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由我和雷霄将军做戏,将她引出来。她势必会来找我,扯掉我的头,那个时候就有机会了。”柳婵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优哉游哉,这个主意她认为甚好。

长修不在大厅,那个鬼也不在,看来是追出去了。

怎么想也是稀奇,柳婵觉得疑团重重,但是她固守在将军府闹事,就肯定有原因。

各自洗手,然后落座吃饭,柳婵的手心被划破,不过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她已经习惯了。

更况且,这任务是长修接的,他为长公主做事,主要人物是他。

片刻后,玲珑回来了,果然是粥,煮的特别好。

“需要,被那块树皮戳破了,不知成什么模样了。幸亏这树皮没那么长,否则我就被刺穿了。”不敢动弹,后背好疼。

转眼看向她,长修虽是没什么表情,可显然对她很无语。

长修什么都没说,转动手中的佛珠,他微微垂眸敛目,无声的诵经。

“你生性善良,即便死了,也没有将那些糟糕的事情记在脑子里。你记得的,是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可见,你的美好回忆就截止于躲雨的那个夜晚。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能回想起来么?”柳婵很难猜测她到底是怎么和帝都那个半神碰上的,毕竟他们只在金馆动手。

就如一空,他是小时候被扔到了净土寺的门口,所以被收留。他做和尚也是无意识的,并非他自主自愿。如今长大了,春心萌动,做和尚并非他的本愿,所以他会还俗。

“五成的可能,且盼望着吧。”走过来,柳婵拍拍他的小光头,大概有一阵没剃头了,所以他的头有些扎手。

在旁边坐下,一空仍旧有些心不在焉,看着这破庙里的一切,不禁的又回想起那两个雨夜。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了。”即便天色很暗,但是长修似乎能看得清路,而且还知道那破庙有多远。

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褚极的视线很悠远,直至他们消失在街角,他才收回视线。

柳婵看向他,笑起来,“死相很惨,一张脸青紫,连指甲都是黑色的,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柳婵觉着也该离开帝都了,这地儿太危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了熟人。对于她来说,远离这里才是上策。

“可你不是应该不一样么?你是大师啊,六根清净。”柳婵话里有话,显然就是在暗示他和大梁长公主的事情。

奔着长修过去,他进了主卧,房间里光线更暗,模模糊糊。

一空看向柳婵,然后又看向长修,“长修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莫不是,你瞧见了大梁长公主?啧啧,即便想念,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看见的是假的。”柳婵边说边忍不住撇嘴,她也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柳婵也不禁皱眉,看着她们扭曲的样子,那应该很痛苦。

不畏惧的来攻击她,这些残余的一魂一魄十分凶,被刻意培养,即便有心超度,她们也不会驯服,只会更凶。

“昨晚你的血没有起作用,我一直在想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我想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长修迈步向前走,一边淡淡道。

“对了,小姐,这是长修大师给您带来的包袱。”说着,小丫鬟将一直挂在后肩上的包袱拿下来,交给了柳婵。

柳婵笑笑,“赎身也未必是不好,只不过这个出身,就是被赎回去了也是做小。”

“慢着。”长修则制止了她。

就在这时,窗子发出细微的声响,两人看过去,一个青色的身影稳稳落在了窗边。

直至天色变暗,小丫头在外面轻唤了几声之后,柳婵才几分不舍的从浴桶里出来。

点点头,然后柳婵笑看着她离开。直至她离开后,柳婵脸上的笑瞬间收回去,随后快步奔到窗边,探头往外瞧。

柳婵随即瞪眼,但还没等抗议出声,自己的脚就离了地面。

小栅门开了,两人闪身走进去,脚下无声的靠近房间。

“钱啊!最开始接客的姑娘,无不是小钱。就连元琴姑娘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十两银子,姑娘你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个。”小丫头边说边竖起大拇指,夸赞的不得了。

鉴于上次来是客人的身份,这次柳婵倒是看了个清楚。

“你的腰、、、”长修并非看不见,她的腰好似要断了似得。

小路上,一行人匆匆而过,自带香气,远远都闻得到。

长修恍似无言,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放心吧,我会将你赎出来的。”蓦地,长修开口。

“不行,我得歇会儿,累死我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空气喘吁吁。

没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反而这房间里只有长修一个人,一空那小子不见了。