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知他素日嗜酒如命,几日奔波劳顿,难为他竟可以滴酒不沾。

林平之见他并不比旁人一般贪图绝世武功,心想,这个果真是个磊落的真汉子,怪不得他前世受人尊重。相比之下,自己几次三番以辟邪剑谱试探,实在太小人之心。他找出火折子,将那袈裟烧掉。直到亲眼见它化为灰烬,才长出一口恶气。他恨这剑谱为他全家招来杀身之祸,却也不得不依赖它才报得灭门大仇。为了练剑他无奈自残其身,纵使娶得如花美眷,却只得避如蛇蝎,以至于神志昏聩,误杀妻子,最终落得终生幽禁的下场。想及此处,不禁开怀大笑,眼泪去不知为何盈满双颊。

林平之见他一脸笑意,顿时明白他的诡计。只是要他扮成青楼女子,实在不堪之极。但转念一想,令狐冲虽然英俊,若要做女红妆,却又滑稽的很。有这种样貌的姑娘,那青楼只怕早就关门大吉。况且贾人达见过自己长相,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端倪。思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那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见他一身黑衣,只当遇到打家劫舍的强盗,吓得只打哆嗦,“好、好汉……莫伤我性命!”待她仔细看清来人长相,不自惊呼道,“恩公,怎么是你?”她见令狐冲仍有疑虑,连忙解释,“那日东华大街,我被无赖纠缠,多亏你出手相助……”

余人彦听他话里话外,竟是跟自己撒娇的口气,再瞧他面颊羞红,端得是色如春花,心中一软,柔声道,“温柔乡,英雄冢。娘子就算是根木头,为夫也定会让你化为春水。”说完,俯□去,细细亲吻起颈间那颗小小的黑痣。

余人彦将他的紧张看在眼里,听他话意,分明是在打探自己是否还有同伙在附近,狡猾的小狐狸!余人彦轻哂,“自然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其实刚才我一早就知道你在这里,只是我那贾兄弟是个辣手摧花之人……我怎会舍得这漂亮的小娘子被他荼毒呢?”

其实回想起来,前世与令狐冲相处虽然不多,但他却当真是个磊落倜傥的真汉子,虽然最后迫娶任盈盈为妻,但心底仍对灵珊赤诚不移。今生自己决计不能在搅乱这两人的美满姻缘,就当是报答灵珊的一往情深吧。

余人彦拍手大笑,“小白脸身段不错,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可要打架可还不成!”

如果有来生,余沧海、青城派、岳不群、左冷禅……一定让你们也尝尝今日的痛苦!

众人见余人彦飞身抱住那绿衣少女,只当他又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都见怪不怪了。只贾人达盯着林平之身影,愤怒难平。

林平之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一觉醒来,亲眼看到父母死在余沧海刀下,看到岳不群抢走辟邪剑谱,看到自己误杀岳灵珊,最后被任盈盈关在西湖黑牢里,双目皆盲,武功被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想大声呼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想拼命逃跑,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他惊叫着坐起身来,肩膀上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林平之心中一嘉,会疼就代表刚才一切都只是场梦。

“你终于醒了!”

林平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余人彦怀里,此刻他的手正揽在他腰间,一张脸靠在自己颈窝,正笑吟吟看在他。

余人彦从没这么伺候过别人,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林平之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就陪了他三天三夜。他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半夜里还发起高烧,满嘴胡话。余人彦不许别人动他,亲自为他喂药更衣,不假人手。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柔顺乖巧。可眼见他气息恹恹,余人彦又希望他早日清醒过来,就算是横眉冷对也好,只要他能醒过来。

林平之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知道他昏迷之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落在余人彦手里,想到他那种种无耻手段,不由打个哆嗦。

余人彦没有漏掉他眼中戒备,只觉得一番辛苦却被人厌弃,不由得失望不己。他身边有过不少美人,却从没有人对他不假辞色,只要他勾勾手,他们就会被蜜蜂嗅到蜜糖一样自动粘上来,赶都赶不走。

只有这个人。

不得不承认他很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余人彦就被他的容貌吸引住了。原本只想逗他玩玩,但这小子又倔又坏,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可他越是这样,让他越不能放手。

他昏迷的这几天里,他有的是时间得到他,但是他没有。看到他了无生机的躺在自己怀里,他竟然燃不起丝毫**,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他半夜里烧的全身滚烫,却像猫儿一起蜷缩在自己怀里,柔软无助。他拉着自己的衣襟,一遍又一遍浅吟呓语。他说“爹爹不要走。”他说“娘亲,平之身上很疼。”那时他只能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任他的眼泪洇湿衣袖,流进心里。

现在他醒了,他的梦也醒了。

他们又回到原点。

余人彦松开手,静静的看着他,笑了。他终于好起来了,又是那个牙尖嘴利,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

林平之有些发怔,他感觉道余人彦的笑容里似乎有种别样的意味,但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前世是他害他性命,今生如果可以,他不想再跟青城派有任何牵扯。

“小娘子终于大安了,可怎么报答我相救之恩。”余人彦又换上那副无耻**的表情,笑眯眯盯着他的脸,“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林平之懒得再跟他斗嘴,这家伙总会在嘴上讨他便宜。“我睡了多久?”

“三天。这三天你我同床共枕大被同眠,谁知你一觉醒来到翻脸不认人,对我始乱终弃!”

“你!”林平之气结,这无赖一副“你占我便宜”的委屈模样,让他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他看到肩膀的伤已经被包好,身上也换了干净衣服,再见余人彦眼底发黑,知道他这几天不眠不休,不禁声音放软,低声道,“这几天,多谢你!”

谁知那厢余人彦捏着他下巴,轻佻说道,“若要谢我,便用你这身子抵偿。只不过你睡了许久,身上不干净,不如咱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香艳戏的,结果写成感情戏了,bs我自己!!!

愚人燕越写越白,以后小攻怎么活啊!!!

我要正三观!!!!&!--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