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糊里糊涂,跑去把头伸进洞里探了探,满脸狐疑地问:“什么意思,这是啥东西?”

“要送你自己送,我反正不得去。不然他家属来了赖我弄死他,我还说不清。”

“好啦好啦,我不捏你脸,我摸一下总行吧?”

大家心有余悸,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无人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本是混子出身,一看他们围着这里不挪窝,就估计有好戏看。“看样子他们是想惹事,不晓得是哪个倒霉家伙惹到这群小杂皮了。”

车子出净龙村了净龙村,上三环,直奔市中心。

“砰!”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高壮汉子闯将进来,高声问他:“兄弟,你好些没?”正是许浩口中所说去办手续的赵百万。

“啊,怎么是你?”方芳这回看清楚了,挣扎尖叫,“你受伤没?”

鲜于峰把他手指往旁边一推,冷然道:“鲜于峰。”

“哦”唐林似懂非懂,心里明明好奇得要死,想知道他刚才露那一手到底怎么回事,但生怕鲜于峰会嫌他笨,硬是憋着没敢问。

唐林眼珠子又转了好几转,才摇头道:“不知,那些大佬们的心思谁猜得透。”

鲜于峰忙追问:“放心什么?”

他大吃一惊,忙不迭闪身躲避。饶是如此,那大奔还是擦着他的身子停了下来,惊得他一身冷汗。

没了那两人的捣乱,下午生意好了很多。

鲜于峰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又把脚伸了出去。她的愿望得到了满足,禁不住满脸欢喜。

鲜于峰:“晚了。”

“干什么”吴小清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么明显你认为姐姐还想干什么呢!”

鲜于峰正吃得爽,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打量她,只见她一米六五上下的个子,单薄的身材,有种即使穿上厚棉袄也不能遮盖的柔弱,大有我见尤怜之感,他忍不住心道:“果然好白。”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

方芳万分不情愿的开门放他进来,小嘴儿不住嘟囔:“老头子一回来就不好玩了!真讨厌,你们父女两个都讨厌。”

郝父听女儿说得严重,生怕出人命,哪有功夫理她,径自去找鲜于峰,看他有无罢手。

厕所里,和尚与叶非二人瑟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望着郝父。

郝父见到叶非,陡然愣了愣,足足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问他:“你和叶秀珍什么关系?”

叶非吃够苦头,不敢再撒谎,只得老实交代:“她老人家是我亲姑姑。”

郝父面色微变:“难怪,你们长得那么像。我差点以为你是她亲儿子,不过”他缓缓摇头,“她应该没有结婚生子。”说完,连忙叫鲜于峰拿被子来给他盖上,又弄来白酒来给他喝暖身子。

方芳气哼哼地跑进来质问:“那个和尚坏得很,把唐林爷爷的棺材都烧了,你还帮他干啥?”

“造孽啊”郝父摇头叹气,对鲜于峰道,“这事儿你和唐林都得缓一缓,等你师傅来了再做道理。”

叶非与和尚一听,头如捣蒜,直道:“就是就是,等你师傅来。”其实他们连鲜于峰的师傅是谁都不知道,不过听起来似乎活命有望,便似溺水之人胡乱抓住根救命稻草罢了。

鲜于峰大为不解:“为什么要师傅来?师傅他早已不问世事很多年。”

“哎,你道叶非是谁。他可是叶秀珍的亲侄儿。”

“那有怎样?有胆子做坏事,就要承担后果。”

“小峰,你还是不懂。叶秀珍是吴小清和紫陌的师傅,也是你门楣上堪舆大师这块匾的制匾人。”

“我知道。”

郝父长吁短叹:“年轻人,我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咋就不明白?”

三个年轻人一头雾水,齐声问道:“郝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郝父欲言又止,估计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不会听劝,权衡再三,他把心一横,出卖了老友:“杨三和叶秀珍,当年是一对。”

“什么!”所有年轻人都惊呆了。

叶非打小跟着姑姑长大,听她讲过许多江湖旧事,却从未有听说过杨三此人。他以为是老头子为救自己而编造出来的谎话,急忙顺着他的话瞎编:“就是就是。我经常听姑姑说起什么杨三。每次说到他时,眼睛还发红,像要流泪的样子。有时候半夜还听到她在偷偷哭”

鲜于峰冷笑:“还哭?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德性,斗法斗不过我师傅,就耍阴招。我师傅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人。”

叶非辩驳:“男女之间的感情外人怎么说得清楚。你说我姑姑不好,就等于是骂你师傅眼光有问题。”有郝父“撑腰”,他嘴巴又开始硬了。

鲜于峰还想再说,郝父阻止了:“小峰,别逞口舌之快,以我之见,即便你不去找你师傅。可能他也会出山一趟了。”

他说的没错,吴小清惊闻鲜于峰抓走叶非,惊慌之下忙向师傅叶秀珍求救。叶秀珍最宝贝这个侄儿,无奈偏偏他死不成器,又利令智昏犯下烧人棺材这种大事。换作是她,虽不至于要其性命,但缺胳膊少腿那是必须的,更别说鲜于峰他们了。

“小清,为今之计,只有你拿着我的亲笔信,进山去请杨三出马。杨三带出的徒弟,必定尊师重道孝顺听话,由他出面,或许能保全叶非。”

鲜于峰曾经以为杨三在山里的住处只有他这个当徒弟的知道,不料叶秀珍竟也晓得,因此他对于师傅的出现超级意外。

就在抓到叶非的当他晚上,杨三就来了。他站在堪舆馆门口,抬头望着门楣上那块匾,轻声念道:“堪舆大师,愚人叶秀珍敬上,愚人,呵呵,愚人。你还记得是白铜底金字,难为你了。”

杨三事前没打招呼,走到门口鲜于峰才看见他。师父师父,既是师又是父。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师傅,你怎么来了”几个月不见,师傅比以前看起来要苍老了些。杨三瘦高个,戴金丝老花镜,灰白头发往后梳着,着灰布夹衣棉袄,脚穿千层底布鞋。乍一看颇有些民国文人的清高风流气质。难怪郝父经常说他有两个老婆云云,想来应该是他年轻时候风流倜傥,引得大姑娘小媳妇竞相拜倒在其裤子底下的缘故吧。

“师父好。”方芳眼尖,马上跑出来乖巧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