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林平之……”风清扬眼神恍惚盯着他的脸,却又好像透过他在看别人。令狐冲见他抬起手,以为他要对林平之动手,正要拔剑,却看到他的手竟落在林平之脸上,温柔的像抚面而来的春风。

他长剑猛向斜刺,攻其不备,正是玉女十九式里的一招。只是那风清扬是华山剑宗高手,对华山派所有招式了若指掌,只听他扬声对令狐冲叫道,“接好了!”左手斜插,食指与中指夹住剑尖,右手以掌变拳,将林平之生生推进令狐冲怀中。田伯光恨恨的看着他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心中忌妒不已。

令狐冲从石洞中出来,对他笑道,“田兄这么急着输给小弟吗?”

田伯光放下肩头的担子,从两只竹箩中各取出一只大坛,笑道,“那是在回雁楼中与令狐兄并未尽兴。听说令狐兄在华山顶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他虽然在与令狐冲说话,眼睛却直钩钩盯着林平之看。

他向来快人快语,从未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过,令狐冲只觉得心中生疑,问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宁中则见令狐冲容色憔悴,大非往时神采飞扬的情状,不禁心生怜惜,“冲儿,师娘瞧着你比往日瘦了许多,是不是身子不适?”

丁勉见人已平安送道,于是说,“在下已将林少侠护送回华山,就此告辞。”说完,不顾岳不群挽留,转身离去。

“林少侠在衡阳城重伤余沧海跟木高峰,所使得就是辟邪剑法,若真是如此,莫非林少侠……”

“嵩山派左掌门何时变得这般胆小?”

林平之只觉得灼热之气满溢胸口,似乎随时破膛而出。余人彦感觉到他身体滚烫,只当他是受了风寒,寻了个废弃旧屋把他安顿好,就要请郎中。

陆大有劝道,“小师妹,你我都不是那淫贼的对手,留在这里只会让林师弟分心,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找师父,再晚了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岳灵珊一听到有玩的,开心的直拍手,“好啊好啊,我还要买胭脂带回去给娘,咱们快走吧小林子!”

岳不群也很满意,“不错,既然如此,平之啊,众弟子当中就属你最有心思,这件事为师就交由你去办了。”

陆大有一听到不用被逐出师门,只觉得开心不已。虽然当着众师兄弟的面儿被杖责是件丢脸的事儿,不过权衡再三,这点儿皮肉之苦真的不算什么了。不过看到气息怏怏的林平之,自己到有种出口恶气的感觉。只是这小子当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谁曾想到这药汤里有味牵牛子刚好与巴豆相畏,不然自己也不会受这么重的惩罚。

他见施戴子吃的差不多了,一扬头将那碗药喝的干干净净。

岳灵珊在一旁插嘴,“林师弟,这是我娘亲手下厨给你做的,快趁热喝了吧。”

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他的颈窝里,不敢多作停留,深恐留下痕迹。纤细的锁骨像振翼的蝶,仿佛只要再一用力就会从指间飞走。他有些胆怯,却不能罢手。或许上天可怜他,才赐下这段时光,即使只有一刻,也足够半生回味。

令狐冲心知瞒他不住,只能据实相告,“确实如此,不只咱们华山派,五岳剑派其他门派武功的破解之法,都在这石壁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这江湖便又该掀起腥风血雨了……”

到了晌午,林平之在膳堂门口又看到拎着食盒的陆大有,他见林平之面有疲色,知他乏的紧,心中暗自欢喜。这小子初入华山便得师父师娘青睐,不但让他陪师妹过招,更是亲自传授紫霞神功入门心法,莫不是要让这人做将来华山派的掌门?

岳灵珊原本听他话中之意,似乎是瞧不上自己,但听到他语带调侃,口气偏偏又一本正经,让她连气都生不出来,于是拉着令狐冲手臂嗔道,“大师哥,你看看林师弟,他是在拿咱们开心呢!”她自小跟令狐冲在一起,关系亲昵,虽然没过明路,父母却是睁只眼闭只眼,众师兄弟只当心知肚明,却无人说破,也无人敢在他二人面前调侃。

一旁的四师兄施戴子见林平之容色疲累,心有不忍,“林师弟初来乍道,只怕这路并不熟悉。况且此去路途遥远,也让人家用过饭再去,也不迟啊。”

林平之知道他又要像前世一般说什么不得私下与人结怨,不得坏他华山派名声,等等等等,只觉得虚伪之极。只他面上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朗声说,“弟子遵命!”

若非照料林平之,以令狐冲的性子,如何闲得住?现在林师弟已经清醒,他心中高兴,又抵不过师妹痴缠,但开开心心应了。

他感觉到有人在亲吻他的脸,这个人的手不安分的爱抚着他的全身。他的动作很轻,小心谨慎的似乎想要回避着什么。可是不管怎样还是掩饰不住他的身份。

林平之眼见双亲惨死在面前,心中悲痛无比。他断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竟然仍不能挽救亲人性命,这莫非就是天意?不,他绝不认命!若不是余沧海、木高峰、岳不群这些狗贼,他父母又怎会无辜惨死?

林平之心中大恸,他只当岳不群为了名声不会为难父母,谁曾想他竟然借青城痛下杀手,如此一来自己便是辟邪剑谱的唯一传人,保命也好,报恩也罢,到时候自己不得不依附于他,他又能在江湖中落得侠名,一举数得。前世曾经吃过他无数暗算,重活一世怎么还看不明白。真是该死!

余人彦看着手中白浊,本想调笑几句,但看到林平之眼含春水红唇微启,只觉得下~身胀得发疼。正想横刀立马,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出。余人彦连忙跳下床,擦了又擦,血才止住。他看到床上一脸坏笑的林平之,不由长叹一声,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自己果真被这小狐狸降服,永世不得翻身。

只有这个人。

仪琳这才明白令狐冲用心良苦,只道自己误会了他,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激。

令狐冲只作不知,还要往前走,被贾人达一个箭步拦住,按住他肩膀,“你这小子,见到我们就走,实在古怪。”

令狐冲推开于人豪,将那人用被子裹住,舍不得露与外人瞧去。

令狐冲见他脸上渐渐有些血色,便知他已渡过生死大劫,安心为他护法助他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