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见他没有撒手的意思,又被风清扬出言讥笑,一张俊俏的脸蛋羞的发红,落在众人眼中越发显得风姿绰约。他挣扎着叫道,“发什么呆,还不放手吗?”抬起腿,重重踩了令狐冲一脚。

令狐冲却被那流转的眸光吸去了三魂七魄,竟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令狐冲尝了一大碗,十分过瘾,招手对林平之道,“平之,你也来尝尝!”

想到此处,发足疾奔,到了崖顶,令狐冲真在打坐练功。许是听到声响,他睁开眼,见到陆大有面有豫色,问道,“六猴儿,今天来的这样早,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吧?”

岳不群伸指过去,搭住他的脉搏,只觉弦滑细涩,似有瘀滞。以内功修为而论,比之以前反而退步,脸上更是不快,质问道,“冲儿,你在思过崖上这几个月,到底在干什么?内功非但没长进,反而退步许多?”

岳不群见林平之安然无恙,心中安慰,“平之,你没事就好。方才大有来报,说你们在路上遇到田伯光,多亏你拖住这恶贼才能保你师兄师姐性命。”

“那日我强行运功险些筋脉尽断,走火入魔。若不是左掌门仗义相助,只怕早就死了。方才对田伯光那恶贼,只使了一招便欲~火焚身,不然也不会被青城派那人捡了便宜……”他转过脸,脸带羞愤之色,竟如春晓之花,艳丽动人,“难道左掌门以为我方才那般,是天性淫~贱,放荡无耻之人吗?”

他的眼睛深遂而又清澈,仿佛承载满天星河,可眼波流转间,却是婉转妩媚,浑然天城。他的唇如沾满露珠的花瓣,娇艳欲滴,诱人采撷。精致的锁骨之间一颗小痣若隐若现,充满情~欲诱惑。他像是这荒山野岭间幻化出的藤精树怪,迷惑人进入编织好的幽梦中,永世不得醒来。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明明最讨厌这人的碰触,恨不得挖下双眼斩断手脚才能解他心头之恨。但现在竟然无比怀念他的怀抱还有身体上的温度,仿佛只有与他肌肤相亲,才能一纾心中烦闷。

林平之不欲与他多说,怒斥道,“你若想让我们三人都死在这里,就尽管看着!”

三人去积云斋订好字画,岳灵珊就直嚷嚷着要买胭脂水粉。陆大有本来就对那些女孩家的东西一窍不通,偏又不放心岳灵珊,到是林平之自宫后原也爱涂脂抹粉,跟她到是很聊的来。只听他说道,“师姐皮肤白皙,又当妙龄,而桃花悦泽肌肤,使人好颜色,用桃花粉是最适宜不过。”

宁中则见他仿若芝兰玉树,于众弟子中如星子般夺目耀眼,越看越是喜欢,“平之,有话不妨直说。”

岳不群又反复嘱咐了劳德诺几句,便起身离开。宁中则带施戴子去药房抓药。岳灵珊本想留下来帮忙,却被劳德诺以男女有别为借口赶了出去。

施戴子见他说的真诚,端起饭碗就要吃饭。陆大有万万没想到这饭菜竟是要送给四师兄的,早知如此,那顺来的巴豆就应该全放在药里才是。他不想误伤旁人,只得劝说,“四师兄,这饭菜有些凉了,我给你重新热一次吧。”

宁中则怜他病中体弱,关心道,“不必多礼,你内伤初愈,又感外邪,需得安心静养才是。”

林平之似乎是不满被人接触,嘴里发出细碎的□,挣扎着想要逃开。那轻微的力道却好像欲拒还迎一般,诱惑着让人靠近。

林平之点点头,安慰他说,“大师兄,今天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宁中则怜他孤苦,忙安慰道,“如此你更要勤加苦练,终有报仇的一天。”

林平之得他答允,便放下心来,对二人说道,“多谢大师兄,平之先行告退。”

岳不群心中已有打算,便开始教授林平之入门武功不提。

令狐冲背着手,故作正经的细细说了。林平之心中偷笑,他还不知道岳不群是要以门规来惩戒他。若是知道,只怕不会像现下这般洋洋得意吧。

令狐冲也朝林平之笑道,“小师妹想做人家师姐想的很久,如今终于有人让她欺负了。”

他两世为人,对华山派众人性格也算了若指掌,但对这人却有些捉摸不透。他果然隐藏的极好。但终究还是露出破绽。

林震南认出令狐冲正是那晚向他示警之人。知道他是华山弟子,该是可以托付之人。他原以为平之还是在自己庇护下的鸟儿,谁知他已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不禁老怀安慰。今日落在木高峰手中,想要全身而退,只怕是不成了。现下不论自己是否选择都难逃一死。

林平之朝蒙面人手指方向赶去,来到一片密林中,听得刀剑相交之声。寻声望去,一个儒生手执长剑,端立当地,竟是岳不群,一个矮小道人绕着他快速无伦的旋转,手中长剑疾刺,每绕一个圈子,便刺出十余剑,乃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驼子手执长剑,正搁在他父亲颈侧。

余人彦的双手卡在他腰间,沿着臀部划到□。林平之从没被人碰触过那地方。前世父母管教极严,并不曾经历过□,于女色一项看的也极淡,跟灵珊成亲之时已经自宫练剑,从无夫妻之时。现下他只觉得又是紧张,又是害怕,一双水气氤氲的双眼迷蒙的看着身上的人。余人彦并不知他如此单纯,只道他家中富贵,容貌俊美,身边原该有无数莺莺燕燕才对。现在见他一脸迷蒙的诱人模样,以为他在害羞,便更加起劲。只想把身下人逗弄的连连告饶,方才罢手。

他昏迷的这几天里,他有的是时间得到他,但是他没有。看到他了无生机的躺在自己怀里,他竟然燃不起丝毫**,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他半夜里烧的全身滚烫,却像猫儿一起蜷缩在自己怀里,柔软无助。他拉着自己的衣襟,一遍又一遍浅吟呓语。他说“爹爹不要走。”他说“娘亲,平之身上很疼。”那时他只能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任他的眼泪洇湿衣袖,流进心里。

田伯光自负惜花之人,眼见美人蹩眉深坐,不禁起了怜爱之心,忙问道:“你且说来,我又如何占他便宜了?”

令狐冲连忙挡在林平之身前,“光天化日的,你们这些人强行掳人不放,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冲围观众人叫道,“这些家伙贪图我家小妹美色,恃凶强抢,在坐皆是见证!”

于人豪也不与他客气,将他推倒在地,伸手粗暴的扯开床幔。帐子一开,众人目光都射到床上,只见一条绣着鸳鸯的大红锦被之中裹着个人,只露出长长的万缕青丝,锦被不住抖动,显然被中人十分害怕。

林平之心知他为人磊落,对他也不隐瞒,“实不相瞒,对付青城派那招就是辟邪剑谱的招式。只可惜那武功十分邪门,每每修炼都不得其法,故此我父亲才没炼成。至于我……也是偷学来的,并不精纯。”

余人彦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口,脑海里回想着林平之最后那句话,仿佛是为自己求请的意思,心想他终究是不忍心的,莫非他心里终有些许情义才会手下留情。思及此处,不禁又是高兴,又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