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飞回到那年华山之巅,情不自禁勾起嘴角。

那日嵩山派命人送来请柬,岳不群便召集众弟子在大殿内相商。他端坐在殿上,神情郑重,“下个月二十六是嵩山派左盟主寿辰,我跟你们师娘会去嵩山贺寿。”

宁中则也劝道,“师兄,大有这孩子虽然性子冲动,本心却是不坏。若是将他逐出华山,委实重了些。德诺说的对,眼下救治平之才是当务之急,这孩子身子单薄,拖的久了,只怕会留下病根。”

施戴子只当他腼腆,“小师弟哪里话,大家同出一门,自当与一家人一般互相关照。况且,这几日最劳累的当属二师兄。他守着你两天两夜,直到你退了烧才敢合眼。若不是师父见他几乎晕倒命他休息,或许他还会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呢。”

林平之只得乖顺的点点头,他只觉得胸中憋闷难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施戴子扶他半靠在床头,又拉过被子仔细盖好。

病中的少年像不安分的野猫,滚烫的身材像燎原的野火,好像会把自己一同点燃。凌乱的黑发刺的他有些痒,仿佛一只只小飞虫顺着全身皮肤钻到心里去。娇艳的嘴微微开启,像带露的玫瑰一般诱人采撷。

林平之并不知道他心中早已千回百转,只当他是走火入魔,在他耳边轻声说,“大师兄,收敛心神,莫再胡思乱想。”

岳灵珊想起昨日在思过崖上令狐冲一番嘱托,也劝道,“林师弟,我爹这紫霞神功原本只传于下任华山掌门,就是大师兄也没有这福气。每次我要指点你武功,你总是诸多借口推三阻四,难道,你根本没把我这师姐放在眼里?”

“林师兄,我们江湖儿女原就不拘小节。小师姐尽得师娘真传,剑法自有独到之处,有她指点于你修为也有进益。”

岳不群负手而立,竟颇有几分翩翩君子的味道。只听他说,“我华山派武功以练气为主,重气不重力,重意不重形。你有自家武功做根基,再练本派武功须要注意。“

岳不群点点头,“不像习武之人不打紧,若是能读个功名出来,也是我华山派一段佳话。”

林平之忆起前生与她相处时光,只觉得欠她良多,今世断不能再沾染半分,他一脸真诚,“平之多谢两位师兄跟师姐相救之恩。”

知道有人喂药,知道有人更衣,知道有人在耳边低语。

木高峰如今箭在弦上,不管这辟邪剑法当真天下无敌,还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都下决心要从林震南身上问出它的下落,才不枉费今日这番心血。他见林平之与令狐冲似是旧识,又见令狐冲言语见多有维护,讥笑道,“林家小子果真不简单,这么快就有姘夫为你出差。若是再胡言乱语,我手上这把剑可不长眼睛!”

贾人达见于人豪受伤,拔出长剑向林平之砍去。林平之一时不察,竟被他刺中肩膀。就在此时,窗外人影一闪,贾人达只感觉血流满面,再细看下,竟是被人削掉了耳朵。

余人彦自见了他那身女装之后,脑子里再也抹不掉那旖旎之色。只觉得那般娇艳明丽的衣裳身在他身上,可真正称得起这副花容月貌。今日这件妃色外裳,显得他更加玉雪可人。余人彦只觉得下腹一紧,热气从膻中升起,流向四肢百骸。他猛得站起身,将眼前这妖精打横抱起,压在床上。

余人彦从没这么伺候过别人,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林平之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就陪了他三天三夜。他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半夜里还发起高烧,满嘴胡话。余人彦不许别人动他,亲自为他喂药更衣,不假人手。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柔顺乖巧。可眼见他气息恹恹,余人彦又希望他早日清醒过来,就算是横眉冷对也好,只要他能醒过来。

田伯光哈哈大笑,“好,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来来来,喝一碗。”

林平之听到父母现下跟华山派在一起,不由长出了口气。岳不群骨子里是卑鄙小子,面子上还要强装君子,只消把这信儿传出去,他断断不敢为难父母,以免落人口实。看到此处,心中已有决断。

只听为首的说道,“看血迹人就在这附近,给我搜!”说完,不顾小怜劝阻,推门而入。

见小怜出了门,林平之忍不住嘲笑,“令狐大哥真是好本事,连这风尘女子都对大哥一见倾心呢。”说罢便有些后悔,自己这话里话外竟像是吃醋的小女子一般,不由暗恼。转头又一想,自己不过是可怜灵珊而已,随即释然。

林平之胸中真气激荡,五脏六腑竟似移位一般,一口血涌进嗓子里,又被他生生咽下。

余人彦素来极爱美色,在青城山的时候就到处做下调三搭四的勾当。他性子豪爽,出手又大方,自然少得不投怀送抱,到也没留下欺男霸女的恶名。他初见林平之时,只觉得这少年容貌极美,与川蜀之地的明艳之色相比,多了些清丽脱俗的味道。他武功虽然平平,骨子里却强硬的紧,每次交手都很挑逗的他内心火盛,反到勾起他潜藏许久的征服欲。如今这人明明近在眼前,毫无还手之力,嘴上却不服软,看在他眼里当真多出几分欲拒还迎之意。心里不禁又怜又爱,在他眼上轻轻印下一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仔细听着,似乎不只是一个人。

余人彦只当这美少年武功平平未加注意,便没加注意。如今见他从自己手中脱困,不由得赞道,“小子好俊的身法,不知道上了床是不是也这般灵活。”话音刚落,拳法一变,蓦然间如狂风骤雨般直上直下的打来。

“陈七……白二!”

田伯光知他力不从心,却还是勉强应对,心中又怜又爱,软语相求,“好妹子,咱们停手吧,再打下去你也不是姓田的对手。”

林平之只当他看轻自己,一怒之下,竟使出辟邪剑法中的一招“流星赶月”,那剑尖竟幻化成无数繁星一般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怜他力弱,并未用尽全力,冷不防剑招生变,两臂双双中剑,“你这小姑娘心肠太狠,若是再用力半分,只怕姓田的这双手就要被人砍掉了!”

林平之冷笑,“如此也当是为武林除一大害!”

田伯光见她语言中全无歉意,只当她恨毒了自己,心中既伤心又难过。但他双手流血不止,小美人剑法又狠又奇,再也无心纠缠,施展身法飞身逃开。心中暗想,下次见面,定不会再手下留情,一定要睡她十次八次,才不负自己采花大盗的美名!

林平之见他走的远了,悬着的一颗心才堪堪落下,此时内力耗尽,手脚酸软,再也支持不住摔倒在地。胸中似有热气如熔岩一般沿着百脉流遍全身。

他艰难的睁开眼,见前方似有一人影,面含焦急问道,“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平妹再不自宫就又要病娇了,好纠结。。。&!--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