。现在接触下来,也觉得他性子温和可亲,于是应道,“放心吧大师哥,我可是师姐呢!”

林平之心道,思过崖离这边路途遥远,地势险峻难行,以他这微末武功可是困难的紧,这六猴儿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呢。

林平之连忙回答,“多谢大师兄赐教,师弟一定谨记在心。”

劳德诺会意,“大师兄且放心,有我照顾林师弟。”

他张不开嘴,甚至连睁开眼睛都不能。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好起来,因为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辟邪剑谱的人。岳不群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特别是当他见识过它的威力之后。

林夫人见丈夫自戗,只觉得生无可恋,一头撞到树上,她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对林平之伸出手,“平儿……你、你要……你要好……好好的……”

林平之感觉到有人抓住他衣袖,回头一看,竟是令狐冲与劳德诺,知是今日岳不群带着两个徒儿亲自向青城派要人来的,他这一招果然光明正大的很!

林平之觉得自己一会儿身处云端,一会儿如被火烤,全身毛孔叫嚣着想要释放。但他面对余人彦只觉得羞耻,非得极力忍耐。可余人彦偏偏不让他反抗,解开他的双手,让他环住自己。林平之感觉自己像是个快要溺毙之人,只得紧紧抓住浮木不松手。余人彦加快手上动作,还在他周身四处点火。林平之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再也忍受不住。

他们又回到原点。

田伯光又大笑起来,“我知你们千方百计,只是要救这小尼姑,可是我田伯光爱色如命,既看上了这千娇百媚的小尼姑,说什么也不放她走。你要我放她,可以!拿你身边这小娘子来换便成!”

贾人达只觉得这留着八字胡的男子有些眼熟,突然恍然大悟,冲于人豪叫道,“就是他!他是姓林那小子的同伙,昨天在天香楼里那个人也是他!”

于人豪也不理她,俯身上前拉开锦被,露出一张俊秀脸庞,垂首敛眉,无限娇羞。于人豪只望了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只觉得那人眼角眉梢,端得是风情万种,香肩一抹,暧昧的红痕还没褪去,就连颈间那颗小痣也万分诱人。

林平之心知他这番肺腑之言是真心为了自己着想。前世他身边每一个人接近他都是为了得到辟邪剑谱,若自己早些与他相识,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般凄凉下场?当下心中一暖,眼底有些湿润。

现在上肉菜,好像、似乎、可能,有点儿早(看我纯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