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走近几步,将林平之挡在身后,隔开他放肆的目光,“田兄的人情小弟断不能忘。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说罢将坛上的泥封开了,一阵酒香直透出来,醇美绝伦。

陆大有远远瞧见了,竟觉得无比碍眼。他本是来找林平之谢他当日相救之恩,却看到他与小师妹在一处。整个华山派都知道大师兄与小师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意非旁人可比,他却偏要趁大师兄不在的时候接近小师妹,真不知道是何居心。不行,他定要让大师兄看清楚林平之这伪君子的真面目,看大师兄还怎么替他分辩!

令狐冲近日来为这石洞秘事寝食不安,听到师娘关怀,胸口一热,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本想将那秘密和盘拖出,但瞧见林平之的眼神,又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三师兄梁发高兴说,“师父,是林师弟跟嵩山派的同门。”

林平之知他有心试探,却不打算隐瞒。前世在嵩山上就曾据实相告,但左冷禅两相权衡,却没有自宫练剑。他不是岳不群,不是为达目的狠心手辣之人,这也是他败于岳不群的原因之一。这一次他还是要让他抉择。

“哦,是吗?”林平之站起身,缓缓身到他跟前,眼底眉梢,流光溢彩,摇曳多情。那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令黑衣人竟有些不敢直视。

林平之起初以为是前几日风寒未愈,不以为意,但那感觉与之前不尽相同。他无论怎样调息,燥热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余人彦绞了帕子要为他擦汗,那冰凉的感觉似乎并不能缓解半分,反倒是余人彦宽厚的手掌让他流连忘返。

陆大有初时见他不露声色,只当他心中害怕不敢出声,如今见他说这番话,到让他对这小子刮目相看,犹豫道,“不行,我们怎能留下你一人……”

陆大有只觉得疑惑,这小子才来华山没多久,怎么会对周围一切仿佛了若指掌一般?

他恭身拜道,“师父,弟子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想到这里,原本那丁点儿悔过之心,全都烟消云散了。

林平之点点头,“四师兄快用些饭吧,平之劳烦师兄照料已是感激不尽。”

林平之连忙拜谢,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多谢师父师娘。”那声音竟如拽锯一般嘶哑。

他突然俯下~身,将那诱人的红唇攫入口中。少年清新的味道比想象中更加甜蜜而美好。劳德诺竟有些后悔,是不是一早拥有了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总好过像现在这般畏首畏尾,踌躇不前。

林平之自然知道他中想法,也不反驳,便扶着令狐冲走出石室。出了洞口才看见外面已然下起了雨,令狐冲见天黑不早,怕他孤身一人下山不易,只能催促道,“林师弟,时候不早了,快快回去吧。”

“当日若不是师父相助,只怕我全家都要死在福州。师父于弟子有再造之恩,弟子永记不忘!只恨弟子不能手刃余沧海,为我父母报仇!”

令狐冲也笑道,“原以为这小师弟是个端正的性子,谁曾想竟也是有趣的紧。也罢,以后就劳你日日送饭来。我闲来无事,只当是陪我吧。”

岳不群见识过他强行运功,若非自己与左冷禅联手,只怕他早已死于非命,也知他所言不虚。但当年他林家先祖林远途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若是真有损身体,他也不会是江湖一方豪侠。这样看来,其中定有关节是林平之不知道的。

岳不群又说,“冲儿,你且将本门七条门规说与你林师弟听听。”

岳灵珊开心笑道,“你们可都听见了,如今我也是师姐了!”

林平之一下子就猜出他是谁。

林平之不忍见父母受此屈辱,忙说道,“木高峰,我知道那剑谱下落,不要为难我父母!”

蒙面人见他心有所悟,也不点破,对他指了个方向,便展开身法,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人彦的吻细细密密落在他的脸上,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可林平之只觉得恶心。特别是当余人彦霸道的气味留在他唇舌间,他总有种要狠狠咬一口的冲动。他不能惹恼他,这里都是青城派的弟子,别说是余人彦,就是青城四杰里武功最低的贾人杰功夫也在他之上,他还要留着这条命去见见父亲母亲。

不得不承认他很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余人彦就被他的容貌吸引住了。原本只想逗他玩玩,但这小子又倔又坏,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可他越是这样,让他越不能放手。

林平之知他误会,也不点破,皱眉道:“我只道你也是个不占人便宜的好汉,这才让大哥跟你赌酒,哪知大谬不然,令我好生失望。”说完,长吐一口气。

于人豪盯着林平之仔细端详,只觉得眼前这美貌少女有些面善,仿佛在哪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令狐冲忙阻止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还把不把你爷爷放在眼里!”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令狐冲感觉到林平之内息终于不再涣散,便收了内力。他对林平之使的那诡异武功有些好奇,眼下两人已然历过生死,便也不再遮掩自己心思,坦然问道,“林兄弟这武功着实凶险奇怪的紧。”

林平之只觉得全身发冷,想到正是余人彦之死才开启林家灭门惨案的序幕,忙阻止道,“罢了,留、留他一命……我们走……”

身下的人像是精美的人偶一般,一动不动,连声音也不能发出一分。余人彦虽然很期待听到对方软语低吟,但这牙尖嘴利的小东西刚刚伤了自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迫不及待解开他的外衣,褪去中衣,露出他单薄的肩膀,夜色下精致的锁骨中间一颗小小的黑痣竟显得无比妖冶诱人。余人彦顾不得与他软语温存,低下头吸吮他的脖颈,留下一朵朵暧昧红痕,感觉身下那肌肤渐渐绷紧发热,竟有说不出的满足。少年纤瘦修长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竟也像染上层月色般皎洁,不可侵犯。余人彦只觉得下腹一紧,三两下解开衣服向身下压去。

林平之暗想,这余人彦果然狡猾,连令狐冲那声东击西之法都被他看破。

陈七白二被贾人达踩在地上,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王八蛋,敢在咱们福州府林家面前撒野!”

“我、我没事……”林平之还在巨大的震惊里回不过神来。陈七跟白二忙牵过白马,对林平之说道,“这小雪龙刚才许是被尖利之物伤了蹄子才发起性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