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好呀,他以后肯定孝顺你,听你话,还要你帮忙带重孙子呢。”小丫头伶牙俐齿可不是盖的,找准重点三言两语,三言两语哄得婆婆笑得合不拢嘴,早就把刚才那点鸡毛蒜皮的小情绪抛之九霄云外了。

潘东北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搓着手讪讪地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鲜于峰无可无不可的含糊点头,只在酒酣耳热之极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小鸡才是最令人讨厌的。”

阿屠便问他:“老肖,你咦什么咦?”

方芳不爽:“哼!有什么了不起!没看别人说主谋不是二师姐吗?”

“来来来,唐林,你看我像不像是孤儿相?”

“没关系,你将来会注意到的。就算你注意不到紫陌,你还没看到方芳那小丫头一副跟定鲜于峰的样子?

鲜于峰:“是啊。正在收拾他龟儿子!”

和尚的光头及额上冷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咋知道。”

无人注意到他的动作,还在继续喧闹,刚才搭手按他另一边肩膀的那汉子气沉丹田,一声断喝:“别吵了!”

鲜于峰才到大都市,还不认识明星,但觉得很是有趣。

不只走廊,窗户外竟然也有!这可是在十七楼,它怎么上来的!

倒是齐姐,大约觉得丈夫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人,偏偏还摆出一副招人嫌的官架子不太合适,很是热络地请鲜于峰喝茶吃饭,还有他有没有特别爱好。如有的话,她也可找人安排。

鲜于峰没出声,倒是唐林眉飞色舞地道:“放心吧,就没有我老大搞不定的事情,你们不晓得,浩哥现在简直拿我老大当活神仙供着,他咳一声嗽,浩哥都紧张得不得了。”

紫陌和唐林默默的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肩膀,预备下楼去。

“贱人!要不是吴大师说必须得是个处子下桩才行,老子早就把你办了,你他妈的还咬我!”

阿屠当即走过来,也学那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邓大包工头,久仰久仰。”

十五分钟后,二人转到了另一家人门前。这家主人为人霸道,从不关门上锁,只养着两条凶猛的狼狗看家护院。

“这”唐林犹犹豫豫,顾左右而言它,“其实嘛,这个”

这小子十三四岁便出来混,最会察言观色,已然觉察出他二人的关系有些微妙,故而抢着先讨好郝白再说。

鲜于峰也笑了,拉开车门问他:“找我救火?太晚了点吧。”

两相对比,鲜于峰觉得应该调整自己的奋斗思维了。照目前这样摆摊赚钱成天提心吊胆怕人砸场子不说,就算一切风平浪静,每人十块二十块的,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扬眉吐气。

洗完之后,气氛有点尴尬,鲜于峰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不然显得自己太被动了。想了想,他终于说了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你坐吧,咱们聊会儿天。”

吴小清紧盯着那七枚钉子,想笑却怎么笑不出来:

“事成之后?”鲜于峰立刻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要我与你合谋骗邓大勇?”自从他说了那句“吴大师非同凡响”之后,吴小清就怀疑他看出了端倪。可是计划出了意外,鲜于峰一角至关重要,她无论如何都要拉拢他,不能让事情功败垂成。

“拿什么药,我睡会儿就好了。你招呼小师傅多吃点饭。”说完里面咳嗽了两声,便不再说话。

不知何时,紫陌送完吴小琴回来了,恰好看到鲜于峰扶着二师姐,连忙一路小跑过来。等她看到洪尘惨然的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惊叫道:“二师姐,你怎么了!”

洪尘无言望向鲜于峰。

唐林生怕她误会鲜于峰,抢着答道:“就说了两句话,忽然就这样了,你赶紧带她去看看医生!”

“哦?”紫陌慌里慌张地从鲜于峰手里接过二师姐,忙乱中抬起头无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鲜于峰苦笑,不知从何解释。

“紫陌,送我回去。”洪尘低着头,秀发如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没人看得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紫陌一肚子话想跟鲜于峰说,无奈众目睽睽之下,多看他几眼,都羞得满脸通红,哪里还好意思多说什么,当即扶着洪尘回去了。

她的背影瘦削单薄,和方芳极像。

“那个那个”方芳指着她,后知后觉地说了句,“我觉得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说不上来在到底在哪里见过。”

唐林开她玩笑:“你说不定你们还是亲姐妹呢。”

鲜于峰便想起了紫陌曾经说过的话来,说她有个妹妹,但由于种种原因失散了。“莫非方芳真是她妹妹?”

“抽空你去问问她有没有妹妹。”他半认真地对方芳说道。

“哼!她那么坏的人,我才不去问!”大小姐是很傲娇的,要问也该紫陌来问她才对。

鲜于峰不再言语,洪尘的话语,让他本来就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更加烦乱。虽然明知道一切问题只需要找齐姐一问究竟便可,但他实在不想见她。不是讨厌她,而是不晓得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情怯了。

忽然,他好想和紫陌说说话,似乎只有和她在一起,心里才踏实。

齐姐知道他回老家去了一趟,那座四合院宅子,是鲜于鸿根据她的喜好,建来准备养老用的。这么多年没回去,不知那屋的那些,我有些听不懂。”

“听我说,有些话只能对你说。你要喜欢鲜于峰,这就是机会,你们同仇敌忾对付仇人的机会。”

黄鹂岭下,潘家。潘小斌把鲜于峰他们在河边搭了一排篱笆的新鲜事告诉了谭大师,谭大师马上遥控指挥他把那篱笆拆了,说那不是好事,又嘱咐他若再有异常,一定要早早告诉自己。

听那口气,他比谁都紧张潘家的荣辱兴衰。

潘小斌也没往别处想,拆了鲜于峰新搭的篱笆,白天还在想不知以后怎样给鲜于家解释,晚上吃过饭,人便昏昏沉沉有些不舒服了。

潘东北以为他是着了凉,赶紧烧了一大碗姜汤给儿子喝,又打电话请医生上门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