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闹热,却无一人上前搭手。

啧啧,手感真好。他忍不住又捏了两下,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内容。

来了,又来了!

鸡冠头把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有模有样地道:“还可以。”立刻有小弟双手奉上打火机给他点烟。

肖鹏忙道:“对,阿屠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鲜于峰戏看够了,休息也休息好了。他拍拍唐林,道:“走吧,扶我回去。”

“放开他”方芳尖叫着,张嘴朝邓应龙咬去。邓正得意洋洋地在她旁边站着,冷不防被袭,大怒。

正说着,肩膀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两下,跟着身后传来一个破锣嗓子声音:“兄弟,那条道上混的。”

唐林见状,连声唱和。

“这个这个”唐林为难地挠挠头,顾左右而言他,“不然叫赵哥来我们这边收废品吧。这些摩配厂的废品可值钱了,光是那些退漆的稀料废料,一桶都能卖好几百。这比他卖手撕鸡好赚钱多了!”

三人正聊着,郝白提着稀饭包子等早餐回来了,一见唐林,愣住了,问鲜于峰:“这是谁,干嘛给我爸爸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的?”

“我也希望不严重。哎,只希望这事不要连累纯洁。”

鲜于峰觉察出了他的不安,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发现他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小人物,白天摆摊谋生存,晚上打架拼性命,一举一动都要看浩哥脸色行事,哪有什么能力罩着别人。

做完这一切,她跪行两步到鲜于峰跟前,低下头伸出纤纤玉指去解他的鞋带。

他把蒋道有扶到椅子上坐好,冷然道:“三天之后,叫你师傅把当日在场的人请到杨家村杨三老宅,当着大家的面敲锣打鼓地把白铜底金字招牌给我师傅送来。”

“还嘴硬,当时在车上你明明紧挨着姐姐,只需要稍稍动下胳膊,就能占我的便宜,结果你啥都没做。就你那样,只敢嘴花花。姐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识过,不是处才怪。”

正说着,里屋忽然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呻唤:“小白,还是昨晚上那小伙子吗?”

和尚吃痛,脑子反而清醒了过来,知道绝不能承认自己跟此事有关,忙不迭连连喊冤:“冤枉啊,和尚我只是看到你们家风水有问题,才想起来帮你们迁坟。你们自己兄弟闹矛盾便罢了,何苦把气出在我身上。诸位好心的大善人要给我做主哇,和尚我不管他家事情了。小施主,小兄弟,小少爷,你快把脚拿开,让我起来。”

杀猪一般嚎叫,哪里还有半点神仙的样子。

唐三夫妇傻了眼:“怎么回事?”

鲜于峰轻蔑地在和尚屁股上踢了两脚,道:“敢做就不敢认了?你敢说这不是你同伙事先挖好,而且趁这几晚上的后半夜从这个洞里放火下去烧?把棺材烧焦。然后你就上场,借口什么火形地,蛊惑唐家迁坟,到时候开坟一看,果然如你所言,棺材被烧焦,那时候你再趁机要价,不知道又要几个一万。”

和尚:“我”

“你什么你?你想说你是仗着真本事吃饭,不然也不会给他们找个了灵龟地,几锄就挖出个石龟来?”

和尚衣裳湿透,浑身战栗,牙齿格格打颤,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血口喷人”声势语气比之前弱了好多。

众人渐渐有些明白,纷纷骂道:

“龟儿子,敢情你是来骗财害人的哦!”

“妈的,竟然打主意打到我们最老实厚道的唐三身上,不求想活了是不是!”

说归说,人们还没动手,只是在揎拳掳袖。

和尚见势不妙,双手抱头,大叫:“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林使劲一踩,他作死乱嚎:“啊啊啊啊,打死人了!”

一句话瞬间将仇恨值拉得满满的,本来不想打他的众人立刻围上来,也不知谁先动手,其后大家毫不客气的你一拳我一脚伺候这位大“神仙”。

和尚左躲右闪,哪里躲得过庄稼汉的拳脚,没几分钟他就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鲜于峰踢踢他,道:“怎么,不叫了?”

和尚哼哼两声,不知是痛还是其他。

“不叫那就说吧,说你跟叶伍一伙怎么设圈套害人的,老老实实一字不落的给我交代清楚,否则,后果不用说你心里都明白。”

和尚此时还心存侥幸,以为他们怕打出人命,便信口胡说道:“你们说的叶伍我根本不认识,只是有人在街上拉住和尚,拿刀逼着和尚,非要和尚来唐施主家如此这般说。天地良心,和尚一个出家人,慈悲为怀,哪里知道什么圈套不圈套。”

“喲嗬,你当大家是三岁小孩,还有人拿刀逼你!”唐林暴怒,抓过一根棍子劈头盖脸一通乱打。

这回和尚是真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儿了,直挺挺地躺尸躺在那,两眼直翻白。

唐三夫妇真怕出人命,赶忙把侄儿连推带拽到一旁,不住劝他消气。

“消气!”唐林怒火难消,“这种连死人主意都敢打的狗杂种,老子不打死他算他命长!”依着他的脾气,和尚今天不死也要残废。幸好有唐三夫妇和唐文志一家劝着拉着。

和尚几乎是死去活来后,终于招了实话:原来叶伍早已从唐家场上医生哪里打听到唐爱国命不久矣的消息,又听闻他大儿子在龙湾开摩托车配件厂,遂想在此做文章,大赚一笔。

于是他带上高个男以及和尚等几个同伙,精心布局,那脸盆大小的洞早就挖好,乌龟石头也提前埋好。一切准备就绪,先由他出面以通灵文书救命和点阴宅为名捞一次。然后,他们等晚上众人都睡着以后,再来往洞里头灌汽油烧棺材。等把新棺烧得发焦了,和尚便上场劝他家迁坟。

与鲜于峰之前给唐林分析的丝毫不差。

唐家诸人及邻居听罢,只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把他龟儿子活埋在那洞里给唐爱国老人赔罪。

龙湾市,吴小清的清风堪舆馆,门大打开着,紫陌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鲜于峰好几天没有给她发短信了。她把两人的短信记录一条一条翻出来看,越看心里越气:

“就叫个小丫头在家守着,去哪儿也不跟我说下,哼!当我是什么人!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理你我就是小狗。”

当看到鲜于峰说好担心她师姐会为难她的短信时,一抬眼便看到对面那个坐在椅子上,无聊得把两条**晃来晃去的小丫头方芳,她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心道:

“师姐早就说过男人不可靠,我居然还相信你,你成天和郝白、方芳两人姐姐妹妹的亲热得很,哪里还会想起我!鲜于峰你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

越想越气,纤纤玉指把真皮沙发上抓住了好几道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